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了,无边无尽的黑。
暧昧。
就象她唇边的笑,飘忽,却妩媚。
他看得心促神摇。
她还是很安静,一口一口地抿着那红色的液体。
笑容却越来越带着热气,直逼向他。
眼睛里都是话,可是她很安静。
他觉得很热了,忽然。
他想到床,她那张大床,铺着淡粉色的床单,有白色的花。
就在一墙之隔。
她开始说小时侯的趣事,慢,却清晰:“...那时我看到墙上的挂历,写着‘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只有10岁大概,完全不可能懂的,可就是觉得很美...”
她又笑了,她忽然那么爱笑起来。
他却看到她的手,随意地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
长发,素手,是他的梦想。
眼前,那么近。
近的触手可及。
他把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的,但是很肯定。
她触动了一下,惊了一下。
她望向他,并不回避他的目光。
这目光里,有多少感情?
她由他握着。继续一口一口抿着酒。
手很凉,但在慢慢变暖。
墙上的画是梅花,枝影疏离,象愁肠百结的女人。
象她。
她坐在自己的围城中,任哀伤流散,任哀伤溺毖自己。
而他,被溅了一身。
她不快乐。
他看的出来。
他也知道她不介意他看出来。
这么特别的人,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不觉危险。
夜深了,酒冷羹残。
她的身体那么柔软,拥在怀中,永远不想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