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无所依

题记:
要是你停下来
看着你的回头路
你将会射中我
但如果你停下来
你会停在阴影处
--出自电影《老无所依》

在秦岭某一个山头脚下,只住着一户人家,一间茅草屋,一片菜地,一个王坤,一条狗,听说狗老家是广东湛江遂溪县的,讲一口粤语,王坤是阎良人,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有一天,王坤正在地里种菜,狗走过来,说:“坤仔,我发现咗一条大蝻蛇,丢!咁大!”狗站立起来把两只前腿伸开,比了一下。

王坤问:“哪里?”

狗说:“ 就喺山嗰边,嗰边又有一条河,河上面有一个独木桥,过咗独木桥就可以睇到。”然后狗从菜地这一头快速跑到另一头,“丢雷老谋,咁长!至少有五米!”。

“你想唔想去睇一睇,我带你去!”狗边跳边说,非常兴奋。

王坤说:“我怕,蛇把我们吃了怎么办?”

狗说:“ 唔使惊,我哋就离远静鸡鸡睇一睇,大冬天,蛇好似喺冬眠,你带上你嗰杆支散弹枪就差唔多,我哋会唔会重可以将佢打死带返嚟!”

“一张蛇皮。”狗说,“好值钱,可唔可以帮我买狗粮?”

“唔,有道理。”王坤说。

于是,在太阳落下的一刻,王坤带上猎枪就和狗一起出发了。

正值寒冬,在这大山之中,温度仿佛已经凝结在空气里了,尤其在夜幕降临,没人愿意在外面多待一秒。

“你冻呀?”狗问王坤,“我都好冷,你将我抱起,我哋取暖好唔好呀?”

狗停下来不走了,站立起来,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王坤说:“你他妈屁事儿好多。”然后他把狗抱起来接着赶路。

狗用头蹭着王坤的脸,“好暖,我会挂住你嘅,坤仔 。”

王坤没听明白狗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永别才会说的话。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们终于看到那条河,一座独木桥孤零零悬在桥上。

狗说:“ 放我落嚟,到咗!”王坤把狗放下来,狗跑到独木桥旁,向河对岸眺望,“ 就喺嗰边,过咗桥就可以睇到!”

王坤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见。

狗说:“ 独木桥上已经结咗冰喇,好滑,你将支散弹枪就差唔多畀我,你先过去,我行路稳。”

王坤把枪取下来给了狗,小心翼翼的正准备上桥,狗一把给王坤拉住,问到:“你识唔识游水!”

王坤说:“不会啊,你烦不烦?”

狗说:“ 好啦,你过去啦! ”

王坤走在独木桥上脚下直打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桥中间。

岸上的狗看了看天,端起猎枪朝着王坤腿上开了一枪。

虽是寒冬,可山上流下来的活水并不会冻住,不一会儿,王坤就沉了下去,再也看不见。

“ 边度有蛇,过咗河得山。 ”狗说。

后来,这个山头脚下就一户人家也没有了,茅草屋一年年的腐烂,只剩下一个雏形,杂草也长满了四周,偶有探险的人来过,会知道这里曾经还有人烟,但有些事他们当然不会知道。

至于狗,也没人见过,听说啊,是回老家遂溪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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