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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北国，春节……
北国的年应当是喜人的，清晨阳光照在雪地上，呈现出一丝暗蓝色。风雪飘荡，寒气刺骨，家家户户都贴着春联。只不过那过年应当有的炊烟却没有出现在这个寒冬，街上也没有应有的喜庆。虽然贴着春联，门上贴的那一抹红色却未能温暖屋子中的工人，所以这里不应当是喜人的。
此时如果你走进一间房子，他们应当也很热情。只不过他们的热情未能将房子中的寒冷驱散，他们也就只能用热情来驱散寒冷了，因为他们的炉子在这个冬天算是燃烧不起来了。
——
“医生，医生，再抽一点就再抽一点。过年了，孩子要吃饺子。”一位父亲，在央求着医生，脸色发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
“不行，你的脸色发白了。”
“不，不行再抽一点，求你了，就再抽一次。就一点点没关系，可以撑住！全家就靠这一点钱了。”那位父亲要求的更加，央求着，央求着，全然不顾自己的苍白的脸色，央求着。
“好——好吧！就一点。”医生看着那位父亲，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模糊，应当是进沙子吧。
“好！好！”听到这话，那位父亲苍白的忧伤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笑，虽然那张脸依然像那白雪一般。
——
“站住！抢……”一位看上去高大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另一个中年男人，声音有些颤抖。
那位中年男人，看见他，似乎知道他想干什么，转身掏出了一些皱皱巴巴的纸币：“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拿去吧。这是我身上所有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带着无力。
看到中年男人这么干，我为看上去高大的中年男人当时就跪了下来声音依旧颤抖：“对——对不起，这是第一次，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炉子都没有碳烧火。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他说着，声音颤抖着。几滴泪花滴在雪地上，让雪地融化出了几个小孔。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父亲，你家孩子说不定还跟我们家孩子一般大。只不过钱给你，只求让你帮我一件事。” 拿出钱的那位中年男人，说到。
“什么事？”
“拿这些钱，这边也给我妻儿老小买点吃的。”
“那你……”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结局。
“我没本事，让他们跟着受冻受饿，下一辈子，定让他们好好活……好了，再见。我得找一个好地方，来生再会……”
——
“我回来了。”那位父亲疲惫的回到家，苍白又疲惫的脸色上带着些许的喜悦。
“小声点儿，别吵着孩子睡觉。”
“睡着了吗？”
“是啊，睡着了，有可能，好久才能醒。”那位抱着孩子的母亲，眼中似乎闪着泪花，声音苍白无力的说这……
“睡着了，好啊，睡着了，好。省的跟着咱挨饿受冻。”那位父亲本来看上去有些喜悦的脸色，在听见孩子睡着后的时间又再次变得哀伤，也许也许他就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就起来了。
“孩他爹，孩子睡了，咱也吃点儿，赶紧睡吧。”
“好啊，大过年的，好不容易买了些面粉。咱包个饺子。吃完了跟孩子一起睡了。”
小屋中没有生炉子，看上去阴暗寒冷，偶尔一束光射进来，却又被窗帘挡住。寒冷的冬天，睡吧，醒不来就多睡一会儿，睡他个天荒地老，再也不醒来了。……
只不过，从床上换到木板上的事情，是需要别人来帮忙罢了。
——
“你糊涂啊！”
“我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钱去哪儿。你要是整回来，说不定这一切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或者从轻发落。”
——
“母亲，没有这些钱。我就没有办法追逐我的梦想。就帮我这一次，就帮我这一次。新歌马上就要发表了。”
“可是……”
“就这么一次。”
正说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哎，曲，快点，宴会就等你了。”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母亲。要不是没有她”，我来不到这里。温暖的宴会厅中，掌声雷动，各种推杯换盏。各种食物琳琅满目……
——
北国的冬应当是冷寂的，傍晚暮色笼在冰面上，泛出几许灰白色。霜雪纷飞，冷意透骨，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只不过那冬日应有的热闹却未曾出现在这片寂静之地，巷里也难觅往昔的喧嚣。虽然关着门窗，屋内升起的那缕暖黄灯光却未能驱散屋外的寒气，这个新年觉得像这天气和他们屋子里的温度一般，寒冷，寂静，阴暗……
也不知为何，这个除夕前往天国的列车格外的爆满……
——2025.7.1
秦江时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