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儿子来电话求助,要找到朋友的妈妈,要离开球场,电话里我听到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再呵斥,不可以带玩具不可以玩玩具……我听着那声音感觉有些心里不安,我害怕孤单的儿子被喝斥我害怕儿子被吓到!我也感受到内心莫名的愤怒——对朋友,更是对自己。我希望照顾好儿子,却一再的让他去独自面对,我看到自己的无助!
请好假,我急忙赶去儿子所在的球场,看见好友和一个老师模样的男人在聊着没见到儿子,我没想去理会,只想找到儿子,电话联系儿子后,看到儿子一个人坐在花坛边玩拼装,感受到儿子的紧张无助,牵着儿子的手准备带儿子走,这时那个男人走过来,说是向我道歉,我很莫名,说是道歉打了儿子,听到这些,我感到自己的愤怒紧张,听到他陈述之后,并说已经对儿子有过道歉,那时,我只想带儿子离开,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我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好友,我很失望。
带着儿子离开后,感受着儿子的难过,我领着儿子在阴凉处坐了下来,询问儿子整个事件的发生,我告诉儿子:妈妈相信你不会无故打人,妈妈想听你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儿子在接听我的电话没去理会教练的几次禁止招呼,儿子没有回应,于是教练走过来拽儿子要把儿子拉离球场,儿子害怕愤怒抗争中随手打了一下教练背部,而教练则给了儿子一记耳光!
看着儿子难过看着儿子面对外界的恐惧,我心如刀割!我不要儿子再次感受在自己恐惧痛苦的时候孤立无援,我不要儿子蒙受强权污辱却只会忍气吞声无所依靠!我不允许任何人欺侮我的儿子!我要为儿子讨个说法!
我带儿子再次返回,我感觉自己象发了疯似的冲向教练,要求教练说清楚并再重新向儿子道歉,情急中我们争吵着,孩子做错了教育可以,但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以任何缘由打孩子的脸,而我却躲在一边装聋作哑不去面对,而他则声称从未有哪个孩子敢打他,自己经常打学生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家长申辩反抗……他甚至说如果他的孩子犯错被打即便致亡也心甘!
我知道自己即便使出浑身气力也争不赢吵不赢更打不赢眼前这个男人,可我就想让他知道,并不是他是老师打学生打孩子就理所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如他的学生般忍气吞声。
可当我听到他这么回应诅咒时,我更诧异,一个老师一个父亲竟然可以这样无视学生无视孩子!他更是无视自己!这些语气这些话语多么的熟悉!这些让我感到恐惧!那我向他要什么?要公平?要他的清醒?还是要责罚?这些对我重要吗?毫不重要!
我也不知道儿子会怎样看我,我只想从此让儿子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最关心最在意的就是我的儿子!别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及他重要,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儿子!我不允许任何人羞辱我的儿子!绝不!
感受到好友一味充当老好人,为他开解,息事宁人,我很愤怒,我不想听她说,我感觉她就是个自私的叛徒,我愤怒她的失职让我的儿子遭遇这些。我不想原谅她!我不想看见她!
我可以忍受一切,可内心紧缩的儿子不可以再受惊吓!面对好友的道歉我冷漠地隔离甚至不愿多说一句话!
带着儿子离开之后,一路上儿子说的念叨的都是与好朋友的相处,而我却卡在故事里担忧此事(儿子被打、我的争吵)对孩子内心的影响。
晚上,我加班工作完成,好友借口带着孩子过来找儿子玩,两个小朋友如往常一样的互动着,余光中感受着她,她的难过自责小心恐惧,让我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不忍不安自责愧疚,很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我看到自己进入故事后的一个又一个演绎,是的,恐惧不安中的我一切都是对立的,那个当下,我就是刺猬,我挥动手中愤怒着魔的剑指哪刺哪,毫不留情,六亲不认。
看着全程自己的预演、猜疑、爆发、攻击、验证、隔离、冷漠、懊悔、自责、愧疚……
晚上的相处,我感受到好友因为内心的受伤恐惧,勉强自己丢掉了自己,我心里很不好受,今天的整个经历于她是恐惧是受伤是委屈是难堪,而她却丢下自己小心地迎合讨好,于我让我看到深陷故事时自己对待亲人的怀疑、横蛮、冷酷、残忍、攻击、防备与自私。
我就是这样一半天使一半魔鬼地一个接着一个地撵走身边的亲人们,我不愿意如此,却如此一次一次的演练重复着。
对儿子我做了自己可以做的,我没有懊悔,那个当下我需要如此去护卫孩子,(事后的沟通孩子也表示过自己的行为不恰当需要调整的地方,)唯一需要调整的是我可以学着换个柔和的方式尽量避免用情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