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大叔之不惑记忆:半生慌张(七十四)

“阿文,我来广州出差好几天了,连续打了你好多次电话,都是通了没人接。我就直接过来了,碰不到你的话我还准备去看看阿姨他们。” 我临时表演了一下双簧。

“你这零食是送给我的?领导你看,这个九制陈皮是你最喜欢的。”阿文叽里呱啦地用粤语和两位领导介绍了一通,又平滑地切换成普通话,拉开了零食袋不停地赞叹。

那位年长的体态较瘦的领导脸色温和了很多,他站起了身:“小张啊,你这老同学来了,那你们叙叙旧,我们先走。”

“领导,我这老同学是标准的书呆子一个,啥礼节都不懂,今天来得比较唐突,不好意思了。”阿文转过头又对着我说:“阿宾,扑克牌拖拉机会不会?要不陪领导玩一会儿?这个点路上很塞。”

“就是在学校玩的那种拖拉机?会呀,水平一般,正好有机会向领导学习学习。”我点头道。

两位领导听了阿文的一通解释后,谦让了一下,就都坐下了。阿文说了啥我听不懂,只是领导们的表情都很平和,眼神中的慌乱没了,换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真的就是玩扑克牌拖拉机,很纯粹的那种,牌面上没有任何的金钱往来。阿文简单介绍了一下游戏规矩,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让我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水平来参与游戏,每一局的对手和队友都不同,甚至还有一对三的情形,每局结束阿文都会在本子上记录各自的得分。

一整晚上,两位领导的话不多,而且爱好很奇特:年长的瘦个领导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小口地酌着二锅头。另一位中年领导对可口可乐情有独钟。两个人的共同爱好是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阿文不失时机地给续上,自己也偶尔点上一根。

包括我在内的四位拖拉机选手都很认真,每一张牌都计算得很仔细。有几局我是和阿文搭档,配合得很漂亮,赢了不少分。在那几局结束时,我尝试着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才说了几句,就被阿文不动声色地给截住了,两位领导全程不苟言笑,偶尔蹦出三言片语也都是粤语,我完全听不懂。我感觉牌局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所以也格外小心,很好的几手牌也没有一杠三,老老实实地打了配合。

玩牌的过程中有一阵我饿得慌,也学了阿文的样子,就着红牛大大方方地吃了零食。时间过得很快,一晚上的手气似乎都在轮换,玩到快凌晨三点的时候,瘦高个的领导扔了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说:“不玩了,今天就到此为止。”这是一句标准的普通话,我听得很明白。谢天谢地,事实上我也很困,传说中红牛提神醒脑,我应该喝了不下5瓶,但感觉还是有些犯晕。

两位领导在阿文的记分本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我有些不解,当然也没有问。

“阿宾,你辛苦收拾一下,我送送两位领导。” 我陪着阿文送领导出门时,他叮嘱道。


我收拾完垃圾后,仔细端详了一下阿文的豪宅。和几年前相比,整个格局没有变化,但明显是重新装修过的。深褐色的木饰面墙板间隔着不锈钢收口条,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很大气。成套的新中式家具和新换过的地板砖颜色搭配得很好看。我抬头看了看天花,灯饰也都有变动,在天花很隐蔽的一角,一个白色的盒子亮着指示灯在不停地闪动,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留意到。

瘫坐在沙发上后,一阵浓烈的困意猛然来袭,四点都过了,阿文还没回来。我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发个信息,却发现摩托罗拉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再看无锡号的爱立信,也是一样。

这是什么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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