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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第二次种下蛊虫,这次蛊虫存活了一个月。而那老饲蛊人却很是兴奋,没日没夜改进着蛊虫的饲养方法。蛊虫霸烈,但对于我来说却已算不得什么,变强的意志支撑着我,每日我都熬下来了。’
‘一年后蛊虫终于成功存活,承受初始的痛苦后,体内的真气被蛊虫吸收后成倍的壮大。那一刻我喜极而泣,上天终究是眷顾我的。之后我们将这蛊虫命名为‘逆神邪蛊’!’
‘后来我跟着老饲蛊人学习这饲蛊之术,一年后终于学会如何饲养这种蛊虫,后来便隐居起来潜心修炼,如今总算是有了成果!’说道此处三师叔停歇了,他的眼中有兴奋,也有癫狂。
‘那老饲蛊人呢?’师尊淡淡问道。
‘很重要吗!’三师叔语气淡漠。
‘他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师父,你怎可如此!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师尊语气中自有怒气,但终究无可奈何。
‘逆神邪蛊有多逆天,若是走漏风声,只怕天下虽大却再无我容身之处。何况我助他了却了此生最大的心愿,也算是报了他的恩情。’
师尊最终拂袖而去!
转眼过去二十年,三师叔却已白发苍苍。他年岁还不到花甲,对于习武之人还未过中年,但却苍老如斯!三师叔最终走了,两年后便西去了,全身血肉干枯,成为了一具干尸。他曾告诉师尊,逆神邪蛊要存活会吸食人的生机和寿元,种下此蛊终究活不长,这便是代价,必须付出的代价。
多年过去,这逆神邪蛊在宗门内不再是机密。虽用那逆神邪蛊造就了一些高手,但因承受不住蛊虫的霸烈而死亡之人却数不胜数。因而这蛊虫在宗门内被推崇也被排挤,让人爱并痛恨着。但师尊念及三师叔为宗门所受的苦楚,这蛊虫便存在了下来,且有了饲养的传人。
师尊仙逝,我便做了这门主。逆神邪蛊便成了最大的争议,一些宿老要废掉这蛊虫,但反对者也不少,两方整日里唇枪舌战。
那蛊虫葬送的人太多了,因此废掉也在情理之中。但它的逆天神效让很多人发狂,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之流传下去。
之后两方都各自让了步,逆神邪蛊依旧可以存在,但却要改进,要将那霸烈的脾性根除,而且种蛊之人要自愿。争议之声最终平息了。
好景不长,逆神邪蛊的消息最终走漏了,让东州江湖中一些人知晓了。一些宗门便打探我天遁门所在,好在开派祖师所选隐居之所很是偏僻,而在外行走的弟子不多,行踪也隐藏得当,宗门短时间倒也未被寻到。
当时我们感觉到了危机,便在商议之后将宗门迁入地下。本门最擅长奇门遁甲,迁入地下倒也不算多费事。最后将地面建筑全都拆除,并尽量抹除了痕迹。
本以为如此便可以高枕无忧,但门内之人终究不心齐,出了叛逆!实在可恨啊!
那是一个实力与底蕴深厚的宗门,高手如云,又有那叛逆做内应,宗门很快便沦陷。宗门内培养的高手与那宗门相比差了太多。
他们本意是让我满门臣服,但我等本就不愿受制于人。最后逃到了这里,将宗门内的典籍全都销毁,岂能让他们觊觎祖师的心血!
那个宗门叫‘无忘宗’!
我天遁门就此灭亡!可恨啊!这基业葬送在我等手中,无颜见列祖列宗啊……”
后面的字迹更是凌乱,大显癫狂之意,字迹间恨意滔天!“果然是无忘宗!”周云寄叹息。
“逆神邪蛊?想必是那‘力神蛊’了!”白若浚微微颔首:“云寄!你种下力神蛊可是承受了极大痛苦?”
“并未承受多少痛苦。”
“如此看来力神蛊乃是脱胎于这逆神邪蛊,霸烈不再,想来种下后已无暴毙的危险!嘿嘿!力神蛊也好逆神邪蛊也罢,我势在必得!”白若浚目中精光闪烁。
“代价太大,真的值得?”周云寄双目微沉,面色凝重。
“做什么事不会付出代价?更何况你的体内不也种下了力神蛊!”
“我那是不得已!”周云寄摇头叹息。
“这里就没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吗?”白若浚四处打量,不胜唏嘘。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仓促修建的,一定有暗格之类的地方,好好找找。”白若浚心有不甘,在此地并无多少收获。
“大哥!还是算了吧!这般打扰诸位前辈不合适吧!”周云寄言语中有些许不忍。
“哎!总感觉有些不甘心!”白若浚苦笑摇头。
“嗯?这里!”白若浚双眼放光,盯着那具骸骨的盘坐之处。
他小心翼翼地移开那具骸骨,口中兀自念念不绝。
骸骨盘坐之处有一个暗格,颜色与四周有些许不同,适才被那信笺吸引了目光,忽略了此处。此时细看之下终于发现其不同之处。
白若浚小心打开暗格,取出一个兽皮包裹,与之前发现的信笺相差无几。
“这…”白若浚皱起了眉头:“不会又是几张纸吧!这天遁门可没什么高深的武学秘籍,那奇门遁甲就几张纸能有什么用。哎!”
他一边说着慢慢将包裹打开,里面果真只有几张纸。
“这是关于逆神邪蛊的!”白若浚内心一震,若是如此倒也有不少价值。
两人看着那纸张。纸上所述,对逆神邪蛊有详尽的描述,也讲了如何御使逆神邪蛊,但却未讲那饲养之法。
“这是那改进后的逆神邪蛊,也就是力神蛊了!”
“力神蛊性情温和,不会给人带来多少痛苦,但却不及逆神邪蛊神效。力神蛊却可转化为逆神邪蛊。这上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白若浚若有所思。
“看来这御使之法弑神殿没有啊。要是有的话,当时也不会那般艰难了!”周云寄苦笑一声,若非当时殿主出现,他差点因此爆体而亡。
“这个还算有些价值。”
“走吧!大哥,我们离开这里。”
……
试炼场开启一年终于结束了,此刻那些幸存下来的少年们尽皆在此。此地乃是一间石室,方圆十丈,近百名少年立身在石室内。他们脸上有疲惫,但双目间却是神采奕奕,头角初露峥嵘。
这一年的试炼让他们成长很大,不止是实力,也有心智。此刻他们已不再是那懵懂的少年,变得坚毅,变得沉稳。试炼场中他们经历了很多,杀戮、阴谋、为利益合作,战友与敌人没有明确的界限。他们明白命运是残酷的,若要生存就要不择手段,不断逼迫自己的极限,不断超越自己。
一年的试炼结束了,但他们踏入江湖才起步而已,以后的路会更加艰辛,没人知道前路上有何等危难在等着他们。
石室内很静,没有人发出声音,连低声交谈都没有。余下的近百人皆是此次试炼的精英。但接下来他们还有一场比武,还需要以此来甄选出弑神卫的人选。
弑神卫本次只出二十人,只因那力神蛊难饲养。能成为弑神卫就必须要是顶尖的人物。
周云寄与白若浚都在此列,他们立身人群中,不时打量着。这些人在试炼开始之前都已见过,此刻看来气质都改变了不少。他们已不复之前的跳脱,都是经历过杀戮,见过了血腥,或许都已变得冷血无情!
半晌后,四大令使进入石室。几位老者看着石室众人,眼神中并无丝毫变化,仿佛一切皆在意料之中。数百人进入试炼场,如今余下不足三成。
“今日各自回去休息,明日校场比武!”紫袍老者话毕便与其他三位令使离去了。
石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一年的试炼结束,这几位令使出现后只抛下这一句话。众人愕然,呆立当场!
片刻后终于有人陆续离开石室,不少人口中叹息,也只是摇摇头离去了。
周云寄也回到了初来时的那间石室。一年过去了,他在试炼场内经历的倒不是很多,大半时间都与白若浚隐蔽起来修炼,但是实力的成长却是非常之大,这与力神蛊有莫大的干系。
出得试炼场他便与白若浚分开了,这一年他们形影不离,共同面对各种困难,两人早已视对方如己命。
周云寄正出神间,石室内已多出一人。来人正是左殿主封衡!
“云寄,明日的比试你就不必参加了。”封衡嘴角挂着笑意。
“为什么?”周云寄面露疑惑,很是不解。
“你体内已种下了力神蛊,只要能活着出来便是弑神卫了,自是不用再比试了。”封衡右掌却已拍出,掌中劲力如骤风般倾泻而出,直奔周云寄。
周云寄内心一惊,匆忙间挥掌相迎。封衡出掌并不快,他的本意便是要周云寄接下这一掌。两人的双掌触碰,随后传出周云寄的闷哼声。他的右掌兀自颤抖不已,内息被冲乱。
“哈哈…不错!内力已有些火候,假以时日定能有大成就!”封衡大笑,很是快慰。而后便转身离去。
周云寄压下紊乱的内息。封衡掌中劲力虽雄浑凝炼,但他只是试探,倒未使出多少功力。他接下这一掌,虽说内息被冲乱,但并未受伤。封衡离去时笑声中快慰,想来对于自己此刻的实力很是满意,自己成为弑神卫倒也算是实至名归。
一年的试炼,得到力神蛊的助益,他的内力雄浑已超过了白若浚。不知明日的比试结果会如何,白若浚是否能如愿进入前二十?
周云寄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杂念摒除,运转内息。试炼虽已结束,但此刻的他依旧很弱小,时刻都不能放松,修习要持之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