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回到初中的那个时候13

我曾想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
而现在我觉得,这没什么意义。
我只想陪你过三冬和早春,天黑为你掌灯,下雨为你撑伞。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会离开。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一、

瑾清突然间就跟我说话了,突然的事把我吓了一顿莫名其妙,但是我们也算是这样子就和好了。

学校最后的一次校运会,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和郭峰坐在升旗台的时明,他穿着白中间黑的运动服外套,里面也是白色的运动服,灰色的裤子,很随意地和郭峰坐在那里。

我想这样子真好,你就坐在了我第一眼就能够看见的地方,不用再透过斑斑斓斓的人群,眼睛四处寻找,承受还是寻不到人的失落。

你们的青春最让人忘怀的都是初恋,而我好像是暗恋。

被大平主任坑了报名了跳高和跳远,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两项的标准动作是怎样的。小学的时候是在村里读的,学校从来都不注重运动,初一初二的时候也没有校运会,但是大平主任找不到人,凑不够数,总之我是怎样都要上场的了。

我和巧凌春燕她们一直都在教室的走廊上往下看,这样子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着被一群群人围着的跳高的男生。

时明跳高实在是太厉害了,每一次都过,然后越跳越高,老师不断地调升高度,直到他没有再跳过去为止。

所有的人都在欢呼,无论男生女生,因为最后那竿子的高度都只为他一个人服务的了。

这时候的时明会特别让人感到自豪,我就是这样没羞没躁,突然觉得特别自豪。

时明在跑来回50米的时候,陈华正在挑战800米,在操场边徘徊等候的我,眼睛不断往50米那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扫过去,尽管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比赛的人。

陈华跑完800米后整个人要虚脱了,脸色苍白的吓人,隐隐约约地我觉得她好像在发着光。

她的其他的那些朋友一下子就上来,在我的另一边扶着她,在草地上慢慢地走着,因为还不能立刻就坐下,陈华整个人都是瘫软的,整个人一点力气也没有。

差不多的时候,我从大本营拿过一杯普通糖水,给她喝下,整个人看起来才好了点。

然后她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去看了男子的50米,刚好没有错过时明的,时明每一次都是跑第一。每一次到终点的时候,都有一大群人欢呼,我看了看周围,其实女生是真的比较多一点。

而我和陈华此时就站在围着的女生比较多的地方,我突然听到前面有个女生说话“哇,时明不仅长得帅,成绩又好,而且体育又那么好,真不愧是我心中的偶像。”语气中满是崇拜和花痴。

我听了之后叹了口气,然后就拉着陈华走了。那个女生我认识,学习成绩很好,长得特别可爱,皮肤超级好,都是白里透红的类型,关键是那个女生也是他们班的。

听着让人觉得有点难过,他那么优秀,而且那么多的女生喜欢他,像我这种小透明每天都在做白日梦。

跳远的时候,我自我感觉还不是很糟糕,信因为看的人不多,我的姿势也没有太多的问题,就是跳的不远。

跳高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非常丢人,而且当时我明明在人群中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然后挤进来的时明和萌萌的时炜,每一次我都想更正姿势,可是一到了竿子的前面,双腿就不听使唤地像跳绳一样双腿并拢地去碰竿子了,而不是跨过它。三次都是这样,机会都用完了,时明可能觉得没有什么看头,然后就走了,反正那一次我觉得特别丢人,一直到高中的时候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堪入目,然后猛的拍自己脑袋让自己不要想。

时明的跳高跳的那么好,男子的最高的高度记录就是他破的,而我被大平主任拉来凑凑人数的,我就知道我会这么丢人的,做什么事都做不好。

跳完远之后我就觉得特别难过,然后就坐在双杠上倒立,眼睛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我能看到时明,他好像有往这边的方向看过来,不一会儿就走进了教学楼。

广播在不断地宣读着获奖的名单,跳远的第一名,初三五班的时明,跳高的第一,初三五班的时明,50米的第一名,初三五班的时明……

他的体育好像是如此优秀,以至于多年后听着他体弱多病的事实,总让人觉得无法相信,毕竟当初的他看着是多么健康。

我想起了那天玖岚对我说的话,她说:“他的身体是如此地差,他的整个人看着是如此地不成熟,他就是一整个妈宝而已,他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够去照顾别人呢。你就放手吧。”

我不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对玖岚说的了,好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借口而已。或者是说了其他的一些什么,但是目前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大平主任安慰我们这些一个奖也没有得到的同学,我还是觉得大平欠我的还不了了,我丢的脸,我淡淡的忧伤。

尤其是当时从职校回来的因凤在宿舍的时候还很得意地跟我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在跳高的时候,我看到了了你的大字母也在旁边看哦,你开心吗?

我实在受不了了,不想再想起当时丢人的场景,立刻就对她说她停停停,打住打住,不要再说啦。真的很丢人。

一切都回不去了。

由于初三的体育考试越来越接近,每节体育课上都是大强度地训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子,做完准备运动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由于掷实心球用力过度和次数过多,我的腰手和屁股都持续不断地疼,尤其是屁股,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翻了个身,整个人都不好了。

日子过得如流水,偶尔我会想着那些以后再也见不到的日子,偶尔却不会有太多的感慨,伤感都是始于分离之时,蔓延于分离之后。

体育考试那天,浩浩荡荡的队伍奔向二中,经过时明的家的时候,我总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前面的人很多,后面的人也很多,踮脚瞩目,又或者频频回头,却还是看不到想见的那个人。

其实这也是正常不过的事,人那么多。

时间安排的错开,我仍然没有见到他。一种久久的失落感弥漫于心头。



二、

拍毕业照的那天,整个人都好像变得很矛盾,氛围也很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我刚走出门口,便看到迎面而来的穿着大字母衣服的时泉和紫色T恤的阳光男孩椰子。时泉突然笑得很鬼畜,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虽然我知道有的时候泉爷特别地放荡不羁。

就在我们排好队,整整齐齐地站着准备拍集体照的时候,我看到了时明突然从门口走出来,我在想,天啊,怎么突然迎面而来,人家拍照的表情被看到会怎样呢,本来就不自然的了,后来的那张毕业照,就永远被我用来垫箱底,往事似乎不堪回首。

其实只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而已,人那么多,会注意到自己的就只有自己而已,很多的时候都只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而已。

实验班的学生好像也挺好的,他们有两个班的毕业照,本来的班级和他们的实验班,我和巧凌他们走出门口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人群中的时泉,就好像去到哪里都是焦点一样,有的时候他太耀眼。

我在操场的草边, 看到时明往下走,然后经过河流,他的裤脚没有挽起来,裤子被流水冲湿,他不在意,似在尽情地感受着河水的清凉。

然后看到他背着翔同学过河,在下面玩得很开心。

我也很想下去跟你一起玩,还有我特别羡慕翔同学。

最后站在不显眼的树后的我还是只能走了。

我不喜欢拍照,我不知道该拍怎样的姿势,做怎样的表情,才能好看一点,又或者该怎样才能自然一点,还是该怎样才没有拍的那么难看。

在校园里面,老师和宿舍的同学一直拉着我拍照,多年以后每次看到那些集体照的我的表情,我都有种要把自己剪掉的冲动,可是照片那么多,每个同学手里都有一张,我剪掉了自己的那张,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吗,一点用都没有。所以我一直都很尽力地安慰自己,没事,都过去了不是吗,反正同桌也都不会再见面了。

那天我又看到了汉珍,说实话,我交了不少的新朋友,跟汉珍的联系是越来越少了,见她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除了在校园偶遇,我从来都没有再去找过她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看起来偶尔有点郁闷的她,高一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美容院做美容,高二的时候,她突然辍学,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接听的都是她的妈妈。

说她现在都已经不怎么说话了,很多的时候人也已经认不出来,每天都只是静静地睡觉。她的母亲问她,初零是你的同学吗?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嗯了一声,说好像是女的。

我想跟她说话,可是她的母亲把话筒递到她耳边的时候,她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然后又静静地走开了。

我觉得很难过,打过几次电话问候,也曾经想过去找她,但是无奈离得太远,就算是我去做暑假兼职去到了她的城市,仍然因为我不认识地方,也不认识人而作罢。

渐渐地,她好像就慢慢地淡出了我的生活,因为换手机,通讯录丢失,她以前的QQ 也不再用了。

她以前的时候和同学的关系就不是很好,所以没有人有她的联系方式,而我当时的生活也有太多的焦虑和不安,渐渐地就忘了她,丢了她,就像石子掷入了大海,找不到方位,深不见底。

以后的以后,每次想起她,心里都会隐隐作疼,她现在怎样了呢,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我好想找到你,却又不知从何找起。

毕业临近,同学录自然就就出现在初三的每一个角落,郝真有一天兴高采烈地拿着一张同学录给我填写,我拿过同学录突然来了兴致问她:“你跟椰子表白了没有?”

她怎么回答我忘记了,但是当时她拿出一张同学录给我看,是椰子的。

同学留言那栏第一眼看上去好像是空白的,但是仔细一看,原来是有字的,很浅的很浅的铅笔痕迹,只有大大的淡淡的三个字《蛋白质》

笨蛋,白痴,神经质。

郝真一整天都开心得手舞足蹈,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能看出纸张上浮出的宠溺,何况郝真呢,所以她才这么开心。

我在想,我也好想扔一张同学录给时明,但是他肯定会说,初零?谁啊?不认识?

我叹了口气,然后去翻郝真的同学录留言,然后看到了时泉的,留言那块地方是空白的,其他的倒是填写完整了,我偷偷把QQ 号码记了下来。

走下楼梯的时候,冰饼跟我说她有时明时泉的QQ,我听了之后很高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说,那你写给我吧,回家我就加。

那天得到了时明的QQ 之后,我好像感觉得到了全世界。

考完试搬东西的那天,我早早就把东西搬完了,然后又回来帮巧凌和橙子她们,以前每次走的时候,我会希望在离开前能再见上时明一眼,尽管有的时候只是两天不见而已,虽然不能每次都如愿,但是很多的时候都能在放学的时候见到他,有可能我正在搞卫生,他就从身边经过,有可能他在我们走的路上迎面而来,有可能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他和同伴们在球场打球……

很幸运,我在给橙子搬东西的路上,看到了时明从后面走来,依旧是白色的T恤,灰色的运动服,很不巧下面是一双拖鞋。我看了看自己,平刘海波波头,蓝色T恤,黑色的热裤,蓝色的帆布鞋。

这一次,应该就是永远了吧。

那些一看到他,就急忙整理衣服,用手梳梳刘海,那些在练习本上算着题,就突然整个本子都写满他的名字,然后把自己吓到,那些有关于他的一点一滴,能够每天看到他的日子,就要终结了。

我和巧凌没有回去,去橙子家呆了几天,我实在不愿意就那样离开,当我们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我很希望能够偶遇他,最最后得一次也好。

然而事实是我并没有偶遇到他,那天我们在街上闲逛,偶遇到了大平主任,她开车从我们身边经过,突然就停了下来,对我们一顿批评,说我们不回家,家长都把电话打到她的身上了…………

往事并不是不堪回首,很多的时候,都是她陪着我们,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决定往前走,就不要再频频回头了。所以,你,我就留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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