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开的记忆

        又是一天。工作似乎忙碌得毫无间隙可言,一直说着要在晚饭后去散步,却总是在一天的劳累后打消念头。买了自己喜欢的条纹床单和被套,换了向往已久的蜡染桌布和透明扑满,可以在夜幕低垂时坐在窗台上吹风看风景,生活似乎多了许多色彩。

        每天步行上下班,短短5分钟的路程中总会想到很多事情,很散漫毫无逻辑的思绪可以在秋风中飞向天际;曾经遇到一只白色的小狗,可怜的眼神,跟在我身后;经常见到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在7点40分牵着两只可爱的白色小狗散步;还曾见过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跟在父亲后边买早点;其实人生就是这样一幅幅庸庸碌碌的场景,我们往往将自己的念想幻化成一个个希望实现的画面,并称之为梦想。可是有多少梦想会成为现实?

        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忽然就想到那句诗: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我,明月装饰了我的窗子,我装饰了别人的梦。我们在自己和别人的生活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也许只是匆匆擦肩而过的过客,也许仅仅只是知道名与姓的陌生人。谁装饰了谁的梦?装饰了又如何?梦醒了,也许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我一直以为,我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也一直以为,可以很恬静地面对生活,可以守着平淡的感情一天接一天地度过,可以在一个温暖的小县城里慢慢忘记所有的过往,可以忘记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忧伤。

        可是记忆从来不是能够容易忘却的东西。否则,怎么会有人念念不忘,又怎么会有人为爱蹉跎一生?

        在某个夜里,突然醒来,过往的一切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于是苦心经营的平静终于被打破。记忆的片段像被贴上标签一样在眼前肆意飞舞,是谁的笑开始模糊,是谁的脸开始消失,是谁的身影远了又近,又是谁的声音缥缈不清?无法分辨却又异常清晰。原来我记得这些曾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清楚地记得,一直都记得。

        人在绝望时往往想找个出口,寻条出路。于是躲避,于是逃离,于是自我欺骗式地忘记。可是,怎能逃开刻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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