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蜉蝣对金鱼说,真羡慕你有不止一天的生命,金鱼得意忘形地笑,超过七秒,然后问蜉蝣自己为什么在笑。
翻开试卷的背后,每次看到非命题作文,老是觉得这难道不是送命题?
“预想来预约未来的未来,回忆去回顾过去的过去”
最后还是身体先诚实做出妥协,得益于多年生长出来的条件反射,即使面对自己不懂的题目,也要毫不犹豫坚定地去答题,神情还要显得游刃有余,起码做到从精神层面对身边人的碾压,有如神助般奋笔巴拉巴拉写下:
一名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默默坐在电脑面前,满头的苍苍白发不知道悄悄记录下多少的逝去时光,也许时光对他的唯一怜悯只有允许他学会遗忘吧。据说每一个人在一生的生命轨迹里,总有些事物负责储存着那些跟时光一起流逝的生命,这是因为假如一个人能巨细无遗的记着每一分一秒的生命,那么其实毫无疑问是一种诅咒。说回那位老人,他每天都静静坐在电脑前好一会儿,没有人知道他能不能记得下一个步骤,戴着老花眼镜的他,在确定键盘上面,那些英文字母的排列位置.........
(1)一只癞蛤蟆在相亲的时候,因为没房子而遭到寄居蟹小姐姐的冷漠,它一直在描绘自己的城堡,旁边的天鹅小妹妹看到这是有梦想的癞蛤蟆,于是过去亲它一口,然后蛤蟆变成了王子。
看来确实是一个美好的午后,前几天收到一个爱心造型的U盘,说起这个U盘还有一大段一大段故事可以叙说。当初把自己准备好的表白视频,用即学即用的笨拙技术剪辑出来,还想起当时心仪的她在短信里告诉我,不久前在收拾旧物时才找出这个礼物,摆弄好久才意外发现这货竟然是个U盘,一直在吐槽这个造型毁了U盘的一生,不过说看到视频很感动,可是里面还有一个文件加密打不开,不确定是不是属于文件损坏的范畴,然后想找机会寄回给我瞧瞧,本来还想问她对于这份礼物有何感想,例如是否接受我之类的话,始终没有按照剧本那样说出口,因为害怕失去跟她的任何交际,我曾怀疑过我是不是有一定程度的电话恐惧症,不过从她简约到极致的文中可以窥见,也许或许她很忙,对,没错。收到那个U盘的时候,自己怎么找了个如此浮夸的U盘,明明跟我多年来的审美貌似格格不入,插上U盘,脑海里只惦记着帮她解决她提及到的情况。
很快地读取到U盘的数据,打开文件夹,看到自己的作品,把控不住地点开,视频中的我又蹦又跳,旁边桌子上“生日快乐”的牌子很有弹幕的喜感,浓浓的羞耻play迎面扑过来,隐约想起有可能是一份正儿八经的生日礼物。然后退出视频播放,把鼠标移到那个有毛病的文件夹,其实就是我设置好了登陆密,没记错的话我跟她说过时用他的生日做为密码的,因为她说过,她很不擅长记号码,特别是一连串的电话号码,我输入了她的生日后,显示的登陆失败,还真是莫名其妙,思考良久,当初就是为了以防出现这种打不开的尴尬局面才妥妥地用她的生日,我想起视频里“生日快乐”的牌子,像电视里被灵光砸到那样,会不会是我太紧张输入自己的生日,对于这种错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最终毫无疑问,的的确确是我的出产年份。其实里面是一个电子文本,那是属于我们的时光吧,每次想起那段时间流里。都感到是轻盈的生命力去丰富那段冗长的岁月。
(2)我是信鸽,在帮一位人类送信,经历过一场暴风雨后,只能从信中七扭八歪的字中窥见到:“我……爫~你”,我怕信誉受损,毕竟世人皆誉我为情圣,偷偷换张洁净朴实的纸,重新认真细致写下:今晚月亮好美。
打开那个精心准备好的电子文本,名字是很中二病气息的《预言书》,因为希望在她未来的命运我能有资格参与,还有背景轻音乐的自动播放,读着上面很暧昧迷糊的文字,有种黏稠的感觉,沉浸到那段时光,其实都是我想写给她的心里话呗。
“我说,这次考试的作文感觉又离题了”,我煞有介事地提起,坐在教室里,拿起沉甸甸的英语字典企图伪装做习题。
她停下手中书写的笔,灵活地转动着笔,我在想会不会我盯着她笔太久,已经被她催眠,她说:“我倒预料到这次会考砸。”
“别开玩笑了,“才女”在现代的称呼,明显就是用在你身上的好吗”,我装着略略不屑地说,“要是有个万一嘛,最多我牺牲一下自己陪你逛逛”,那个时候的人,都流行用最为曲折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想法,销声匿迹不露痕迹的试探。
况且我还记得上次向你讨教过,如何在十个字的范围内,描叙一个气势磅礴而且历史底蕴雄浑,同时又扣人心弦,以及蓄势待发的展开,荡气回肠的爱情史诗故事。
“哈。。。你还记得?”她笑得更加得意地说,每次望着那清晰透彻的双眸,都不知道悄悄地藏起人间的多少笑意。
“当然记得,那么Low的故事也只有你才能够一脸正经的说出啦”,我尽力地临摹她的正经说,“凸驴,快放开贫道的师太”,假装正经的我及时闪躲她即将挥舞出的小拳头。
她的眼里闪烁这我永远猜不透的鬼点子,眼眉弯成月牙状,对在身边伪装积极复习的我说,“得了吧,上回还说过请我喝学校大门的奶茶,结果不还是不了了之”,然后用笔尾假装报复性戳我的右臂说:“我到时候打电话给你的话费,有得报销不咯?”
“傻的么,我都差不多把我自己卖了陪你,还想我报销话费”,我坚定不移的给与否定,并且说:“报销话费,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啦。”
“我算看透你了,亏我对你平时那么讲义气”,她摊开双手假装无奈般认命地说着。
其实我真的不情愿接到她的来电,因为我挺不希望她的双眸出现灰蒙蒙的色彩,接到电话的时候心头一紧,我不知道怎么,下意识说出:“今晚月亮好美,月色不错,出来逛逛吧”,一直以来就是学不会如何去安慰人,自己也怀疑过自己的血液是不是在零摄氏度一下。
我一直没有很认真的考虑过她会考失手,因为我记得她清新脱俗的文采,是如此的信手拈来,仅仅用很精炼的笔锋,就绰绰有余的将大道理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与其相信她会考失手,我跟情愿选择去相信,现在自己如今身处在虚幻的现实里,不过当时的我不会知道,这段时光我也曾经记录在博客上面,虽然已经想不起博客的账号以及登陆密码,申请博客的初衷貌似也是因为她?也的确符合我的人设之一。
(3)有一天老鼠垂头丧气回来跟鼠爸抱怨外面被成群的大笨象占领地盘,它爸告诉它不要怕,并且亲授祖传秘籍给它,老鼠打开秘籍后看到醒目的写到:找对象。
继续阅览那份电子文档,心里滋长着名为无处安放的思绪,像种子漂浮在无法扎根的土壤上,倘若能发芽已足以拥有奇迹的青睐。故事的发展并没有结束,我相信文字是人类表达最纯粹的工具,也是能够最为忠实记录下那个逝去的时间节点,我曾经将很多很多的“我”,作为伏笔丢进去。其实我没有勇气继续读下去,一下子间想起先前遗忘的事情,突然间的脆弱来的真是不请自来。
故事按照既往的进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喜欢示弱,那怕是一瞬间的展示脆弱都能令我产生羞耻感,我写下的文字娓娓道来接下来的情节。你说我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忘记那时候我们一群人在等日出的夜晚,然后也不知道多年后,得知你想还原那晚的聚会,我心里明知已经难以去实现,可是仍然不肯示弱的点着头说:“包在我身上”,不知道凭借微不足道的文字功底,去尽可能地实现那场一些场景,应该勉强允许不算食言吧。
“你觉得对面的人怎么样”,自古这情节往往发生在真心话大冒险的套路中,有幸被点到的我,而有幸来回答这个问题的你,原本笑得挺淡然的,因为我清楚知道你将告诉什么答案给大家。
“以一百分为标准的话,这家伙勉强可以得到九十九分”,你有理有据地说,“还差的一分嘛,就是老爱逞强,就上次,明明带错路,还硬着头皮撑下去”,看着她分析的样子,忍不住过去掐她的脸蛋,我马上补充道:“那个嘛,是地图指示不准确”
她不屑的补充说:“还不是你拿反了,你就是喜欢否定别的东西,好像只有通过不断否定其它东西才能换来肯定,”
“要是你能够更加真实表达自己就可以离完美更近一步啦,”你抱起双手轻微地哼一声说:“因为你是你啊。”
我虽然好想否定,但我英明神武的选择放弃企图讲道理的念头,因为多年的经验赤裸裸地提醒我,每一次讲道理都绝对不想赢她。
然后有人提出要看日出,一群人心血来潮地来到沙滩上,她凑过我耳边说:“今晚月亮不错“
抬起头望着苍穹,高高挂着上面的月亮像点缀在夜空最亮的饰品,看起来眼熟得有些过分,尔后机械式地点点头。
有人提议大家分工合作拍一个微电影,打造出一份属于我们的回忆,我的分工莫名其妙分到编剧。举起爪子投诉说:”我愿意牺牲色相当演员,那怕是一棵树,本人也有信心本色演到极致。“
”谁会稀罕你的色相,快收回去,别恶心人啦,“换来你无情的吐槽说,”要不是看在你平时的冷笑话够冷,编剧这光荣的任务就没怎么容易落在你的身上。“
”其实.....我“,我还是有挣扎的念头想争取换掉编剧那么烧脑的活儿,结果你扼杀我那个脆弱的念头在摇篮里说:”我们一致都对你的清秀脑回路认可,才”请“.....你当的,不然你以为,难道我们会是嫌麻烦,非得用这种肤浅的借口?“
从一句反问句的句式里,怎么分析都觉得这明明是一个只允许我回答”是”的设问句,而且那个“请”字的音还特意拖那么长,显得相当微妙。想起上次找你的时候,你在拍着作业视频,看到认真的投入其中模样,这点是我多年来所欣赏的地方,一点都没变过,那份心细如尘的敏锐就好像以前的时候,我偶尔过去干扰认真复习的你。
她继续接着开始一本正经的表演说:“多克托罗曾经说过,写作是一种社会能够接受的精神分裂,你能够做一大堆可怕的事而逃之夭夭。”
我想到剧本的开头,源起于一次你问到以后想不想去远远的地方旅行,我下意识答曰:西藏,其实当时微不足道的阅历,让我对那神秘的地方有一丝丝向往,毕竟有些感悟就像官阶一样,不到一定年龄是无法获得的,在人人都喊着去洗涤肮脏的灵魂,我想这是实在是太为难西藏啦,记得以前读过的书曾经讲到:肉体是神圣的神殿,里面供奉着灵魂。至于是什么样的灵魂,都不妨碍打理好神殿的门面修行,连猥琐的灵魂都迫切需要强健的体魄来支撑,对于肮脏的灵魂更是需要神圣的神殿来镇压。
“那好,记得带圣水回来,”她接着脑洞大开地说:“让我用来洗涤我们伟大的母亲河。”骤然下起雨,我马上举起手帮你遮挡飘絮的雨点,我的人设就是这样假正经,一场蓄谋已久的日出计划就无形中破了产,回到屋檐下,你拿下我呆滞的手,我能感觉到些许异样的情愫,好想投诉我似乎丢了魂。
(4)小狗对小猫说,它的手里如果有糖果,那么就一定全部给小猫,小猫推搪,说等有再说,其实小狗并不知道,小猫有蛀牙,不能吃太甜的东西,甚至连太甜的话都会引起它的牙疼。
大概到剧情的尾声了吧,默默在心里嘀咕着,恍然记起最后我告诉她,我做了一场梦,不过看到还有如此长的篇幅有些许困惑,清楚地意识到记忆的节点就来到这里,很不安地接着往下面读着。接下来的展开明显不是我的文字,如此古怪的叙事风格倒有几分相熟,“我”莫名其妙的被操控起来,在那个约定的一天,根据指示,追寻来到幸福里路的第五横路的20号门牌,目标是门前的摊位上,招牌伫立门前,浮夸的夜店风格霓虹灯,赫然写着“灵魂回收买卖交易处”。
摊位上一位身穿白色成套西装,里面是一件简约的衬衫,除开手腕上的腕表饰品以外,整个人显得气质干练,他说:“欢迎光临,本店专业为您提供各式服务。”
“那我想抛售我的灵魂换,收不收,开个价”,我挺义无反顾地说。
“我就喜欢跟爽快的人做交易”,他欣喜的拿出一个类似电子秤说“那么我先来看看你灵魂的份量”,我盯着那件东西浑身上下充满着科技感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这个世代的产品,然后取出一个球形的仪器,示意让我放上去。
“嗯.....阁下的灵魂净含量大约19.1314克,理论上人类的灵魂重量仅为21克刚刚好“,他举起左手顶起下巴说:”似乎掺和一些别的东西“
这话一听我就恼火,搞得我跟诈骗犯来实施诈骗,愤怒的说:”得了吧,怎么不靠谱的评估,告诉你,现在弄得我有脾气。“
”不不不,您误会了,顾客阁下“,不愧是懂得察言观色的职业本能,他马上开始对这仪器开始讲解,包括使用方式,原理,以及零出错率,只是在我听来,想起以前一档节目《走进科学》,用最科学的方式进行着科学的忽悠。
”我“似乎理所当然的选择相信他,此刻本我的内心OS是,好歹砍砍价什么的,这不是人之常情嘛,为什么那个”我“的设定会那么老好人,相信鬼话连篇的营销术语,从那个时候起,为何我也会相信我会贩卖灵魂,而且还是被怀疑缺斤少两的那种,自己疯狂地吐槽自己竟然丝毫违和感都没有,这体验还真的是第一次,其实内心深处有个声音,静悄悄的化作絮语向我传达某种消息,我相信一定是这样子。
他开口说道:”竟然这样,那么我暂且就收下“。
”那样我没有异议,“”我“摊手示意某种言不由衷的妥协。
”不过因为是不完整的,我就暂且收下,然后阁下的那部分记忆,我用类似马赛克的技术来处理,“他接着用《走进科学》里面旁白的语调说:”就是记忆还在阁下的上身,不过不能完美得隐藏起来,据我观察,这记忆就好比癌细胞,迟早会扩散到整个记忆面,即使你会不记得,但有些铭刻在灵魂的状态,神经还会记得,人会说谎,唯独灵魂不会,届时后我估计还得归设法还你的灵魂,不过不用担心,我提供的交易服务绝对是完美的。“
我忍不住吐槽说,”你还真是祖传级别的不靠谱“,然后想提出内心不明确的疑问,”那么,我身上的灵魂总重量是不是21克?“
”毫无疑问,阁下先生,“他点点头,标准的微笑回答说:”那么就以你收到那个U盘为契机,届时我会再找到你,毕竟最终解释权归我。“
对于这份协定我一点也不慌地接受了,不知道这是跟天使签订的协议,亦或是跟魔鬼签署的契约,此时想起”灵魂伴侣“一词之说。
(5)狐狸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的,那是狐狸特供版的魔镜,问谁是世上高贵美丽的狐狸,魔镜回答,不是你,狐狸会心一笑,因为狐狸版本的魔镜一定也爱撒谎,但是魔镜却像跑错片场,并不知道自己是狐狸版的魔镜,因为它以为自己仅仅供狐狸使用的而已。
这样跳跃的展开,始作俑者老早谙然于心,接下来的就是我原本的梦,不提也罢,那么就让我们忽略跳过。还有一段音频,我点开传来那个声音,即使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是能明显感到被岁月侵蚀的苍老,”Hi~~“就一声招呼,当时却在中间有2到3分钟的静音空档,仿佛时间静止,令我一度怀疑那丫头是不是如今还是喜欢作弄人的性子。
”好.....久........不见,“那句被艰难地从咽喉中挤出来,几声哽咽接着说:”本来想拍视频的,但是你知道的,高冷人设的我,不会给你看到我衰老的鬼模样“。这份谜之骄傲一点都没有被岁月侵蚀,我感到安心,因为毫无疑问你还是我心中的模样。
“我相信你一定会听到这段话,”你的声音里丝毫没有隐藏起失控的颤音,我能读懂背后的心领神会。
机械的音频设备传来你有温度的声音:“没你对我耍贫嘴,真的好不习惯,即使我已经反反复复练习,明明厚着脸皮说让你当我的备忘录,幸亏没有着你的道,你好过分,最近想起你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脆弱的有些过分,你还是不肯在我面前展示脆弱的一面,其实一直想帮“脆弱”一词洗洗污名,那并非是某种不好的表现,虽然“脆弱”才出现的一瞬间会马上转为其它情绪表现,例如不安或者恐惧的心里状态,所以会索求安慰来填补那空缺的状态,你啊,这种刻意讨好的性格真是诟病,当然我允许你在外人面前本能地表现出麻木的坚强”,我的思绪有开始飘荡,曾经的我一直不敢去思考何为安全感。
你接着喋喋不休地说着:“反正你还有我在,我是知道的,每当你感到脆弱的时候,就会跟任何人断了联系,嗯哼,我是有矜持的,才不会主动找回你,还记得我说过“你因为你是你””吗?,不管了,敢说忘了,我就跟你没完,在我前面不需要你逞任何强,知道不,还有,如何时候都可以打我电话,顶多我义薄云天,帮你报销话费。“
我享受着听完你的唠叨,恍如一辈子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明显感到眼眶有滚烫的灼热感,看看周围没有你的身影,我匆匆忙忙赶出门,兜里还踹着手机,好想拨通你的号码,可是我不自觉地替你辩解,你可能在忙。
(6)蝉飞到一棵树上,对着树洞大声询问,有没有看到它不久前妥协的土豪金款限量大衣,还提到那件大衣珍藏着他的青春,结果惊扰了整个夏天。
凭借依稀的记忆,我搭上地铁的13号线,因为直觉清晰地告诉我,这条地铁有她的气息碎片,试图从你每天经过的线路里集齐到她的气息,我身上有她的影子,灵魂也一定有她的成分,而她多年来的生活过的轨迹,一定有我想找的气息,想去感受你的生活里出现的林林总总。不知觉来到14号地铁娴的转换处,起身,因为人群拥挤,竟随着人潮来到14号线。那是我曾经搭乘的线路,因为秘密做过详尽的调查,这是一条唯一离她最近的线路,终于迷迷糊糊找到座位,可以好好歇口气。
望向对面坐着一群学生,我留意到一个少年在靠边的位置上,视线时不时偷瞄到另一边少女的视线范围内,其实更应该说是光明正大得望向那个范围,少女还再跟身边的朋友说个不停,一个眼神示意少年”别闹“,少年才不得不心领神会不情不愿地扭过头,他们之间明显刻意隔着一段人为的距离。
地铁渐渐驶向终点站的同时,他们身边的小伙伴也逐渐一个个到站,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好久微积分的趋势无限接近零,最终肩膀靠在一起,我会意一笑,他们的内心戏何必那么丰富多彩,少女抬起头,眼神不经意对上我的视线,蓦然显得有点害羞,看到他们稚嫩青春的脸庞,心里不禁对青春岁月里的无可匹敌的美好为之一颤,我礼貌回应一个友好的微笑。
女生低咬嘴唇,然后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分享身边的趣事,刚刚听到的笑话,男生都一一倾听,中间表达一定对于女生的那些日常的感受,并没有主动去表达自己的事情,终于女生长叹一口气,觉得这次有没有复习好,男生安慰她说只要你按部就班的复习,一定能够吃透知识点,时间还来得及,并且愿意帮助女生总结出知识的盲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识,不知道以前的这对少男少女会不会是平行时空下的我们,替我们把故事继续说完。此时此刻心里默默为他们祝福,至于将来会怎么样?未来又是以何种形式前进?最终他们能否携手同行?会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我,或许心早早地已经沉沦在现实的泥沼中,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是保持这此刻的单纯以及最够坦率,就是将来独自一人面对人生低谷黑暗的时候,还能找到一束光慰籍温暖尘封的心。我宁愿相信真是一段最为真挚可贵的感情,属于这个懵懂的年代,属于这趟驶向终点站的地铁,属于我回不去的梦,梦里我跟她逛完超市采购生活用品回来的路上,木槿花簌簌地落在我们乌黑的发间。
一道热泪划过脸颊,仿佛滋润着干涸已久的心田,拿起手机顺势拨打那串号码,急急忙忙的样子显得慌慌张张,话筒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等不及接通就脱口而出”逞强太久,累了,想.......“,话还没说完,听到一阵提示语音”您说拨打的号码已经暂停使用“,一时间语音重复第三遍的时候,瞬间泪目,手机滑落下来,造成一声引起对面学生的注意,那对少年过来咨询说:”老爷子,需要我们帮忙吗?“然后看着脖子上的牌子有养老康复中心的信息,并且第一时间拨通上面的电话号码求助。
(7)春天悄悄来临,水里的鱼儿对草履虫说,春天是繁殖的好季节呦,然后草履虫浑身一个哆嗦,愣是分裂出另一个自己。
康复中心迅速接回老人,只是他目光呆滞的样子,人人都说像是丢了魂,听说之前还哭的像个肆无忌惮的孩子。一位见习医生觉得老人的症状不乐观,他是从山区走出的孩子,品性淳朴善良,也是感恩当年支教志愿者对他的谆谆教导,让他认识到山的另一面还有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最后从那片不毛之地走出来,他时刻铭记当时的一位志愿者姐姐告诉他要做一个善良的人,虽然她还透露自己是瞒着家人支身跑来山区的,她家里人尤其是她那爱操心的妈妈,担心她的安全,不准她参加如何山区支教志愿活动。他至今依然保持这那份初心,对于老人的事他也有一些愧疚,因为老人是在他办理交接的间隙走开的,严格意义算不上他的责任,但是他却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感到不安。
于是乎拨通电话向之前的主治医生咨询做调查,先前的主治医生告诉他,那位老人是在中心人民医院转过来养老照料的,据说得的是有种罕见的记忆意识混乱综合症,目前学术上还没有具体严谨的命名,仪器只探测到他脑部受到严重创伤,能活下来已实属不易,最初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植物人,后来奇迹地醒过来,可是还多多少少心里也受到重大打击,然后记忆力方面的表现就是间歇式丧失,要说是痴呆症嘛,似乎有来的太早,有时候他会想不起先前干过什么,但是他始终保持着冷酷的感觉,就是那种扑克脸吧,他会嚎啕大哭还是第一次,先前连哽咽都没有出现过,跟见习医生建议向平时照料他的护士了解。
见习医生来到老人的病床前,等护士忙完手头上的活后,喊她过来说:”我可以咨询刚刚送回的那位老人的情况吗?“
”可以,我所知道的,都会尽力告知,“护士客客气气地接着说,”不过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转院后的情况比较了解“
医生点头了解,并示意她继续说。
”据说他之前一直是昏迷的植物人状态,即使没醒过来的时候,时光也是毫不留情的从他身边碾压过去“,护士干咳一声接着说,”所以她来这里的时候也有一定年纪,只有一位老太太时不时过来无微不至地照料她,那位老太太并非她的家人,据说他们年轻的时候有些交集吧,然后老人的症状反反复复,他总会忘记不久之前的事情,在他的时间流动里,就只有今天,似乎没有所谓的昨天或者明天。“
我不禁好奇的打断问起:”那他怎么样跟别人交流之类的?这样的状态下,都无法拥有像普通人那样的生活。“
她接着说:”确实不容易,仅仅告诉他之前的记忆都是徒劳,但那位老太太并没有放弃,她一直相信他终有一天可以康复,说真的那么多年过去啦,老太太的意志力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为坚定的人。“护士的眼中流露着敬畏的光芒。
她转身喝口水,继续说:”有次好奇跟老太太了解是如何知道他的事情,因为即使相识多年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的,老太太得意的说,他偷偷得进过他的博客,看到他的日记,以及他还有个习惯,就是会时不时的在自己的文章下面,评论自己,其实可能当作是宣泄的地方,就是不那么轻易透露的话“,护士停顿一下,像想到什么似的说”还有就是,那老太太特别偏执地把自己游览记录消除,就是自己登陆的痕迹神不知鬼不觉地抹干净,听她原话,好像是不想他事后取笑她偷偷摸摸了解他,让他觉得她付出而更喜欢她。“
护士双手托腮,思考良久后说:”就是引用一段话:我们要的爱,都是发自对方的本心,他们不是因为我们对他们施加了什么影响才对我们如何,而是他们自己想这样爱我们,是不是本心,特别重要。“
”那样的话他们应该是夫妻才对啊“,医生提出疑问说。
护士摇摇手说:”他们并不是,曾经我看到老太太带她女儿过来,喊他是喊叔叔,后来我打听之前老人留意的医院,打听到的都是些负面传闻,我就不方便透露太多“。
医生想得有些为难说:”一边是故事的奇妙寓言,一边是现实的冷酷谎言“。
”至于愿意相信那,完全是凭你的个人所有“
”那么可以帮我联系那位老太太吗?“
”不好办,前些日子,她不在啦“,护士神情透露出一些伤感,然后说,”倒可以尝试联系她的女儿“
”那么,拜托你啦“
护士最后一句话是:”我试试,尽力吧“
(8)某天下马夫妇的马夫人找到绵羊,并且警告它不要跟马先生走近,因为它最近,总是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它先生迷迷糊糊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经过一番周折,护士终于跟那位老太太的女儿取得联系,因为老人也在不久后离开,总得有人来处理身后世。
见到她女儿的时候,医生似乎孩提时候的记忆被唤醒,当初她就是参加支教志愿者的成员,还偏偏凑巧的个她上过几节课,也许她已经想不起当年那些教过的学生已经走上怎样的人生轨迹,后来需要打点处理后事,于是约好过一些时间再见面。
到了那天,她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医生为起:“那位老先生是你的亲人吗?”
“我妈说,他是她亲人的存在”
“那么我可能想了解的情况,可能有些超出我作为医生的职业范畴,能够告诉我更多他们的故事吗?希望不要介意”,医生诚恳的说。
“没事的,我也希望我妈能被记着,这样她就能够消失的更晚些”
“我妈跟那位老爷爷的故事有些冗长,毕竟一辈子的的时光沙漏刚刚流逝尽殆”
“时光沙漏?”
“没错,人生里的没已经是都是微不足道的沙粒,生活就像一盘散沙”,她稍作停顿后说,“其实是我妈告诉我的,个中玄机我也没理解,她一辈子老这样,看的通透却不说透”
“真是位有趣的人”,我脑海里毫无征兆的想到问起,“她是不是很喜欢养护花花草草,因为我能想象到她一定很懂得生活”
“对对,没错”,她的眼神透出一点点惊讶,接着说,“我妈常常跟我说,那些绿植那个这钢筋水泥的城市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稍微扯远啦”
“不不,你的话能够让我跟立体了解你的母亲”
“言归正传”,她手指在空中顺时针盘旋几圈后,然后停止下来,接着说起,"我妈以前曾经跟他闹过情绪,她说每次都是他向她妥协,总像孩子般宠溺她,不过那场架好像是因为她想去外面好好闯一闯,唯独那次他不再妥协,具体理由我也不清楚,毕竟很多时候人们吵架,本来吵的核心也大多是跟事情无关,更多在乎的是对方表现的态度以及感受,然后进入冷战,他也不在主动联系她,整个流程下来,就是小情侣吵吵闹闹的日常嘛,在一个夜晚我妈突然做出决定跟他摊牌,并且编个挺蹩脚的谎话,说什么不想跟他在同一个世界,然后因为不知不觉立的flag,发生一场意外,他一下子慌了,在所有医学技术手段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人在脆弱的时刻,会顺其自然地变得迷信起来,然后丢下一句去找什么“圣水”的话就离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段话有些感触,那种命运无法开口,哽在咽喉的感受,医生问起:“然后,他找到传说中的圣水吗?”
“并没有,据说别说圣水了,后来他都失联了”,她瑶瑶头,整理一下思绪后说,“当时我妈醒过来,她说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到自己都是在海边等日出结果却差点淋雨的夜晚,然后得知他遇难的消息,她唯一一次觉得人生暗淡,那段时间,我妈试图通过所有途径去找到他,直到看到她的博客好友里,唯一一位好友,看到那个名字,就确定是他,然后像侦探那样,把他的所有蛛丝马迹挖遍,眼里找回那道给与她温暖的星星之火,然后过了一段时日,等到他被救回,却发现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他当初当初树洞的博客,如今成为通往他心灵深处的出入口,他的最后一次登陆痕迹是出发离开的时候,那句话在他给自己的评论里找到:“所谓爱情、所谓缘分,就是你在某时某刻遇到了一个恰好能关注你、欣赏你的某些细节的人,世界很冷酷,但是并不坏,学会跟自己和解,坦然面对,因为至今同样有个人怕你无聊,而翻山越岭过来陪伴你,”,然后还有一些他对未来来不及的遐想,还有一些想起尝试的梦想,其实那些话他觉得,如果没有实现的话,就没有提及的价值,所以也一直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过,还有叮嘱母亲要好好享受人生的话。我妈总是过来跟他分享那些在她生命里绽放的美好,后来有一天他终于醒过来,只是记忆力不再牢固,总会在不定时的时间里忘记包括自己的所有,最后我妈就找回以前的U盘,做了一份电子文档给他,至于写了什么,她一直不肯给我看,怕他想不起密码,还设置成他的生日,就好像当初他对她做过的事情,还录音告诉她记得打电话给我妈,之前也就是靠打电话给我妈,才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他,他很不安分的,总是爱乱跑,不过现在那个号码已经........”
(9)若干年后,小狗再次见到小猫,它的手里依然没有糖果,但是碍于面子放不下,对小猫说,猜猜我身后有多少颗糖果,猜中我给你,猜错就当作欠你的,小猫拉着小狗的爪子说,我手上有两颗,我们各自分享。
医生惦记这那个U盘,连续几天似乎都没有从那里面抽离,然后晚上他做了个异想天开的梦,梦里他来到那位收买佬的摊位,这个时候他的意识清醒,也明确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这种体验倒是第一次,因为以前的梦境要么就是不知道是梦,要么就是醒来后就再也记不起有关梦境的以前。
身穿白色西装,显很有职业范的人开口说:“阁下,恭候多时”
“你在等我?”
“真是,我们上次见过面个的,并约好我给你回访的时间”
医生一脸懵逼的说:“我不是很明白发生什么”,也许是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足够匪夷所思。
“我就尽量简单说明一下吧”,他稍微整理一下腕表,然后笑容不改地说,“上次我不是跟你有个交易吗,我回收你的灵魂,然后让你指定的那位女士醒过来,不过因为你的灵魂有一些她的灵魂掺和进来,所以我没能回收完毕,那些年你的前世不都是靠那余剩的份量而活下来的吗,因为分量不足,所以那个你的记忆力会不好,大致体验就是只过好今天”
“那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个诡异的事情?”
“其实我回收你的灵魂后,提供给你需要的服务,灵魂在我这放着,也是停留不久的,于是在附近的地方,让你的灵魂走正常的轮回流程,你前世的身上的灵魂拥有者如果也油尽灯枯的时候,那么你的前世肉身就会结束生命特征”。
医生心中有些许困惑问到:“那样不应该是我今世的灵魂,重新回到前世肉身的上身吗?”
他眉头一皱,点头回到:“原本是这样的,因为一个空间不允许出现两个灵魂,因为那样会造成空间的震荡,所以我很谨慎的处理,不过嘛,你的灵魂之所以会保留在今生,我也是受人所托,那位女生觉得现在该轮到你,好好体验人生,她最后还说,睡太久就不好啦“
医生醒过来,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医生伸出右手,紧紧握紧,像是攥起一把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