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见过很多人但真正记得的没几个。我忘记了他说这话的场景以及当时的环境。我问他“是哪几个呢？”，他回答，是一个和另一个。我不满意，因为对一个来说另一个无所不包，无所不包就代表一切。而我对以“一切”开头的结论是心生恐惧的。他没有回答，我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在眼神互相躲闪的瞬间，我们匆忙转移了话题。我又想起他是在距离当时多年后的今天，而今天也快要过去。我的这位朋友早已杳无音讯，不知踪迹。但他的名字还在，尽管那个名字之下可能有许多不同的人，可并不妨碍我的记忆准确地识别到他。我知道他的故事，但他的故事跟我的故事一样都没什么可说的。我们不过是你们眼中的一个和另一个罢了，你看到他就看不到我，反过来也一样。如果这是一个三元的世界，其实就你，我和他三个人存在，只是我们彼此看不见，只能意识到彼此概念的影子。或者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