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工作 7

没过多久,大概一周的样子,孙思和孙健也跑了回来,他二人是“荣归故里”,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也许林子和郑文庆被安排回来并非被开掉,确实是出于工作安排。几人碰了面,孙思看似有些疲惫,失去了“受宠”的新鲜感,说道:小胖你知道吗,你们走了以后,我跟孙小亮一组不是,多半活都成了我干,累死我了。

林子:你不是挺积极,这多好,学了东西表现也优异。

孙思只有苦笑。

林子:你呢老孙?

孙健:嗨,就这么回事呗。


简单聊了聊,孙健匆匆回了家,去见家中娘子吧。孙思和林子暂时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回小平房睡觉,去学校听卷毛老师那可有可无的《网络安全》。

这天下午,正在过道接电话,虎哥打来的。恰好有个班的学员下课,晃动的人群中出现个熟悉的身影——陈梦佳,确实是她!越来越近,竟莫名有些小紧张,感觉好久不见,其实也没多久。想如何跟她打招呼,又边跟虎哥说着话,转眼她已走近,林子竟未察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转身,她笑眯眯的样子已出现在跟前。

陈梦佳放慢了脚步打招呼,刚刚只留心听虎哥说话,却忘了放下贴在耳边的电话。慌乱之间,明明想跟她说上几句,只匆忙点了头示意,见林子有事的样子,她便未驻足,毕竟二人只是同学,而林子也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

看着远去的身影,似乎有些小失落。等说完挂掉电话,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怎么了,因怜生爱吗?

没几天,公司打电话,孙健、孙思和林子一起去公司领了钱。不过公司希望他们能留下,林子必然已铁了心,那二位应该没问题。

孙健和孙思二人登上南行的列车,此次前往湖北某段铁路沿线安装监控。到了周五,上完课,林子打算回家,想起平日途径的路上有个小摊卖叫花鸡,于是过去花10块钱买了只。它用泥土包裹的严实,表面被熏烤的带些许浅黑和裂纹,感觉挺有食欲。

回到县城后,又在当地有些知名度的一肉食店买了猪耳朵、肉肠等带回家,算对第一次领工资小小的庆祝吧。回家后,敲开泥土,最后香喷喷的鸡用荷叶包裹着,不过个头实在不敢恭维,除了小点没别的毛病。而林父是不喜欢鸡和鱼这些带小骨头和刺的食物,通常一口都不吃,对猪耳朵这些没骨头的倒是有几分喜欢,对红烧肉则更情有独钟。

返校后,又成了孤家寡人,比起往日的热闹,衬着渐渐凉爽的天气显得格外冷清。想起刚买了手机那些日子,正好有个女孩打错电话到孙思这里,之后便有些小小联系,不是暧昧也不是什么,双方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经常互发短信“挑衅”,要不就是大晚上睡得正香时手机响上一两声。为此,林子编了几句话发给对方:小妹识趣点,再骚扰我们,将为您定制0点-5点的叫醒服务,同意回复1,不容易回复0。

为何是“1”或“0”,老师说过,计算机最底层语言就是0和1,1代表开,0代表关,开开关关,通通断断便成了运行的电路。有时候碰到合适的话题,几个人叽叽喳喳到很晚。

孙思还是比较克制的,说起在旅馆的时候,有次只有他在屋里玩手机,服务员咪咪却跑进去靠在他肩上。不是说咪咪是坏女孩,孙思本来长得有些模样,被青睐很正常,但孙思说他有些紧张,不敢造次。

如今常见的并与之厮混的是老马和郑文庆,班里那些觉得没前途的同学已经离开,有的平时便有工作,例如那个做过武警的刘刚在停车场做保安,还有部分来或偶尔来。记得有次向赵观请教问题,赵观指着旁边的老马说:问他!

这才知道,其实老马学习很好,只是像自闭症一般极不善言谈,但对于很熟的,也能主动说上几句。郑文庆呢,在林子眼里,哎,果真是个垮掉的一代,本科毕业整天玩网游,叫传奇还是什么,据说玩这游戏还要看书,那书比他们学的还厚实,而且不是一本。有几次跟他一起去网吧,林子百思不得其解,他这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有什么意思?

我们不理解的,也许正是他人特有的内心世界,而现实世界中,或许又有我们不想面对的东西。难以理解他人的孤独,却又陷在自己的孤独里。孤独,有时候也是种享受吧?!

白天还好,只是晚上空空荡荡,静的出奇。不想竟飞来好消息,虎哥说要来小段时间,原因是自考,想到自考,林子竟忘记这回事。虎哥称家里有老婆孩子、单位又事多,无法安心学习,于是请假提前来,好安静的看几天书,然后熟悉下考场路线。

这天早上,虎哥早早的从家坐车赶来,即将抵达时给林子打电话:小林你在哪?住的地方还是学校?

林子:学校,你到哪了?

虎哥:马上到,到了市里我打车过来的,快到学校楼下。

林子兴冲冲跑出去迎接。

刚到楼下,虎哥便背着笔记本包赶来。他握住林子的手:兄弟!

林子:虎哥。

虎哥拍了拍林子肩膀,二人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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