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叙

已经很多年没有“遇见”托尔斯泰了。少时读过《复活》自觉可以告别托翁的全部大部头小说甚至他本身,直到读完他晚年所著的小篇幅小说《伊万·伊利奇之死》才知道见识之浅。《伊万·伊利奇之死》与其说是对那个叫做伊万·伊利奇的必死之人生命历程的短暂回顾,不如说是一本观察死亡并思考死亡的书。风烛残年的托尔斯泰,以宝贵的人生体验告诉读者他对于死亡——这个最陌生最可怖问题的理解,结束的死亡就是“它再也没有了”,能从“状态“视角审视这个哲学问题,内心之畏惧似乎也可消减一二。

托翁作为一位世界文豪,其作品对后世有无可争议的启发意义,评论家说“没有伊万·伊利奇,就没有卡夫卡的萨姆沙,没有加缪的默尔索”,伊万·伊利奇的确称得起这样的殊荣。至此,不同时代伟大作家代表作的主人公有了关联,这大概就是文学美丽的重逢。


没有作家比迟子建更懂山水雨雪、月云花鸟和时代的愚顽小民们。

在独属于雪的日子里,读《伪满洲国》也算恰逢其时。这是迟子建早期的作品,书成以后,作家三次为书题跋,足见对这部作品的偏爱。《伪满洲国》也是作家最厚实的小说,两卷近七十万字,由多条互无关系的故事线组成。作家在书里写一个又一个如野草般顽强的生命,诉说他们在沧桑时代的辗转腾挪、悲欢离合。用小人物写大历史也成为迟子建一贯的写作理念。

迟子建说她的这本书篇幅宏大,无形中为读者制造了阅读障碍,在浮躁的时代,真正能静下心来读两卷书的批评家都很少了,更何况为生计所累的普通读者。幸于浮躁之余看见作家早期的粗粝创作,感叹她对承受了人世间最多的风霜雨雪的普通人的赤子之爱,而这正是文学家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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