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宁漳前村边的小庙里,各路神仙齐聚一堂,观音有之,土地神有之,汪公有之,这是我在皖南乡间常看到的一幕,中华文明的精髓在皖南乡村得到了很好体现:兼收并蓄,和谐共存。好吧,都拜一下,以示公允。
太平郭村的老胡租下这块地准备搞休闲农庄,养鸡养鸭、种菜垂钓。这里紧挨着的218省道(现已改称530国道),这条路号称皖南最美风景线。最近一年,路上的车辆明显比以前多了,但还是无法预知农庄建成后的结果怎样。
离开郭村有一年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常让我想起一些细节来,蜿蜒的石板路,狭长的甬道,躲过雨的屋檐……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太平湖边老唐家。和中国大部分农村比起来,皖南的农村建筑多是那种对开三居室的传统民居,上部为阁楼,堆放杂物,下面起居,房屋外部没有古徽州大户人家那些繁复的装饰,但看上去干净利索,既不落寞,也不张扬,恰到好处。
当然,这种建筑格局是上世纪的,现在逐渐减少。这张照片差不多有七八年了,估计他家早盖了钢筋水泥的新房。
老唐的老婆是个利索人,里里外外,窗明几净,房里的摆设既没有一件多余的,又一样不能少,菜地也是,一棵棵菜像缝纫机走线那么直,菜地的围网拉的平顺熨帖,但老唐好像不太讲究,所以两口子少不了拌几句嘴。
我在清溪小学走廊内看到的《弟子规》,越看越觉得有问题。比如“父母呼,应勿缓。”这话没错,但若子女呼,父母也应勿缓,不要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还有“父母责,需顺承。”我以为责的对,顺之,责的不对,逆之。
要承认中国传统文化里有不少糟粕,不要一提中华文化就认为什么都正确,这又走进了另一个极端。很多时候父母对子女要求过多,却很少自省或以身作则,父母的话永远是对的,要求子女无条件服从,这样培养出的孩子,只有奴性,只会盲从。
黟县杨家墩村的村民。我有几次来回经过这个村,驻足往北望去,但见峰峦叠嶂,远山如黛,总觉得大山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和村民聊起来,他们说,山里有通往柯村的石板路,还有已经损毁的庙宇,土地革命时期这一带也是红军战斗不息的地方,不远的柯村更成为了皖南第一个苏维埃政权诞生地。
泾县的查济古村我去过三次,就古建筑现有规模和历史积淀来看,在皖南一带并不多见。而我写的简文里却没为查济写过一点东西,真是有点对不住。以前查济没什么人知道,但时过境迁,现在好像游人如织了。
查济村中的巷道纵横交错,路况不熟悉很容易迷路。走过一老宅,往庭院里瞅,见老人独自坐着冥想,那一幕仿佛捕捉到了前世今生的气息。
她想什么?纷乱的记忆已经不知从何处梳理?也许是换上绣花袄,对着镜子,挽起发髻的那一刻,最是让她沉迷。
黟县竹溪村附近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深秋季节,村民院子门口晾晒的鱼。
黟县通济桥。暮色四合,只有窗内透出的光亮和桥面的石板在微雨中泛着岁月的光泽。我记下当天动态:夜是家乡的美。虽说我的家乡跟这儿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办?你承认不承认,我算是赖上了,你看着办。
黄山区麻川河,有两条支流,一条发源汤口,流经谭家桥,另一条发源于东黄山箬岭附近,流经旌德县白地镇,两条支流在黄山区新明乡附近汇合注入太平湖,是黄山区内最大的河流。
下图河段取至新明乡蛟塘村附近。我曾从旌德白地附近沿河走到新明乡。此段河流在百度地图标出,而高德地图则没有显示,不知何故。我曾与老太平人聊起过这条支流,但他们主观认为说麻川河不走旌德。好像我是瞎说。
麻川河示意图。
去九江老母亲那儿呆了两个月,简书停顿下来,没什么可写,好歹回翻以前的照片,捡拾几个路途中的碎片拼凑一下,又适逢刚回到黟县,立马思如泉涌,也真是奇怪了。
需要说的是,今年五月中旬,文化和旅游部非遗司给包括安徽省黄山市、绩溪县和江西省婺源县授牌。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区成为首批七个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区之一。
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希望能在这个日益同质化的世界里,找到一块有独特气质的地域,保留一点巫气,一点迷乱,一点曾经的记忆……别整天黄山黄山的,那是她的小名,她还有个大名叫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