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儿时的记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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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河南省,一个偏远的乡村,名字叫仓头村。

说起仓头村的来历,那时候所在的区域主要负责省城下地级市的粮食储存,慢慢的,随着人口增加,也就有了如今的村子。由于位置偏僻,又是粮仓的尽头,所以村子起名叫仓头村。

仓头村除了交通不发达以外,和普通的乡村没什么两样,一条清漓河隔开人们生活和劳动的区域,河上的那座老桥也早被岁月侵蚀的不成样子,走上去摇摇欲坠,生怕它那天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村里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河那边农作物长势旺盛,郁郁葱葱,倒也是一派繁荣的景象,而康玉朋就出生在这片土地上。

“孬,赶紧起来,今天该去上学了,第一天上学你就想迟到不是,赶紧,饭都做好了”,屋外响起了奶奶一贯的唠叨声,但我们的主人公睡眼惺忪的看看外边的天色,全然不顾,翻个身,继续与周公的约会中,开什么玩笑,昨天在小龙家看动画片到11点,这才几点,正常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今天起这么早作甚,又没有集会可以耍,不对,奶奶说今天要上学,就是村里那些大孩子背着书包去的那个地方吗?自己不是一直很向往那个地方吗?没想到我也可以上学了,好兴奋,算了,为了能学到东西,早日长大,今天就起早一回,正巧,奶奶的呼喊声再次响起,康也顺势一骨碌爬了起来。

天边还没露出鱼肚白,朦胧的星光还在夜色的清辉中若隐若现,一阵晨风吹来,不由的让康打了个寒颤。

“好冷,早知道不起来了,上学这么辛苦,可是想到奶奶每天早上都4点起来操持一家的吃喝,康又开始心疼起奶奶来”

由于爸爸很早就因为疾病离开了人世,妈妈也不堪生活的重负离开了这个家,只留下了一双年迈的双亲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妈妈带走了家里的所有东西,只剩下了几间没有人气的房子,记忆中的屋子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放眼看去,没有任何附属品,所以,康恨妈妈,恨妈妈做了这一切,恨她让奶奶整天以泪洗面,但他那时候,那懂的什么叫恨啊,他只知道饿了吃饭,渴了要喝水,毕竟那时候才两岁。家这个概念什么时候在他心里建立,他已不记得,他只知道,是爷爷奶奶黑天白夜的操劳才有了如今的样子。

喝过奶奶煮的鸡蛋清,康背着奶奶新缝制的书包开始了走向校园的第一步。“到了教室要听老师话啊,多学点东西,奶下课了再来接你啊,听话”,在仓头小学的门前,奶一遍遍的叮嘱着,但康全被周围的新奇景象所吸引,一点没有听在心上。人好多啊,跟赶集似的,周围好多的同龄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叽叽咋咋的好不热闹。

“好,我知道了,康欢呼雀跃的向人群中奔去,留下校门口怅然若失的奶奶。孙子长大了,都上学了,这些年过的好快啊,看着向学校跑去的孙子,奶奶的眼中全是欣慰的神情,只要把孙子操持大,这辈子就没有啥遗憾了吧”,但是对于一个老来丧子的老人的来说,谁能明白她内心的波动。

上学的第一课,老师在黑板上郑重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康发均,“小朋友们,今天是我们开学的第一课,我们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不好,也让老师知道你们的名字,按照顺序一个个来哦,不要急”,于是台下便七嘴八舌的轰响起来,轮到康了,他站了起来。

“你们好,我叫康玉朋,我家里有爷爷奶奶,我没有爸爸妈妈”,那时候他不明白没有爸爸妈妈有什么了不起的,没就没呗,也不会想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自己为啥没有,毕竟对于一个6岁的孩子来说,爷爷奶奶就是生活的全部,感觉上也没什么。于是一上午就这么匆匆的过去,下学了,康提着缓慢的脚步向校外走去,一抬头看到奶奶步履蹒跚的站在门外,不知怎么的,康突然感到有点心酸,因为相比周围强壮的父母,奶奶瘦小的身躯显的那么矮,那么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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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有很多意外是我们承受不了的,乐观的是在还没记事起,爷爷奶奶就占据了生活的全部,对于康来说,爷爷奶奶就是爸爸妈妈,是他最亲近的人。

靠着周围邻居的救济,茶壶,电扇,桌子,板凳这些生活必须品也慢慢的添齐,但是比起周围人的生活,康家的生活条件无疑要凄惨的多,但日子总是一天天过,就像小时候没有母乳,靠着奶奶一袋袋的沏奶粉活到现在,爷爷也没有太多文化,50多岁的人还在靠着卖力气挣些补贴的家用,但就这样,任劳任怨的爷爷奶奶也没让康受过一点苦,别人家孩子有的东西,自己家孙子也不能缺。所以,康从小就不怕吃苦,也明白穷人家的孩子要尽早当家,但当时弱小的他,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他渴望长大,也相信自己终有一天可以为爷爷奶奶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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