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每个人都希望明天的生活更美好,然而,谁也无法预测下一秒的样子。江一南也是如此,在她学业有成,生活稳定,初尝爱情时。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人生长河里会与逃亡联系在一起,甚至被卖到异国他乡。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朦胧状态的江一南。累了一天的她,刚有睡意,被急促的铃声吵醒,本不想接听,但打电话的人好像非常执着。第二次响起时,江一南很无奈的下地拿起电话,还没等问谁,就传来嫂子紧张的声音:小弟出事了,你大哥刚被军方带走,你快跑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此时,睡意全部被赶走,她下意识的感到,小弟一定犯了很严重的问题,否则不会牵连到哥和自己。如果不快速离开,同为军人的自己也将被关进监狱,这是国家法律的规定,直系亲属犯严重的罪,国家公职人员都会受到株连,一并受审,甚至性命不保。
事情发生的突然,不容多想,她边快速收拾随身携带衣物,边搜索逃跑路线。如果不想坐牢,保住性命,只能逃出国。好在部队经常搞拉练,体力没问题,而且自己知道一条通往老家的近路。因为老家与Z国一江之隔,小时候经常和哥哥游到对岸,熟悉如何逃出国境线。一切准备就绪,她看了一下自己心爱的小窝,不舍的与精心打造的房间告别,黯然神伤地消失在夜色中。
为了躲避追捕,她只能借着月光行走在城市的胡同里,偶尔被角落里窜上墙的野猫吓一跳,却不影响她急速前行的脚步。白天则躲进山里,穿行在树林中间。渴了喝山泉水,饿了吃点饼干。由于事发突然,家中仅有两包饼干,好在自己是军人,必修野外逃生训练课,知道山里什么可以吃,解决吃喝没问题。
第三天天大亮时,她已远离了首都,来到了一个山洞处,突然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急忙躲进山洞内。等了一会,声音慢慢地远去时,她没有着急走出去,最后确定没有人时,才向洞内看去,黑黑的山洞一眼望不到底,索性坐回洞口处,暂时休息一下。洞外,阳光下一片稻田在微风中,吹起绿色地麦浪,她却无心欣赏大自然的风光。
又困又饿的她,回想起三天前,自己还是身穿白衣为患者治病、上司满意、受人尊敬的好医生。虽然,国家还处于贫困状态,但一流大学医学硕士毕业,就职首都核心医院,住在单位分配的公寓,衣食无忧,有一定社会地位,让许多人羡慕。新结识的男朋友是位大学老师,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爱情滋味,自己却踏上了逃亡之路。想到这,委曲的眼泪溢出眼眶,她不知道弟弟到底犯了什么罪?牵连到哥哥和自己,更不知道多病的母亲身体如何了?以后,还有谁给母亲送药?越想越委曲,越哭越厉害,却又不敢放声大哭。抽噎中,大脑有缺氧的感觉,头开始疼痛,她强迫自己停止哭泣,不能这样消耗体力,离边境还有一段距离,她要时刻保持体力,顺利逃出国,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她找到一处洞壁滴水处,用手接水将泪水洗去,将脸洗净,又接满手心一口喝下,长长舒了一口气,内心的郁闷稍稍释放。擦干手,这时才发现手背被树枝划伤,伤口已结痂,这点小伤不足以让她感到疼痛,只想快点逃离,逃到安全的地方。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包饼干,慢慢咀嚼着,进到胃里就像吞了一颗枣,根本不解决饥饿的胃,但又必须节省着吃,只好喝水填充。
六月的阳光,还很温和,洞里也有些暖意。她向洞内走了几步,找了一处相对平整、干净、隐蔽的地方,整理一下背包,蜷缩着闭上眼睛。也许是太累了,朦胧中,看到多病的母亲,孤独地躺在床上,绝望地对她说:不要回来。突然又看到小弟向外跑去,她想制止弟弟外出,却抓不着弟弟,眼看着弟弟冲到悬崖边,往下掉去,她大喊:不要,却被自己的梦惊醒。紧攥的手心全是汗,就在自己还未平静时,发现洞口有一双斜睨的眼睛、张着嘴巴的男人正看向自己。江一南立刻坐正身体,顺势站起来,中年男子已朝自己走来。
江一南强做镇静地看着向自己走过来中等身材、三角眼、嘴角往下耷拉的男人,男人上前一把抓住江一南的手,一边说:小妹妹,陪我玩会吧!江一南心想,先稳住再想办法,声音略颤抖地说:可以呀,但你抓痛我了。先放开我的手,总不能你脱我的裤子吧?男人看了一下面前瘦小的女孩,以为她怕了,所以才配合。于是放开手凶狠地说:你跑不了的,如果搞事,我就整死你。江一南边向后退了一下,边柔了下抓痛的手,然后慢慢地解腰带。
男人不放心地盯着江一南,边解自己的裤子,江一南假势下蹲脱裤子,并用余光观察男子。就在男子低头之机,江一南拼尽全力猛地用头撞向男子的怀里,男子由于没有防备,一下被撞仰翻在地。正当男子要翻身起来时,江一南飞起一脚,重重地踩下了男人裆部,随即传来杀猪般的叫骂声,紧接着江一南收回脚,从地上捧起一块大石头砸向男子的头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男子没有了声音。江一南快速系好腰带,拿起背包,迅速逃出山洞,惊慌地向路口跑去。
很快,江一南跑到了行人不多的乡村道上,为了避免路人的疑心,她放慢了脚步,想让狂跳的心平复下来。也许跑的太快,加上惊吓,心脏仿佛有爆炸的感觉,脸上都是汗水。不得已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边喘着气边擦汗边观察周围,好在临近中午,乡村的行人并不多,没人注意自己。当她调整好情绪,准备继续赶路时,迎面开过来一台拖拉机,上面站满了人,还有着军装的人。江一南马下低头,假装系鞋带。就听有人说:哪来的疯子?又有人说:看来年龄不大呀!家里人怎么不看好呢?又有人说:背包还是部队的,不会是女贼吧?
突然,拖拉机停下,一个人跳下来,走到江一南面前,问:你是哪里的人?来我们郡里干嘛?江一南无奈只好慢慢地抬起头,一脸的疑问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却把问话的人吓了一跳,随口说:家里人咋不管你呢?你家在哪?我给你送回去。江一南只好装聋哑人,摇着头,手比划着。问话人不耐烦回头说:是个聋哑人,看来是没人管,要不给她带回郡行政所问下。就听道:你看还有地方吗?一会还有车路过,让其他人管她吧。你快上车,我们还有急事处理。那人听后,转身快速返回车上,拖拉机开走了。江一南瘫软在地上,后背被汗水已经打湿,没想到装聋哑人也能混过去。于是,振作精神,重新背好包,继续向前走。
傍晚时分,她走到了小河边,放下背包,准备洗下脸再喝点水,没想到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倒影,她啼笑皆非颓坐在石头上,一向爱美的自己,竟是以这副模样化险为夷的。她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危险,就以这种疯模样继续走下去吧,最起码是安全的。想到这,她只把手洗净,并捧满水喝下去。
这时,肚子里传来咕噜声,才想到这一天,自己只吃了两块饼干。伸手掏出饼干,边吃边看向流趟的河水,月亮已爬上天空,草丛里有小虫的叫声,山里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这让她想起了儿时,也是这样的夜晚,爸爸拿上自己做的渔网、水桶、手电,带着哥哥和自己来到家附近的河边,爸爸把水桶和手电交给自己,给他们照亮。爸爸把网的两边插入水中,命令哥哥用棍子搅动河里的石头。当爸爸起网时,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成了网中的俘虏。只需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会满载着鱼虾回家交给妈妈,第二天,餐桌上多了鲜美的鱼虾汤。爸妈虽然是农民,却懂得利用大自然里的食物,为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补充营养。
一阵咕噜声,把江一南从回忆中拉回月光下孤独的自己,不觉眼泪滚落下来,爸爸已去世多年,家中只剩多病的妈妈,原本还有弟弟照顾,现在弟弟又出了事,想到这些,心脏就有窒息的感觉。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于是,她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收起悲伤,站起身,继续向黑夜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