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司机的故事
常在公园散步,几个老头之间,也混了个脸熟,其中认识了一个叫“姚书记”的人,是原七一厂退休的。在崇明方言中,“姚司机”和“姚书记”几乎同音,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姚书记,因为七一厂确实有个姚书记的。回家和七一厂退休的老婆讲到这个姚书记,老婆描绘了姚书记的样子,也确实和我见到的差不多。
看姚书记的举手投足、闲聊议论,都有一种潜在的风度,这个风度是装不出来的,连走路的姿势,也别具一格,很有官架子。有次谈论老同学、老战友、老同事聚会的风气,姚书记慷慨陈词,语言流畅、思路清晰、观点鲜明,许多人都佩服,我也暗暗叫好,心想:毕竟是做个国有企业书记的,真不简单。我发现,姚书记的人缘特别好,一些人愿意和他一起散步,更多的人喜欢和他闲聊,对他的观点,很少有人提异议。我就以为地位高的人,一旦放下架子,和平民打成一片,就容易交到朋友。我对我的想法感到骄傲,似乎认识到了人生的真理。
一天,我玩手机,随手给姚书记拍了一张近照,回家给老婆看,老婆一看,就非常肯定的说,这个不是姚书记!我心想,不可能吧,大家都是这样称呼他的,他每次也随口答应,更主要的是,人的气质和别人就是不一样,肯定是姚书记无疑。老婆记性特别好,她想起来了,这个人曾经是卡车司机,身材高大,风度翩翩的,人还非常随和。看来,是我搞错了。
又一次在公园玩,我偷偷问了老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乐余人,他肯定的说:“我们一直是叫他姚司机的啊!他是个卡车司机。”我只有愕然了。
再一次见到“姚书记”,和他交谈,看他的举手投足,和其他老头无异,就是一个平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