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几日前,天气乍入冬,阴风肆虐,欺凌着我这朵孱弱的娇花。我那春光乍泄的额头在享受完狂风的鞭笞之后,终于瘫痪掉了。头疼其实是件蛮有意思的事情,起初只是有点眩晕,像恋人刚刚牵手,晕开腮红。接着开始发热,恰似激情地拥吻。然后就是疼痛欲裂,放佛脑中装进了数十个闪电,所有的脑浆也变成了岩浆。正如那句话说“爱是甜蜜的折磨”。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并不爱头疼,也确信她不会爱我,那么她对于我的折磨可能另有他因。我尝试着回顾了一下历史,发现诸如曹操、梵高、凯撒、拿破仑等巨擘都患有偏头痛,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照这么说,我极有可能成为伟人,与他们并肩站在人类的峰巅。当然这只是傻子发明的推理,并不是所有东施都能击沉河里的鱼,并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但我的内心里却有一种近乎无耻的渴望,渴望这疼痛能够磨砺我,刺激我,正如耳聋历练着贝多芬一样,让我能够在黑夜里寻找光明,在思维的裂谷里采摘一朵灵感的野花。
这样的想法很是危险,如果隔壁大妈听了,一定赏我俩耳刮子并把我扭送精神病院。如果大妈的老伴听了又会教导我“年轻人就爱胡思乱想,头疼那是大人物的事,你呀,还差得远咧!”这会使我想起那首《公公偏头痛》。公公偏头痛是因为太多算计,太多机关,负载过度。这么来看,我的头疼简直是哈士奇见大灰狼了。这是世界设定好的规则,有些人享福,有些人受苦,有些人受优质的苦,有些人受低下的苦,有些人在受苦中享福,有些人纯粹地受苦。大家都有点贪心,受苦了都不老实。各自划好界限,占坑为王。因而大内总管和御膳房小太监的头疼是不能相比的。我要是哪天成为了公公,我不仅会头疼,我会死。
所以我不敢幻想这些崇高的宽慰,我既不能忍痛写着史书或是十四行情诗,也不能枕在美人的大腿上叹息朝野,我只能平静而简单地承受着这份疼痛,吃一堆药,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浪漫与现实的差距大抵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