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妈妈脸上凶狠的样子，丽丽退缩到属于她的那个角落，蹲下去低了头，委屈的眼泪又滚出了眼眶。
燕志云精选了一些瘦肉，把肥肉扔进锅里熬油。阵阵扑鼻的肉香、油香袭来，饥饿的丽丽一个劲儿地咽口水。5岁半了，她从来没有吃饱过肚子。
接妈妈出去上厕所的机会，丽丽再也经不住那香味的诱惑。她怯生生地一步一步挪到炉子边，贪婪地吸吮着扑鼻的热气，然后小心地用勺子捞起一块肉渣，用颤巍巍的小手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迫不及待的送进了嘴里，好香啊！她舔了舔嘴唇，又捞起大一块的肉渣……
“死丫头，馋死你了。”妈妈的声音像炸雷在她头顶响过，送到嘴边的肉渣和勺子被打落在地上，用丽丽的头向墙上撞去——对丽丽来讲，这是常事了，长期的经验告诉她假如哭出声来，妈妈会打得更厉害。她强忍着剧痛，忍着眼泪，任凭妈妈肆虐。气喘吁吁的燕志云将女儿惨酷地折磨了一番，仍觉得不解气。她一下子看到正在沸腾的油锅，再一次揪住丽丽的头发，一翻手腕，使丽丽头朝天，然后拽过一块抹布，围在丽丽的胸前，用大腿夹住丽丽的身体，一只手捏开丽丽的嘴，一只手舀起一勺滚烫的大油，向丽丽的嘴里灌去……
“吱啦——”丽丽的嘴边升起一股白烟。“哇——”一向很少发出哭声的丽丽一下子迸出了撕心裂肺的凄惨哭声。丧心病狂的燕志云将女儿的嘴捏得紧了，从丽丽嘴角流出的油水，血水染红了她肥胖的手掌，一滴滴掉在地上，丽丽拼命地在母亲腿间挣扎着……
当晚，在妈妈和哥哥吃饭时，丽丽和往常一样端着自己的小碗慢慢地挪到母亲身边，从那焦黑的小嘴里艰难地挤出低低的声音:“好妈妈，丽丽要吃饭。”燕志云没等女儿把话说完，就冲她厉声嚷道:“今天没你的饭，看你以后再嘴馋。”说完看也不看丽丽一眼，看是大口大口地嚼肉。丽丽无奈，一步一步又挪到墙角，蹲在地上，用脏兮兮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疼痛难忍的嘴唇和下巴，眼泪“吧嗒、吧嗒”地滚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