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果一群人扎堆儿,闹闹嚷嚷,表情各异,那估计是出事故了。无他,一天闲的,有热闹就得看个究竟,才有谈资,左边儿一句,右边一句,加上所见,甚至有时候自己还加上两句,让描述更为符合心中所想。然而,真心帮忙者不多,毕竟,吃瓜群众才是群众。
然而,如果放在20年前,一群人扎堆儿,吵吵闹闹,各色形态,不要惊慌,只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我们通俗的把这种现象称为乡里乡亲的日常生活一部分。日常劳作歇息之余,三三两两,聚集在某家,或某两三家的地坝方圆50米内,只要扯嗓子说话能听得见便行,在没有手机,一个乡只有一部座机,甚至一部都没有的社会,声如洪钟可不是个形容词,很多人具有的特色,用现在的话来说,通讯靠吼。不过确实也不需要啥通讯,那时候,如同费孝通描述的,是乡土社会,平时联系只是这个山头和那个田头的区别,联系的内容不外乎回家吃饭啦!沟渠放水啦,你家孩子池塘洗澡啦…一类鸡毛狗碎的琐事。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大家彼此既是邻居,又是亲戚,基本上没有远亲不如近邻一说。就这一群扎堆儿唠嗑的,这个是表婶,那个是二奶奶,坐着的是表婶她嫂子,右边的是自家妯娌…一群人嘻嘻哈哈,好不快活。有时候顶个嘴,有人接错话了,梗了脖子红了脸,三秒钟一解释,大家都笑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紧接着又下一个不知所以然的话题,偶尔插点儿新鲜事儿,时间就在这些唠嗑的闲事儿中,大家愉悦的心情中消磨过去,直至三三两两的散去,散去…
慢慢的,城镇化加快了,个别人开始外出打工,回家过年带回来各种乡村见不着的新鲜物件,当然,还有分给小孩子们的各色糖果。一片喜庆,晚上回家,大家各自琢磨,他在哪儿哪儿干啥,怕是挣了大钱。于是,过完年第二年开春,更多的人背上行囊,消失在村口和街头。家里留下老群妇孺,各家各户都行动起来了,人家都挣着钱了,见了世面,我们也计划出去一个两个人,家里土地少种一点儿…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20年过去了,乡里乡亲聚在一起神态自若、悠闲自得唠嗑的场景没有了,如果说有,那便是在偶尔的梦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