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笔云墨波浪谷

      小张是一位旅游爱好者,我认识她就是从偶然一次的旅游开始。有一天她打电话问我,最近可到什么地方玩过,听说靖边那里有一片丹霞地貌,正在悄悄的走红,去过的游客回来都说很美很壮观。晚上我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在网上搜寻相关景讯,介绍的文字不多,看到几张景点摄影照片,我感觉确实很美。一种迫不及待想立即置身其中的心情油然而生,就好像不抓紧时间去就看不到的那种焦虑。

      总有些意外打乱我的计划。先是冠状疫情的突发,后来是有关部门对景点的封闭管控,一直到今年年初才看到景区对社会开放的好消息。

        这是地处陕北黄土高原上纯天然的景观,是经过上万万年的风动水浸伴着时间打磨描绘而成。在地质构造上叫丹霞地貌,这是科学上的认证;在景物外形上称陆地上的波浪谷,这是游客的普遍认同。

靖边波浪谷一角

        听说这个地方最先是由几个骑着摩托车的“驴友”和带着照相机的摄影爱好者发现的,他们一定会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田农发现秦始皇地下兵团一样的兴高采烈。“波浪谷”这个名字可能也是他们触景生情而起的。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的山民们究竟叫它什么,我没有打听过,大概会叫圪梁梁、圪窝窝、圪驼驼、圪僚沟之类与高原山地扯上边的词儿吧。古朴的山民们看来,这弯弯曲曲、高高低低、层层叠叠、怪模怪样的红砂岩,原本就是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生活环境的组成部分,并没有感觉到这有多么神奇和值得炫耀的特殊之处。甚至还会认为这么大一片不毛之地,既不长草也不能耕种,连鸟儿和野兽也不常落脚,空旷而苍凉,偏僻又崎岖。恐怕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想到,偏偏就这怪模异样的地貌,渐渐的变成他们的摇钱树和聚宝盆。

      最初发现和到过波浪谷的游客,他们是幸运的。当他们的脚步自由地踏上这片还没有受到任何人为影响的原态化的处女地时,他们选择了极好的红砂岩,在照相机镜头前摆出各种富有想象而优美的动作造型,凝固下这十分珍贵难得的时空瞬间:倩影摇金钗,沙光逐人目。

      近一二年以来,随着波浪谷蕴藏的审美艺术和知名度的不断提高,当地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丹霞地貌显现出巨大的旅游经济价值和地质文化价值,开始正式有序地从“野孩子”收编为“正规生”。于是波浪谷四周竖起了围栏,临时性的景区门口开始收费,再不允许随意进到景区,踏入景点拍照。游客顺着一条长长的栈道,且行且赏。也有极个别游客企图越过栏杆跳到砂岩上零距离拍照,景区工作人员不断的用手提喇叭对他们喊话。其实沿途每隔一段距离都可看到“禁止翻越”的警示牌。

        行进在波浪谷里,就像走入一幅巨大的油画中,身穿不同颜色衣服的游人使画面更加丰富、饱满和动感。人在画中游,遥望砂岩全染彩;风从云里来,斑澜形貌遍分层。一圈一圈盘起的砂垛,有像海螺的,有像陀螺的,也有的像金龟背。一层一层叠加的岩石,又像一本厚厚的天书,密密麻麻的痕迹像读不懂的古代文字。此处奔泻而来的一片洪流,似火山爆发喷射出的岩浆;彼处两岸陡壁,中间豁然撕开一条狭而长的深幽的裂缝,电闪雷鸣般的感觉。

宇宙的力量

        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地质构造,大致上是以点、线、圆为几何坐标。点的自然,线的流畅,圆的丰满,真乃叹为观止:长风起笔流雲墨,远地凝砂落丹霞。

        现在看到的波浪谷,是原滋原味原生态,除了一条环状游览栈道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人工建造物。我也注意到有几处已经搭起了脚手架,工人们正在紧张劳作。我便有了些担忧,如果也学其他自然景区一样,以商业利益为重,不当的过度搞人造物建筑,势必会造成景区环境的不协调,甚至遭受到破坏。

      上帝的作品,我们只可以欣赏,没有修改的权利。

                2021年6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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