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豆之旅之I 】
咖啡是精神活性物质,一粒小小的咖啡豆可以改变世界。此行,时间不长,但改变了某些人的认知世界,比如我。
置身这片热带雨林,感受着自身渺小与自然的神奇。这里密集生长的望天树是国家一级珍稀植物,也是国内最高的树种,60多米的高度摩霄天际,形似笔,盖如伞,胸径最宽达到1.5米,擎天而立,树下仰望,会有满满的敬畏感。望天树生长速度非常缓慢,据说最老的树已经有1300岁,从盛唐到今天,心怀故事的老树等着倾听者们来,因此,我们来了。
在这里,“蔡希陶”这个名字需要我们时时念及,这位植物学家对这片雨林的发现,结束了国际植物学界认为中国没有热带雨林的论调,也因此,中国成为世界上森林类型完整的国家之一。前几年有一部记录老人的生平的电视剧,见过望天树的人,会更深刻理解人树情与精神所在。天宫一号搭载濒危灭绝种子中,望天树位列其中,老人有知,定会欣慰。
我们在林子里走了近三个小时,丰茂的树木和花草产生的负氧离子极为丰富,让人丝毫没有疲惫感。茫茫雨林,树木盘根错节,藤蔓结络摇缀,参差披拂,偶见溪水潺潺,画风前一刻还在“小石潭记”,后一刻又看到荡在林间的泰山,又恍惚进入阿凡达的潘多拉星球,欢喜与惊喜不请自来。
【咖啡豆之旅之Ⅱ】
望天树也被当地人叫做神树,大概是被赐予了力量,我站在这里--世界最高的“空中树冠走廊”前。
当年,美国植物学家只是为了观察动植物,与当地政府共同修建了这条走廊,而今已成为人们竞相而至的游赏项目。如果真能在此激发某个孩子对动植物的兴趣,从廊上走下一位植物学家,那是莫大的幸事。
走廊在望天树间用钢索悬吊连接而成。全长500米,距离地面近40米,护栏是绳结,踏面为金属网和木板,廊宽20公分,只能独行一人。透过木板间隙,视角与地面垂直的一刻,心脏已经超出负荷。而一旦踏上,便前无止处,后无退路,陈小春的“神啊,救救我吧”该这里播放才应景。好在有家人保护和安慰,更深感亲情的力量。走廊至高点绝美的风光中,各人收获不尽相同,或是刺激体验,或是视觉饕餮,或是勇气的生长、思考、领悟…… 于我,是后者,以至于后来几天,无论在傣寨吃手抓饭,还是在哈尼族吃竹虫,再没有犹豫退缩,融入感十足。
细想,生活中我们总会被各种路径诞生的精神力量所支撑,比如树冠走廊过后的勇气,尝试,坚持,眼界以及爱……旅行真正的意义,是为了让我们看看这个世界的不同,让内心更加丰富、沉静与包容……
【咖啡豆之旅之Ⅲ】
以前对少数民族的认识,是数字、是影像、是教科书文字的描述,是疏离感。当我们背包走进寨子,看传统竹楼、看寨子里的佛寺,与“哨哆丽”(美丽的少女)“猫哆丽”(帅气的男子)擦肩,穿民族服装去感受泼水的祝福,与老人们同桌共饮,听他们讲当地故事、发展与变化、感受与心情时,才会感知与我们同呼吸、共家常的真实的少数民族的存在。接触中,坚实的信仰、淳朴的民风以及勤劳、智慧,留给我们印象极深。傣族全民信佛,不同规格寺庙众多,来寺庙祈祷成为人们的精神支撑,成婚的男女要来寺庙牵线才得以认可和祝福。因为信仰,人们都很善良、有底线。一个村民给我们讲他们推选时任村长的原因:因为他当过兵,有规矩,还因为他善良。
当地人很勤劳智慧,从十几岁的少女到古稀的老妇仍然保持纺线、织锦的手艺,慢摇的织机,穿行的梭子,那种安详的身姿很容易把人带回到农耕社会,织是技术,锦是情趣,民族文化和魅力不经意间,用织物传承和保留下来,丰富着充满温情的寨文化。
每到一处,对于当地饮食,我是充满新奇与矛盾的。一方面想要淋漓尽致的感受,另一方面,又很难破解长期形成的饮食习惯和心理接纳。当地人就地取材很值得我们赞叹,足不出户,自家院子里种植的果蔬就足以成就一桌丰盛的家宴,口味以酸、辣为主,和我们不同的是,他们烧菜很少用油盐,调料就是野生植物,有些类似我们这里种植的罗勒,甚至还可以拿虫、用磨碎的树皮入菜,所以,在当地见不到肥胖者,一定与饮食有直接关系。出于对主人的尊重,我很卖力地品尝每一道菜,每一次起筷落勺好不沉重,和藏餐一样,难忘。
从对千种植物的学习和兴趣,到在傣秀感受传统与现代交融,与君王踏过同一条路,看过同样的景,与哈尼族小姑娘手语交流,体会割胶人的不易,寻找课本当中总理的记忆,歌曲里“高高的树上结槟榔”的真由……每一刻都处于张力饱和状。
我不常喝咖啡,但喜欢氤氲的感觉。村上春树说,每当我将这小小的世界喝干时,背景便为我祝福。此行,就装在这杯里,听咖啡杯与桌面接触瞬间“咔嗒”声响,旅行结束,满是收获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