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孤独的鬼,有着阴暗的内心以及同样伪善的嘴
1
在澳洲留学期间,他是我第一个合得来的朋友,文晓。那是我在澳洲生活的第二个年头,他从墨尔本中途转学到我所在的高中。由于学校禁烟,每到烟瘾犯得时候总是会一个人走到校门口的拐角处。那天,他也在,我们就那样成为了烟友。
我们都是北方人,他北京人,我是东北人,脾气性格也很相投,于是一段时间后我们便决定搬到一起住。说实话,那时候我经济比较紧张,也不好意思总跟家里开口。文晓是个很仗义的人,房子的押金、家具基本都是他拿大头。那时候他放假回国探亲,临走前把钱都预先留给了我,让我自己看着置办些什么。后来我们住在一起大概三个月的时间里,相处的很愉快。但我那时候实在承担不起房租的压力,考虑再三后难以启齿的和他说想要退租,而他并没说什么。我们签的是半年的合同,因为违约,押金的一半充了违约金,家具什么的都二手变卖了。事后我和文晓说“这些损失我有钱了补给你。
“朋友间不用考虑这么多,以后你宽裕了再给我就好”
后来我搬回了我亲戚家里,文晓也回到他叔叔家住。 大概两个月后的一天,他打电话叫我下楼,我下去之后看到他买了一辆二手的奥迪车,他很兴奋的和我说:“快放假了 要不要去墨尔本自驾游?”
我想了想说:“ 好。”
但是那时候我确实没什么钱,打工赚的钱基本都维持生活了。文晓可能是感觉到我的顾虑了,和我说钱他先垫着,等回来再给他。悉尼到墨尔本大约一千多公里,我们一共去了七天,基本上四天都在路上。就在我们旅行回来的半个月之后,文晓半夜发信息给我,内容是大概十几张照片,都是一路上我们开车的罚单,合计两三千块。
文晓说: “我们俩一人一半。”
当时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说道: “车是你的,路上基本都是你在开,为什么要我给你承担一半?旅游的费用去之前我们就讲明了,你拿大头,毕竟我是陪你去玩。”
文晓这一路大概花了两千多快, “我给你一千五,已经算多了吧?多余的就当是帮你承担罚单钱吧。”
他听后笑了笑,无奈的说到: “不需要了。”
至此之后,文晓就在也没联系过我,微信我还留着他的好友,不过之后的几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开口聊天。 后来通过他的朋友圈得知他高中毕业后又回到墨尔本读大学,过得很滋润,如今在某小说网站当起了写手。
多年后有一次我路过北京,逗留了几天。无聊的时候随手发了一个朋友圈,内容大概是北京有哪些特色小吃?几分钟后,文晓发给我几个链接和定位给我。
也许有些人只是默默的关注你,却不曾向你索要任何。
2
几年前的一天,我一个还算玩的不错的女性朋友和我聊天, 说要介绍个女孩给我认识。我那时并没有女朋友便欣然接受了。随后她把女孩的微信推给了我, 我直接发送了验证消息。
这个女孩叫宫町,是个舞蹈演员,从照片上看 人很高挑,长相也很吸引人。要说不在意长相那是骗人的,对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从外观开始的,因此我对她印象不错。我们聊了好多天,她性格很开朗,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后俩人计划着见面了,约在了万达的一家餐厅。那天由于路上堵车,我迟到了半个钟头,等到了餐厅的时候她已经坐下了。说实话,她和照片有一些出入,但还是可以接受的。我坐下便开始点菜,期间我们也聊的很尽兴,我对这个女孩还算满意,看得出来她对我也很有好感。吃完饭时间还早,她提议“要不要去看个电影。”
“好。”
在我的想象中她应该有一米七几的身高,而当她起身的时候,我着实被吓到了,她至少有一米八几的身高,还穿着一双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她看我迟迟没起来,脸色十分尴尬,” 怎么不走? ”
我缓过神站了起来,我个子不算高但也绝对不矮,但是在她身边站着就很相形见绌。 我们在去电影院的路上,我明显感觉到路人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但是他们关注点好像并不是宫町,而是我, 我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瞬间崩塌。幸好餐厅离电影院不远,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我都没问宫町的意见便直接买了最近场次的票。
当走进放映厅的时候,里面的人基本坐满了。我和她站在门口,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我们,那是一种很迥异的目光。我买的票是最后一排, 我们从放映厅的最下方走到了最上方,人们的目光也随着我们一起移动。坐下之后,我更听到大家低声的窃语,我实在忍受不住了,现在的我只想逃离。
几分钟后我和宫町说到:“我去趟洗手间。”
她也没多想,说: “我等你,去吧。”
走出放映厅,我小跑着进了电梯,拿出手机将宫町的一切联系方式通通拉黑。后来回到家里,那个介绍给我们认识的女性朋友打电话给我说: “你真是渣男,宫町大老远从另一个城市来见你,你就把她自己扔了。”
我没说话,挂了电话将她也一并拉黑了。再后来我和她们那一圈人就不再联系了,有时偶遇到了,迎来的也都是鄙视的目光。我很愧疚,但是并不想补偿什么。
就算是渣男,也要做的心安理得 。
3
那天是我们中学的同学聚会,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中学时期玩的不错的哥们开车来接我,他叫柏豪。
我们有半年没见了,一路上聊的很开心。那次聚会我们大部分同学都到场了,大家坐在一起怀念我们共同的中学时光。我那几天刚做完一个小手术,医生嘱咐不能饮酒,柏豪便一直帮我挡酒。我只记得那天他喝了很多,但意识还算清醒。
聚会结束之后,我便要打车回家,但柏豪执意要送我,说我们两家住得不远,正好顺路。我实在犟不过他,心想着俩人一起我还能照看着他点,随后决定先到他家,然后我步行回家。也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如何,路上柏豪和旁边一辆车较上了劲,开的飞快。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车子明显刹不住了,柏豪也意识到了便想逆行闯红灯过去。不曾想刚拐到另一条线上,对面便有车行驶过来,车速不慢。柏豪慌了,紧打方向盘,车子冲向了斑马线。
我当时也慌了,只记得撞上了什么东西,车子停了下来。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女孩倒在了车前,地上都是血迹。事故发生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路口,加上时间已经不早了,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柏豪看到这个场景也蒙了“问我是不是撞死人了?”
我说: “应该不会,她还能动呢。快报警吧,叫救护车。” 边说着边拿出了手机,柏豪却一把将我拦住,“不行,我酒驾了,警察来的话我麻烦大了。你让我再想想。” 随后又说到: “你有驾照是吧,你没喝酒,能不能帮我顶一下。”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孩,考虑再三后无奈的答应了他。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救护车和警察就到了,女孩被送去了医院,我和柏豪也被带到了派出所。由于违章肇事,警察通知我说应该要付很大的责任和一笔不小的医药费,让我尽快通知家里人。后来女孩的家属还有柏豪的父母也赶到了,我当时并没敢给家里打电话。
女孩家属对我不依不饶,柏豪的父母也由于不明情况对我横加指责,我由于之前的一次经历,对警察局有种莫名的恐惧。当警察说我暂时不能离开的时候,我抑制不住了内心的恐惧与懦弱,交代了实情。之后柏豪被警察带进了拷问室,并告知我可以离开了。我当时很心很乱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和柏豪的父母坐在外面等待。他的父母显然被剧情的突然反转震惊了,至始至终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再后来警察带柏豪出来,告知他的父母要暂时将他扣留做进一步的调查,待女孩伤势的鉴定结果出来后,再确认他的法律责任。
我永远记得当时柏豪看我的眼神,没有任何情感,有的只是冷漠,和被朋友出卖的无奈。
之后幸运的是,女孩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在柏豪的父母苦苦哀求之下对方家里接受了私下解决,并没有追究柏豪的责任。但至此之后,我在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柏豪的消息,后来的同学聚会也在没见过他。
没有两肋插刀的气节,也别反插朋友一刀。
这里是口絔,最善于给鸡汤下砒霜。 _如果你也有故事,请分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