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想过离开这个世界时的样子

2015年何炅拍完《栀子花开》电影到《天天向上》宣传,湖南卫视两大主持终于得以同台,在谈及两人谁才是湖南卫视一哥的时候,何炅在表达了对汪涵的佩服和羡慕之后,谈及了汪涵曾在一次访谈节目的发问:过了四十岁之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们要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生老病死,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命题,第一次在我的生命中撼动我的时候,我年龄尚幼,那是2002年,记得那已经不是寒冬腊月,倒春寒地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我的奶奶凌晨起床上卫生间突发脑溢血离开了我们,而不到10岁的我,当时还在做着很多年之后,自己长大了,带着奶奶全家人一起幸福生活的美梦,而当我醒来,和奶奶已经是阴阳两隔。十几年了,除了那一夜,我再也没有梦见过奶奶。

奶奶一共4个儿子,3个伯伯分别都是3、2个儿子,父亲是四兄弟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生了女儿的,所以在奶奶在世时,我幸运的成为家族中唯一的女娃,爷爷过世的早,从2岁开始,奶奶就带着我睡,一直到奶奶过世。

那时年少,奶奶过世之后,在当下我并没有悲伤不已,对奶奶的不甚思念,是在两年之后,12岁我开始离开家过了寄宿生活,我清楚的记得很多次,只要想到奶奶那一夜最后就是哭累了才进入睡眠的。

后来慢慢长大,我很自责,在奶奶弥留之际,我没能陪奶奶最后一程。

而后,生命中第二次在生死面前束手无策是亲爱的外婆离开了我们,那时读高一,寄宿在镇里的学校,前一个月放月假,外婆还一定让我去她家吃饭,她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菜,月假最后一天提着腊肉,又把大家聚在姨妈家,而那一次就是我与外婆的最后一次吃饭,最后一次见面。

外婆贤良淑德,用自己的智慧把外公上一任妻子的3个女儿和自己亲生的6个子女,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外公离开的早,在我的印象中,那个庞大的家族,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就是大年初五,大家都会回来给外婆过生日,其次才是拜年。这个庞大的家族,大到假如在异域他乡的城市里遇到表兄妹我们彼此可能都不认识,而外婆从自己的儿女到每一个重外孙重外孙女生日都记得。外婆子孙满堂,而离开的时候,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女婿陪在身边,我们这些外婆一手拉扯大的孙子孙女外孙没有一个人能在外婆闭眼前赶到外婆的跟前。为此我的表姐表哥在外婆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都不能释怀,而我也陷入了深深的对死亡的恐惧,这种恐惧并不是自身对死亡的惧怕,而是恐惧亲人离开自己,常常在深夜惊醒,想到人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最爱的人要离开自己,不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努力去参加高考,还要这么努力的生活着?就这样一整夜无眠,思索无果。直到后来高三去长沙艺考培训,不知是因为换了环境还是艺考培训时间太紧凑,没有时间再去思考,我才慢慢走出来。

自此以后,我很害怕,害怕突如其来的噩耗。

前段时间,10月21日微信群里看到村中一个年轻的哥哥突然离世的消息。这位哥哥终年44岁,终生未娶,父母已逝,一人独居,毫无征兆的离开,弥留之际身边无一人。我和这位哥哥并无血缘关系,心却也生疼的厉害。他这一辈子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无儿无女,都不知道会有几个人能一直怀念他。听爸爸说,他的侄儿们把他的后事办得很热闹,我想这也就是他这一辈子最后的慰藉。

好几天,脑海里一直环绕他的脸。因为这样离开世界的样子太过于悲凉,我不曾想过这么孤独的离去。

这个噩耗,又让我重新开始对生死的思考,我也不再是年幼无知,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们终要离开这个世界。而我只是想奢求,生离死别的时候,能跟这个世界好好的告别,闭上眼的那一瞬间能看到自己最亲的人,如此,此生则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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