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努力做一个不一样的人,这并非异类,只是简单的不想以平凡当碌碌无为的借口。2018,我还会努力讲故事,请你多多支持我。——来自未来著名作家简九五
我在梦里已经将这一年回忆过无数次,那些得失,几多因果,执念或是贪欲。我总想着得到的稍微再多一点,但却不曾想过我可以让自己再努力变好一点点。
大概是那天晚上宁波的雨下得太大,网吧的冷气吹得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外头的游乐园,灯光流彩,笑意盎然,旋转马车的悠扬音乐绕着我的心房走。桌子旁摆着许多烟蒂,自然不是我抽的,遗留的尼古丁味穿进鼻腔,突然有那么一刻,意识到这样的日子不是我所想要的,豁然之间,心里的那股执念被摔个稀碎,心口裂开了个缝,外头的冷风往里面钻。强忍着泪水往肚子里咽下去,咬着牙告诉自己,再努力一下,该来的,都会来,要走的,留不住。
那晚过后,我尝试着开始写故事,可,我不是一个太会讲故事的人,画面感的空洞跟匮乏,使得自己新奇的想法很多都无法做到详细跟精彩。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一天一更甚至一天几更,那是我最为文思泉涌的时候,也是我最为迷茫的时候,我扯开电脑就能啪啪啪打字,却没办法将一篇故事像画卷一样铺展开。于是一天一更的频繁写文让我在故事中寻找答案,没有画面感,不敢去写打斗的片段,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行扭转过来。
我这个人没什么专业技巧,不会说什么专业名词,只是每一篇故事,每一个画面都在我脑海里推敲数遍,真的能够产生画面,并且流畅,才落笔敲下这几个字。
正如我前面那段回忆,换成是再早一些的自己,怕是没办法将我心里所想表达的感受展现个淋漓尽致。
最后,2017收尾的小言情,以此祭奠最后一批18岁的90后道友。
青春的记忆永远都在昨天与前一秒进行存档,当下的每一刻都成了余生最年轻的那一刻,多点挫折,不会太坏,咬着牙能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
那年初夏,栀子花乍开枝头,奶白色点缀着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栀子花的香气弥漫,在同学之间推搡。青春的画卷,被逐渐打开,时间归回到了2008年,那时韩子还是我前桌,老猫喜爱弯着腰趴在桌子上,用笔尖戳着我的脊梁骨,递给我情书,托我再转交给韩子。
老猫初中时代的乐趣大概就是追姑娘了,说来,他这人身材高挑,一双手指修长,写得一手好字,全是写情书练出来的,唯独不爱学习,可惜了鼻梁上顶着的那副金边眼镜。
韩子,嘴角边上有一颗黑点,班里的姚半仙常说那是美人痣,韩子长得特美,一双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脸颊两旁的酒窝,一笑起来,让人难生抵抗之心。路过操场,常引来男生惊呼。
因为是初三,所以每班的同学都要参加夜自习,到了晚上,老猫这人想尽了办法跟别人换位置,调到了韩子旁边,换位置的条件估计是以辣条诱惑,只要他一换位置,周围便会散发出刺鼻的辛辣气味。
有时候驻班的并非主课老师,顾着玩手机,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会变着法的逗韩子,韩子对他并不感冒,频频举手检举他。可老猫脸皮厚,这头腆着脸道完歉,那边又凑上去把情书塞进韩子的课桌底下。
老猫这个情种,挖了韩子这个坑,就不愿意再跳到别的坑里,每天早上都能见着韩子桌子上摆着鸡蛋牛奶加油条馒头,标准的套餐,没跑的。
起初,韩子并不以为然,随手,便往垃圾桶里扔。
有一次,韩子来的很早,老猫提溜着早餐就进了教室,教室里就他们两人,我碰巧撞见,不敢推开门进教室。韩子抓着老猫手里的早餐就往教室后头甩,脸上猛地窜红,那是我从没见过的韩子,丝毫没有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老猫比韩子高一个半的头,弯着腰,杵在那,听着韩子的数落,他的眼里仅剩下了颓意,几根手指撑在课桌。
许久,老猫把头抬了起来,看着韩子,异常认真,嘴里嘟囔着什么,韩子猛地抽了他一个耳光。这一记耳光,恰巧被后来的同学听到,老猫的脸都丢尽了,韩子趴在桌上就哭。老猫咬着牙,拳头捏地紧巴巴,脸颊鼓动,眼神中的慵懒摸样丢了个精光,赋予的是坚毅的目光。
他冲出了教室,甩门而去,咣当一声,吓得教室里的人都一颤。
带着风跟怒气,他从我肩旁冲了过去。只听得厕所那的墙壁被砸得隆隆巨响,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整个身子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咬着牙,眼里的泪水却被挤了出来。我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能见着他脸色煞白,抓着我的手臂,力气生猛,“快……我包里有药,去帮我拿来!”
我翻开他的背包,里头有厚厚一打的情书,一旁放着一瓶胃药,后来蹲在厕所门口听他说,那给韩子买早饭的钱,都是他省下来的,他见着韩子吃得少,有些心疼。久了,就得了胃病,所以时常会大清早就趴在桌子上,韩子不知道,以为他是故意显摆,狠狠骂了他一顿。
他说,骂他别的没关系,可是骂他在糟践父母的血汗,在那臭显摆,他就有些委屈。
这事儿,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在老师的批评之下,作罢了,当着全班的面,他包里的情书被翻了出来,一一撕毁,第一次的信封,第三十三次的信封,他写了一个月,每一封都藏着写满了三张纸的暧昧。
这事情过后,老猫变了个人,腰变得直了,一下课就窜上去问老师问题,非得把老师问烦了为止。各科的笔记做了一本又一本,最后两个月便要中考,他把各科的书都贴满了便利贴。
最后一次模拟考,老猫突飞猛进,赶上了班里的前三十名,甩掉了“吊车尾”的名头。韩子反而因为名次下滑厉害,被班主任喊去说了好几次。
在中考倒计时一星期,有个夜里,我们聚在操场,互相写下了一封给同学的信。寄存在老师那,由老师在考完试之后交给那个人,老猫写得很快,唰唰唰一整面便写满,一张纸不够用,拿了一小打,那天夜里,我们在唱歌,在欢笑,韩子不在,韩子,没来,老猫在写,写了,很久。
中考前的一晚,最后一晚夜自习,韩子没来,老猫失魂落魄,有些找不着方向。笔记本关上之后他就哭了,咬着牙关,把自己塞进了抽屉底下,不让别人看着,滴了好几滴眼泪。
中考结束之后,韩子没有来参加毕业照,我们收到的毕业照上的韩子都是被P上去的。老班把信发下来的时候,才说了这件事情,韩子,出国了。
早在半个月前,韩子就拜托老班把这封信在中考之后把信交给老猫。老猫的那封信,韩子收不到了,失去了所有联系,这封信便被存在了老板抽屉。
老猫把信打开,厚厚的一打,不比他写得少,上头记录了从第一封情书到最后一封情书,她的所有感受,中间夹着很多张,是韩子给老猫画的画像,画像上还有个姑娘,靠着老猫的肩膀,却没有一幅画是把头真的贴在肩膀上的。
最后一页上,六个字落在我眼里,落在老猫眼里,他哭得像个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谢谢你。”
栀子花香浓郁,飘满整间教室,老班站在讲台上,散了吧,眼眶湿润,泪水打转,鼻子一吸,把讲台上的东西一揽,就要走,站在门口好久,最后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