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晚上九点,刺骨的寒风里,清冷的北站广场,我再次见到穿着略显单薄的他——小酷哥哥。
上次偶遇、相识,是在成都行知研习营,七月流火。
“冰火两重天”的两次相见,也够得上一点小小的传奇吧。
为了这次跨年之约,他上午九点就出发了。长达十二个小时,几经辗转,辛苦可知。
我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他,表达我见到他的欣喜和歉意:鹏辉,我们又见面了。他有些腼腆地笑着,或许是在回忆七月的成都,是否还能找到一些残留的我的些许信息。
我清楚,我知道他,他还真不一定记不起我。研习活动的第二个晚上,主办方安排了一场关于儿童写作的辩论:作文是先教后写还是习作然后评改,哪一个更符合孩子们写作成长的规律。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不会有标准答案,就如同辩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
我俩分在一个组,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热心地拿笔记录、整理、归纳,然后很大声地充满激情地代表小组发言。会议最后一天,小语界“老顽童”何捷老师讲完公开课《我家是个动物园》,一个大男孩站起来,以爸爸的角色声情并茂地朗读绘本中的对话,自我介绍说他是小酷。会场很大,何捷认真打量之后,隆重介绍:哦,小酷哥哥,我的朋友,作家,全国做了很多讲座,推广阅读。
天哪,虽然我不追星也过了追星的年纪,但对一个曾和我同组过的青年作家,还是有些惊讶和意外。这样的会议,人们一般都不留联系方式,散了就散了,也许永不会再见。
也许是何捷的名气和隆重推介,也许是那晚他带着夸张肢体语言的“小组陈述”,我很好奇地找到了他的微信公号,然后就算认识了他——一个经历传奇、不屈不挠、成就颇丰、行走天涯、著书立说的90后大男孩,出生于山西运城,成长于山西的本土作家。
我是信奉缘分的。
我认真看了他微信里的所有文章,知道了他的隐忍,感动着他的勤奋,心痛着他的街头痛哭,追踪着他行走天涯的脚步,倾听着他在数以万计的孩子们当中播撒阅读种子的心声。
我要请他来,延续一场故事。
下了决心之后,就是想法找电话,要个人微信,找到他的好朋友。前前后后两个多月,终于有了一个意向性的约定。直到2018年即将剩下不到一周时间,才敲定了所有的细节。
在辗转前来山城的路上,我看到了小酷朋友圈的推送:2018最后一场讲学,刘慈欣大大的母校;2019年第一场讲学,刘慈欣大大的故乡。
盘点我的2018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了他,脑海里定格的镜头:
四点多,他背起双肩包,拉起行李箱,走向下一个远方。
我们握别,彼此祝福,互道珍重。
其实,我是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挥之不去的愧疚来写这些文字的,或许只有一个心愿——让他知道我真是这样想的。
当天下午活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为了满足我的心愿,给卓尔那些200多天坚持阅读的孩子们颁奖,给孩子们带来一个青年作家的鼓励,一直在等待和陪伴着,丝毫看不到一点点架子。他说,他从心里喜欢孩子们,有机会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再累再晚也心甘情愿。
开始讲学的时候,孩子们大多已经坐不住了。他迅速地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整顿孩子们听故事的秩序,讲述他“怪兽村”的故事。“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一本书、一支笔、一个本”,“随时随地读书”,“不动笔墨不读书”,“做最好的自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没有高高在上的说教,没有空幻虚无的理论,自始自终,他就是一个邻家的大男孩,在告诉他的弟弟妹妹,读书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很多。
润物无声,春风化雨。
每一个孩子都是不同的世界,孩子们的前程是需要有人来照亮的。
聊天的时候,小酷说起了他贫苦的农村生活,无书可读的酸楚和对读书的渴望;作家大伯每年会给他寄来十多本书,朦胧间指点着他未来的方向;仅仅高中阶段,十多本厚厚的日记,记录了他奋进求学的轨迹;短短几年时间,十多本文学创作,逐步确立他儿童文学领域的地位和成就;他认真倾听我的想法,不时给我安慰和鼓励。一段路,有人理解、有人陪伴、共同在做,真的很幸福、不孤单;面对讲学和创作时间冲突的困扰,他很清晰地告诉自己:要静下来,要尽可能给自己留出更多的时间,用心积累,潜心创作,厚积薄发。
红尘滚滚,鲜花掌声,还能够保持如此的定力和清晰的认知,可以想见小酷未来的路还有多么宽广。
2018是忙碌的,充实的。念念不忘,总有回响。一次长达近半年的“谋划”,以小酷最终圆满成行结束,也满足了我给卓尔的孩子们带来一场饕餮大餐的新年愿望,然而,事情总不会尽善尽美。
团队里的珍珍,爱好写作,笔耕不辍。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难得和青年作家面对面的机会,她却因为忙于会务,来不及多多请教。好在他们还都年轻,都有无尽的向往。
团队里的其他家人,一个月来都在忙活着年底的活动。我承诺要给她们更多的学习机会,她们也迫切地渴望成长,好给那些信任她们的家长和孩子带来更多的知识。然而和小酷面对面了,却不得不坚守在分配好的岗位,只能用眼神和心灵在交流,关于阅读和写作的探讨只能留给未来的时空。
几个要好的朋友,放弃新年和家人团聚、平时工作很忙难得休整的机会,前来认识一下这个名满天下的小酷哥哥,却因为活动时间安排紧张未能如愿,带着我安排不细的遗憾离开。一辈子,有很多情还不清,谢谢朋友的理解和担待!
尤其要说一声对不起的,也让我深深感动就是一直守在最后的家长和孩子们:他们有的带着孩子不到七点就来到会场,直到两点才离开;有的实在是有事,不得不提前离开……做一件好事是我们永远的初心,但做好一件事却需要更加精心的安排,需要时间和经验。我坚信,这就是我们努力和精进的方向!请给我们一点点时间!
一点点种子,一点点泥土。一点点愿望,一点点等待。然后,一棵棵大树。
郑重地许下一个新年之愿。
感恩生命里的所有遇见,感动生命里的所有发生,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我们不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