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纳兰性德
1
阿娟是我自取的小名,为何叫阿娟,自己也是说不上来的。大概是那句“焱,其实阿娟同学有点累”,会让人产生些许心疼吧!
我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走过许多地方,交过些许朋友,但却都不足以走心,唯独她。
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独自一个人走在黄昏街头,享受世界最后一丝光芒的照耀,因为这会让我感觉到些许温暖。
是的,我渴望温暖,但世间最缺的便是温暖。这注定我将与这世界背道而驰。
曾也有过快乐的时光。
只不过后来,快乐的时光丢了。
2
焱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
她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包括我迷恋她给我的温暖。
焱是一个女子。是在公共课程上认识的。
她穿着一件碎花裙,身材纤瘦,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嘴不大,笑着的时候有两个梨涡。她笑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温暖。或许这就是我选择坐在她旁边的原因吧!
老师在上面讲的迷之有味。我俩在下面互相推销自己。
她给我讲了许多她以前的事情。而我对我以前的事情却闭口不提。她不问,我猜或许她是懂我的。
可事实证明她并非懂我。
那之后的我们,只要有空闲的时间都会约对方去学校后面的小山坡聊聊天,听听曲,分享自己最近所发生的一切。我想那应该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
3
焱带我去见了他的男朋友。
他叫乐天,高高的,长得很是干净。是许多女孩梦中情人的样子。
焱,这么帅气的男孩子,可要看好他哟!我开着玩笑说出了这句话。
没事,我相信他。焱露出了她那两个浅浅的梨涡。
这一秒钟,我是嫉妒了,嫉妒乐天就这么得到了焱的信任。
再次见到乐天是在校外一个偏僻处的小酒吧。他没有看见我,我亦没有叫住他。或许各自娱乐会更好吧!
世界上有许多东西都是靠不住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背叛了她。
但是,为什么最纠结的会是我呢?
到底告不告诉她,她会不会伤心,她会不会为他买醉……,一系列的问题在我脑中不断涌现出来。
4
其实,以前的我是不管事的。是别人的或者是自己的。
别人的觉得没必要,自己的嫌麻烦。
不知何时心里住了一个人,一切都变了。
我没有告诉焱,而是背着她单独约出了乐天。
他是我以前喜欢的女孩子,只是后来我们都变了。提分手,她不愿意。你见到的那个女孩子便是我现在满心欢喜的女孩子,她是知道的。只是很多事她不愿意承认罢了,希望你能好好跟她聊聊。他笑着说了这一整段话。
这一刻,我心里感觉到了疼痛,也有一丝丝的难受。
原来我们并不是无话不谈的。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依恋她带给我的温暖的感觉。
我爱她,是的,我爱她。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了。
5
最终,他俩是分手了。
她堕落了。
她开始每天都在酒吧里烂酒,接触不同的男人,吸着不同的香烟。身上充满的糜烂的味道,让人作呕。
我要带她离开。我不能失去她。
在我的苦苦哀求中,她同意和我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阿娟,你先等等我,我有些事情要去和他说清楚。她拥抱了我,亲吻了我的脸颊,仿佛在做告别仪式。
谁也不知下一秒钟,老天会给你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她死了。她死在了有他的地方。
她终归是选择了他。
我没有哭。
不过是没了温暖罢了,上天又何曾给过我一丝的温暖。
独自走在无人的街头,看霓虹灯闪烁。张开怀抱,迎接凛冽的寒风。从此,决不奢求半点的温暖。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而你,又在哪里?
似乎,我又想念了你给我的温暖。
6
多年后收到了乐天寄来的一封信。
“阿娟,对不起。答应了你,却又反悔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已经去了不知名的地方。如若有来世,我将一定等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别错过了。因为我要守护你一辈子。
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知道你是个很孤寂的人。你渴望温暖,于是我便暗自告诉自己,这个女孩子将由我来爱。可终究我还是食言了。
其实,乐天早就不爱我了,是我一直纠缠着他给我最后一丝的温暖。你和我还真是很像,都是很渴望温暖的人。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无比骄傲的人,我不想让人看见我卑微的一面,尤其是你。
我是爱你的,但我更爱乐天。
对不起,我亲爱的阿娟。
来世一定等你,君不来,我不老。
还有别为我流泪,你真的不适合流泪。”
这一刻,我没哭,只是流下了苦涩的眼泪。
焱,其实阿娟同学有点累。
你来接我,好吗?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