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根据我的同学分布,大部分属于87、88、89年生人,还有一些86年和90年的,所以便统称为80末。
上班的路上,单曲循环薛之谦的《演员》,我想跟着哼唱,却发现歌词不能听得仔细。这一下把我的思绪拉回到边听歌边写歌词的高三暑假,一个暑假,把MP3里的歌曲全部听写完歌词,我很庆幸,没有周董的歌,不然,两个暑假我也听不出来唱的什么。
因为一个听歌,我开始想,我这将近30年的时光里,都风靡过哪些歌,又牵扯出多少美丽的过往记忆,同时,歌的载体变化又见证着科技怎样迅猛的发展。
小时候学习唱歌主要靠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两个姑姑教我,从她们口里,我学会了《小燕子穿花衣》《哇哈哈》,两个姑姑每天下了课,都要叫着同学跑回家,让我表演给她们看,然后她们再急匆匆跑回学校。当时家里有一台大大的录音机,我唱的歌便会录到里面的磁带上。后来,笨重的录音机被淘汰,磁带也不知扔在了哪里。那时,家里的墙上贴着郭富城,贴着雪山飞狐,那是姑姑的偶像。至于是大姑,还是小姑,我自然是不得而知的,懵懵懂懂的我对此毫无兴趣。
上小学后,必学歌曲是《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们没有专职音乐老师,至于是谁教会我们这首歌的,我也实在忆不起来。只记得有一年为了参加“六一”儿童节比赛,从邻村请来一位戴眼镜的男老师,唱歌比赛一贯要分出高音部、低音部,给曲子里加点和声,让歌曲变得更加立体、好听,于是我们被眼镜老师分成了两半,当我正走神的时候,听见眼镜老师说:“那一位男生站到这一边”,结果没人理他,等我神游回来,发现他正指着我说话,“我?”我瞪着眼问,他点点头,教室里一阵哄笑。我红着脸,顶着刚理的蘑菇头,挪进了男生的低音区。这个老师真是眼睛不好、耳朵不好,明明一嗓门能震破窗户的女高音被他听成了男低音,明明是貌美如花的白甜美被他看成了假小子。除了这位老师,还有一位同学教过我们唱歌,唱的是澳门回归之际流行的《七子之歌》,这首歌很有时代感,也很有象征意义,80末的朋友们应该不陌生。
上了初中,开始主动学习流行歌曲,女生喜欢买一个精致的笔记本,封面印的大部分都是《还珠格格》的海报,里面贴上明星贴画,贴上HelloKitty,贴上美少女战士,还有哆啦A梦,每一页抄一首歌,没有彩笔,就用钢笔画出各种形状来装饰歌词,总之要把它打扮得美美的,因为别的同学是要借走抄写歌词的,所以要让它成为别人夸赞、羡慕的一部分。
初中的时候,每天早上早自习之前要围着校外的田野跑一大圈,跑完每个人都气喘吁吁,最后集合在操场,以班级为单位高歌一曲《团结就是力量》,每个班成两列纵队排好,前面站一指挥,举起双臂,做出准备开唱的架势,然后高呼一句“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于是全班同学就开始高喊,如若另一个班级唱得声音高了,这个班级就会感觉被比下去了,便扯着嗓子、仰着头吼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跑步带来的乏累。
后来大家开始追剧《流星花园》,大街小巷的音响里都是“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学会了花泽类式的坚强,快要哭了就去倒挂单杠,因为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开始着迷道明寺霸道的爱,有点坏坏的男生大受欢迎。
上高中后,学习的繁重和科技的进步淘汰了歌词本,我们开始听单放机,我的单放机是堂姐送我的,SONY的小单放机上贴着偶像贴画(当时我的偶像是任贤齐,周围的几个损友整天批判小齐,我后来就提得少了,看来我这个粉不够铁);周杰伦也逐渐走进我们的视野,但是他的歌我听不懂,所以听得少;还有SHE、张韶涵、孙燕姿、林俊杰、王力宏也很受欢迎。高一的元旦联欢会上,我们宿舍集体唱了一首周迅的《看海》,还有两个同学唱SHE的《SUPER STAR》。再后来,“快乐女声”风靡校园,“酸酸甜甜就是我”的张含韵火了一把,但最火的应该是李宇春和周笔畅,这两个中性打扮的女生一下子成了校园里模仿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因为学校检查发型而没有来得及“蜕变”的女孩子在高考后马上烫了一头杀马特造型,我也经不住另外两个损友的诱惑,把自己糟蹋了一把。那个年代有了网络,大街小巷林立着网吧,网吧里每台电脑前趴着一个年轻人,不是听歌看电影,就是打游戏聊天,还因此催生出一种病:网瘾。眼下人人低着头用手机刷屏的时候,忘记了曾经因为“网瘾”被歧视、被强制治疗的孩子们;因为我们都病了,就不是病了;我们叫“低头族”,而没有叫“手机瘾”。
不能去网吧的时候,大家还用单放机或者步步高复读机,个别“潮流”的同学买了CD机,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沓一沓磁带、光碟。这个时候,我认识了MP3,行走于流行前沿的小姑带回家一个红色的、长条形的MP3,我对此新奇不已,当然了,感到新奇的不只是我,还有我的爸爸,那年秋天,五亩黄橙橙的玉米刚从地里收回来,爸爸坐在玉米堆里,利索地剥着皮,耳朵塞着耳机,听着MP3里的歌曲,边听边唱,有时跟不上节奏就跑调了,干活儿有了另一番乐趣。
这个时候的MP3只能显示歌名,还不能把歌词显示出来。高考完无事可做的我,决定把MP3里所有的歌的歌词听写出来,这项工作说简单也简单,但遇到咬字不清的歌手,我就一遍一遍听,一个词一个词听,终于听写完了一个本子。
上了大学,用第一学期的奖学金奖励了自己一个MP3,后来有了MP4、MP5;用第二学期的奖学金报了吉他班,跟舍友背着吉他,顶着炎炎烈日,看起来挺努力的去学习,后来我们的吉他都被放在角落,上面浮着一层岁月留下的尘;我们用上了手机,从蓝屏到彩屏,从按键到触屏,从2G到4G;用赚的第一桶金奖励了自己一台上网本,从此听歌的方式更加便捷、舒适。我们猝不及防,但欣喜万分地接受着各种新鲜事物,长辈被远远甩在后面,无法跟上我们的节奏。
大一元旦迎新晚会上,我们宿舍合唱一曲五月天的《快乐很伟大》,后来成为了我们的舍歌。会计学院的一位男同学在学校的一场晚会上演唱了一首张信哲的《信仰》,赢得了一大批女粉丝,我们私底下时常会议论一翻“今天我碰到信仰了”“信仰有女朋友了”“信仰的女朋友配不上他”。大学课程不紧张,所以躺在床上听歌、看偶像剧的时间也就多了,最喜欢《天国的嫁衣》,立威廉和明道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工作后,不会刻意听谁的歌,也不怎么看偶像剧。而且,开始带着批判的眼光看待TFboys ,就像当年长辈批判周杰伦一样。
在我结婚那年,周杰伦也结婚了;当我刷着朋友圈晒娃的时候,他也当爸爸了,孙燕姿也当妈妈了。
时光拉着我们的手,一起聆听曼妙歌声,一起走过春夏秋冬。唯一不变的是,当年的歌,我们还喜欢。
如果你也是80末,你还喜欢过哪些歌?欢迎留言,让我们一同回忆当年的小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