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山一游
石门山是迁西县一段野山,没有被开发,没有人工的斧凿,除了山脚下一片片栗树林子之外,全部保留天然的痕迹,连爬山的羊肠小路也是走的人多了,才称为路的。
走在山间,随处可见地质变化的痕迹——刀削斧凿的峭壁,深不见底的沟渠,还有巨大的石头,险峻的山岭。随处可见秋风扫落叶的凄冷——阔叶落了,狭长的窄叶子落了,细小的草叶子也落了。随处可见生命力的顽强——一棵棵马玲草,干枯了底下的叶子,在枝脉的顶部,竟也生出些许的嫩芽,淡紫的颜色,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冰冷埋葬,但是毕竟她在生长着;还有一种小花,白色,米粒般大小的花朵凑在一起,连成一簇,在秋风萧索中也别有风味。
更妙的是山间的松树,“松柏雪后青”,还没有白雪的映衬,这山间的松树却显得格外绿意,在枯枝败叶间显示出生命的活力,或在峭壁上伸出一支,或在秋叶中长出一棵,或者在满目的萧条中显示一点,都绿意莹莹,新绿饱满,点缀在暗淡的山间,倒也显得并不突兀。
围绕在石门山周围的小山,似乎失去了威武,一簇簇,一丛丛地围绕在大山的周围,真有一点儿看沙盘的感觉。站在最高点远望,虽没有站在泰山之巅的豪迈,也能生出登高望远的感慨。
一群脚步稳健的人儿,或快或慢地行走在山间。刚刚还紧跟步伐,一转眼就没了踪影,只听见脚步在林中传响。有时觉得自己刚刚超越了某个人,可是不经意间发现那个人又跟上了脚步——是我慢了,还是他太快了呢?有时听那爽朗的笑声就响在耳边,可是紧赶慢赶也看不到人影——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也忽然明白王维诗中“空山”的真正含义了——空旷,深幽,长满树木,望不到头。只有这样的山,才能满足王维闲居世外的闲情吧。
各色的人一路走着,一路说着,一路笑声相伴。
一个同伴,在左边峭壁、右边悬崖的山路上,一个趔趄,抓住了眼前的一个树枝,有惊无险。大家一片惊吓,他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还好我把持住了。”多机敏的反应!
一个女子,在一段没有石头垫脚的土路上行走,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咚——”屁股结实地摔在地上。另一个姐姐说:“怎么跟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实在想的话我给你准备个垫子。”哈哈,一阵善意的笑声缓解了尴尬。
一个摄影师,肩背手拿,胳膊上还扛着,都是他心爱的摄像器材。或半蹲,或凝立,或趴伏,有时又拿着镜头不停地移动,扎实,认真,只为调整一个最好的角度,得到最美的效果。
有幸成为摄影师镜头中的一景,我在那里摆好了动作,笑开了脸颊,凝视了目光,感觉所有的动作都僵化了,还没有他的指令。等他拍摄完,我想一定有很多张的精彩吧。可是后来只有一张,我在失望之后是震撼——原来摄影并不是我拿着镜头对着你按上一番,而是认真、仔细,不断调整出最美的效果——任何一个完美都是精雕细琢的结果。
后来有机会跟摄影师讨教,才知道,摄影是学问,是大学问,是需要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不断钻研的学问;也知道了一些知识和趣闻,从而也更加佩服那些热爱摄影的人的执着与投入!
一群人,一座山,一段思想!
每一个人都是一本书,都有为人称道的学识;每一座山都是一片风景,都有与众不同的美丽;每一段经历,都是一次收获,都能感悟不同的思想!
走下山来,遇到一个好心的大婶。她看着我们一行风尘仆仆,背着大包,吃着冷饭,心疼地说:“唉,这俩啥闺女,累得啥似的,连口热饭都没有,多可怜啊!”
我俩无语,相视一笑,美美地走向我们的车,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