那一天是周末,我去了我爷爷那里玩。我爷爷在我小学附近的一个工地里看守东西,由于工地还是刚开始建,所以爷爷只能住在工地里的一个帐篷里面。我在周末的时候也会经常去爷爷那里和住在附近的小朋友们一起玩。
那天我爷爷接到了一个我妈打来的电话,挂了电话之后,爷爷立马就带着我坐公交车去了中医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我甚至都没有问过一句。
到了医院以后,我跟着爷爷到了一间病房,我看到爸爸躺在病床上,但是印象中我当时并没有很难过,也没有具体问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对于问题的严重性没有概念,还是我太小,懵懂无知,我和他们似乎处在两个世界里。我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我时而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发呆,时而跑到僻静的楼道里坐在楼梯上发呆,一个人在这个新环境里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里。
后来再大些了,我才逐渐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爸爸是摔伤,腰脊粉碎性骨折,后来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心里总会觉得很难过,甚至到现在,每当我写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写了又删,一直都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想,怎么去记录,至于具体的事情经过,我实在不想去回想和记录。
后来由于我妈要去医院照顾我爸,所以我就一直住在爷爷那里,一住就是几个月。
曾经我在新闻上看到过四川地震后的情形,无数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只能住进政府搭的临时帐篷,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在这样安全平淡的日子里住进这样一间小小的帐篷里。
不过那时候的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生活还是像以前一样。像以前一样地继续和周围的小朋友们玩,一样地上学,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唯一有变化的一件事情就是每天放学后我必然会一个人坐在帐篷门口静静地听隔壁屋子里传来的音乐。
从小我就很喜欢听音乐,不在乎歌手,歌名,只在乎旋律和歌词。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或许会喜欢不同风格的歌曲,但是内心底里的那种性子是不会变的。
我的性子或许就是追求自由和爱,不屈服于生活。也正因为如此,隔壁屋子里那首一直循环播放的《等爱的玫瑰》深深地吸引了我。
就在这首歌和爷爷的陪伴下,我静静地度过了数月的时光。
后来所幸的是,爸爸的病情好转的很快,逐渐地能够下地活动。等到恢复地差不多了,就又到县城里照顾我上学,这次我们又搬到了一个车库里住,这年我正在读六年级,当时觉得很开心,因为这次的空间很大,而且我正在读初三的姐姐也从乡下的中学转到了县城的中学里来了,没有什么是比一家团聚更开心的了。
尼采说:“我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任何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