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今非昔比

在若雪居的后院里,有一个小木屋,周边栽种了几棵高高的槐树。在树影下,小木屋显得格外别致。

屋里,若岚继续质问倩茜:“倩茜,你实话实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倩茜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到底是谁的?回答我。”若岚很希望她的回答不是皇上,而是另有其人。

“奴婢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倩茜突然冷静地答道。因为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遮掩真相了。

若岚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倩茜的回答彻底激怒了她,她没忍住,用力甩了倩茜一个耳光,毕竟她是有功夫的人,这一下打得可不轻,倩茜整个人扑倒在一旁,右脸留下了鲜红的掌印,嘴角已经淌血。

若岚愤怒道:“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不要脸的人,你一直恳求皇上要留在宫里,就是为了勾引皇上对吗?”

倩茜没想到若岚的手劲这么大,她右脸火辣火辣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捂着脸辩解道:“我没有勾引皇上,我没有,我是不小心的。”

“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可你这肚子可撒不了谎。”

“倩茜自知罪孽深重,任凭皇后娘娘处置。”

“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给皇上生孩子。小卉,去把药端上来。”

小卉应了一声,接着把药端到倩茜面前,若岚接着说:“把这碗药喝了,然后滚出宫去,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是什么?”倩茜惊恐地问道。

“这是娘娘赐给你的落胎药。”小卉说。

倩茜听了,瘫坐下来,小卉又说:“姑姑,你该庆幸这不是毒药,我劝你还是把药喝了吧,不要为难皇后娘娘。”

倩茜心想:“对,我是一个下等人,哪有资格为皇上生孩子,就算我有了这一个孩子又能如何?难道可以奢望皇上会纳我为妃吗?”倩茜想到这里,轻轻拿起了那碗药,迟疑了一会儿便往嘴边送,这时窗外突然飞进来一枚石子,倩茜手里的碗被弹破,药全洒在了地上。

若岚惊呼:“谁?是谁?”

只听门外宫女来报:“皇后娘娘,国丈在外求见。”

若岚走出门外,见巫师正背着手站在空地上,说:“父亲,你怎么来了?”

“你们几个先退下吧。”巫师对一旁的几个宫女说。

若岚想了一会儿,怀疑道:“父亲,刚刚那枚石子,难道是你?”

“没错,是我。”巫师平静道。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居然背着我,偷偷怀了皇上的孩子。真是气死我了。”若岚提起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料巫师却一脸无奈,平静地说:“女儿,听为父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

若岚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着急地说道:“父亲,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区区一个奴婢,凭什么为皇上生孩子,她有什么资格?”

“就凭她能生。”巫师特意在“能”字上加重了语气。

若岚听了一头雾水,但是她还是无法理解,继续说道:“那父亲的意思是,要让一个宫女给皇上生孩子,然后来跟你女儿共分皇上的恩宠吗?”

巫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女儿,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其实,你,你已经不能再生育了。”

若岚听了,差点连站都站不稳,她不愿相信巫师的话:“你是说我不能生育了?”她顿了一会,瞬间感觉如雷轰顶:“不可能,怎么可能?我身体好得很,怎么会不能生了呢?”

“你仔细想一下,生完黛雪,你就没有再怀孕过,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如今,黛雪都已经6岁了。”

“为什么?父亲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生育了?”若岚还是难以接受。

“你生黛雪那天,天生异象,邪气汇集,你身上的邪气也因体虚而显露无疑,你的身体如受重创,后来我帮你调理身体时就发现你丧失生育能力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告诉你。”

“这难道这就是我修炼邪术所要付出的代价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若岚眼中的泪水呼之欲出。

巫师安慰道:“哎,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皇上还没有皇子,没有皇子,未来谁来继承大统,这倩茜怀孕兴许是天意吧。”

······

倩茜被若岚关在小木屋里过了一夜,若岚并没有对她怎么样,也没再逼她喝落胎药,还让小卉好好对待她,让她吃好睡好。

而若岚则彻夜未眠,一直在跟自己打心理仗,她极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也反复思量着巫师说的话,最后她终于想通了。

第二天,皇上下了朝就来到若雪居,他对若岚说:“沐雪刚才和我说,倩茜昨天到你这来就没回去,她现在在哪里?女儿们都在找她。”

若岚尽管一脸倦容,仍然笑着说:“这几个孩子,跟倩茜倒是亲得很。是这样的,我知道倩茜刺绣功夫了得,就让她过来帮我看一幅刺绣,后来天色渐晚,我就让其他侍女回去照顾公主们睡觉。倩茜就在我这住下了。”

皇上觉得这实在是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说道:“这看刺绣,也不至于夜不归宿吧,还要在这打扰你。”

“不打扰,这幅刺绣是专门为皇上准备的,自然是要多费些时间和工夫。皇上稍等片刻,我这就让倩茜给你呈上来。”

若岚说着,给小卉使了个眼色,小卉就到里屋把倩茜请了出来。皇上一脸诧异,只见倩茜身着华装,珠环翠绕,手里捧着一幅精美的刺绣,上面绣着花团锦簇,琴瑟和鸣,羞涩道:“参见皇上。”

皇上一脸疑惑道:“这,这是?”

经过了一夜的挣扎,若岚终于还是想通了。她强挤着微笑说:“皇上,倩茜昨日身体偶感不适,经过太医诊治,确认是有了喜脉。我仔细一问,才知道这是皇上您的骨肉。”

皇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若岚,又看了看倩茜,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恭喜皇上又要添丁了。”若岚作揖贺喜状。

皇上没想到若岚就这样得知了自己与倩茜的事情,而且表现得如此大度得体,实在叹服。皇上略显尴尬,说:“倩茜,你真的?”

倩茜微微点头,脸颊微红。

若岚接着说道:“皇上,臣妾无能,一直未能为皇上诞下龙子,如今倩茜遇喜实属难得。就请皇上接纳她吧!”

皇上握住若岚的手说:“皇后处处替朕考虑,心细如发,胸怀宽广,实在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皇上的内心仿佛也放下了一块石头,倩茜怀孕他的内心也是欢喜的,既然若岚没有追究,他当然乐意接纳倩茜,于是他紧接着说:“好,自即日起,朕封倩茜为倩妃,移居之事另作安排。”

倩茜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成为皇上的妃子,难道这一切都是先皇后在冥冥之中推波助澜吗?她的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倩茜为妃,今非昔比。而沐雪、冰雪和黛雪一时还不能适应称倩茜为母妃,还整天左一句姑姑,右一句姑姑地喊着。不过倩茜总算是可以留在宫中继续陪伴这三个姐妹了。同时,她也感到自己很幸福,因为她肚子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一年后,倩茜诞下皇子,取名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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