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餐时间,听同事说了一个骇人听闻又令人扼腕长叹的故事。
故事说的是医院脑外科昨日收了的一个脑出血的病人,30岁年轻女性,面容姣好,企业高管,事业有成,有车有房,未婚独居。前几日回家后突然晕倒在地,意识清晰但无法移动身体,无法抓到手机打求救电话,期间父母曾打来电话,但因平时工作较忙未接电话也是常事,因此未予重视,两天后做刑侦警察的哥哥察觉事情不对头,遂至家中探望才发现妹妹已经躺在地上三日之久,送至医院行急诊手术,因长期保持同一姿势平躺于地面上,全身上下多处压疮。(注:压疮又称压力性溃疡、褥疮,是由于局部组织长期受压,发生持续缺血、缺氧、营养不良而致组织溃烂坏死。)一个事业有成、优异非常的女性因为一场大病,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巅峰的状态了。
故事言毕,在座的已婚女性都十分担忧的看着我们。
“你们啊,趁着年轻赶紧找对象,免得夜班熬得人老珠黄就难找了。”
“没事儿,大不了我们两个单身狗合住凑合凑合过。”
单身狗们不以为然,可是真的不担忧吗?
很多次逛微博与豆瓣,都有许多人控诉自己不幸的婚姻生活,也因为父母的失败婚姻,让我对婚姻二字没有太多憧憬与期待,失望多过于希望。
之前看简奥斯丁的《爱玛》时,哈利特问爱玛为什么还不结婚,爱玛的回答让许多单身的姑娘奉为箴言:
“我衣食无忧,生活充实,既然情愫未到又何必改变现状的状态呢。放心吧,我会成为一个富有的老姑娘,只有那些穷困潦倒的老姑娘才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因此无时无刻不提示自己,要经济独立,要博览群书,要把自己和家收拾的干净妥帖,这样才不会让有些人因我在该嫁的年纪未嫁而觉得我荒唐、可笑,甚至悲哀。
也曾想可能这辈子就不结婚了吧,在这个城市烟火气最盛的地方,买一间不大不小的一居室,房子里会有我喜欢的原木色家具和墨蓝色靠垫,在阳台上种满了绿植和不一定开花的小树,清晨会伴着小贩的叫卖声醒来,夜来枕着晚风入眠。过惯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就时而呼朋引伴喝酒撸串蹦迪开黑,时而千里独行,去看沉舟侧畔,去看曲径通幽。心有余力之下,再养一只逗比的狗和温顺的猫。这样的生活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甚至有一次遇见一个未婚的50多岁的病人,被80岁的满头银发的的老父照顾,在同事感叹人为什么要结婚的时候,我心想,我一定要努力赚钱,将来能住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护工。
甚至和我最好的朋友能静说,我以后投资你的小孩,学费生活费我都出,将来也给我养养老。
我曾将我的想法对我妈妈和盘托出,我妈妈几乎像看一个旧社会“离经叛道”的不愿裹小脚的女人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开始从宇宙洪荒、社会发展、人类繁衍开始讲到生老病死、传宗接代,企图改变我的想法。
我妈妈的说教并没有改变我的想法,反而是今日这个女高管的事例让我怀疑自己,我是不是不该小独居,应该大聚居?不然会不会有一天我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知道?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其实你看到这里,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写跑题了,写这个事例和标题的原意是想说服自己和广大像我一样的单身女青年们,别作了,早点找对象吧,你以为你的朋友们会一辈子和你插科打诨,喝酒开黑?早点结婚吧,早点生个娃吧,父母管不了你一辈子,你得找个依靠。可是写到这里我仍然说服不了自己。
忘了从何处看到过一段话:
“人间太多沉沦是一时屈就,救火的临时工稍一点头干成了长久的苦差,信手接一根烟不想十年后手指焦黄,相亲时不感兴趣却维着面子上的热情,再一眨眼和这个没什么感觉的人已经有了孩子。泥沼比陷坑可怕,在于下坠来得很缓慢,待到发觉已然难以挣脱。人生苦短,在你该说不的时候,不要迟疑。”
有时候妥协比坚持更加的艰难,我不愿意向自己妥协、向父母妥协、向这个世界妥协,我不愿和一个大家都觉得“不错”,我觉得“还行”的人结婚,不愿在夜半醒来看到身边打着鼾叹一口气。
心灵契合是我终其一生的梦想,我希望你之于我啊,是锦上添花,而不是妥协和救赎。
你问我什么是作天作地的心灵契合啊?
大概就是,
我说,“今夜的月色真美”。你说: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