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融洽接通电话）：什么！？排到号了？啊，有没搞错？办抵押也有黄牛票！？好，马上过来。（楚融洽边挂电话边摇头）：走吧，厚敦，这年头，连到有关部门办个抵押，都得找串串了！
楚融洽和王厚敦又提着资料准备往外走。
（郝雪站起来对楚融洽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支一声啊，反正我就留在办公室写调查报告，也写了一百多页了。
（楚融洽正往外走，听到报告有一百页）：啊！就申请个300万的小企业贷款，你写一百页！至于吗学霸？
（郝雪很不解）：我觉得服装行业的分析就应该……
（楚融洽摆摆手）：好啦好啦，先写吧，写完交给我看了再提给银行长签字，我和厚敦先办抵押去啦。加油，好好写！争取感动到咱们分行信审部的同志们，这调查报告肯定是论文级别的，一定会全行发表，然后发起全行对公条线的同事们向咱们郝雪楷模学习。
说着楚融洽带着王厚敦出门了。同时，艾笑笑的手机也响了。
（艾笑笑接通电话）：哦？福董。恩！办好了吗？该公证的公证，该证明的证明。已经回堵城了？好的，那我们跟着就过来。
（艾笑笑对李一刀说）：走吧，刀兄弟。
（看着艾笑笑和李一刀向着门外走，郝雪说到）：笑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啊，我就在办公室。
（艾笑笑对郝雪笑了笑）：放心吧，学霸，我和刀兄弟可是Pro，Pro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专业的。去去就回，然后放款！
说着艾笑笑和李一刀出了门。
经历了突然的热闹，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下来。郝雪有点不习惯，打了会字，调查报告实在写不进去了。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放下，又鼓起勇气拿起来，用手指戳了一串电话号码。
（郝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呼了口气，说到）：Hey man，是我，在忙？
……（郝雪和电话那头聊了快一个钟头）
（郝雪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把电话线一圈圈地套在手指上）：恩，这个部门里大家都挺忙的，感觉我倒是无所事事，只有留在办公室写调查报告，或者填填系统，报报表。
……（电话那头）
（郝雪）：What！？刚开始你也是这样？还更惨？哈哈。你也没比我多上班几年啊？你看你现在多厉害，动辄上亿，要不就是带头做几十亿的大项目了。本科同学聚会的时候，都说就你最励志，如果祖国哪天公开公正地选举当代十大凤凰男涅槃代表，咱们全班男女老少四脚朝天地给你投票，还拖家带口地给你天涯海角地拉票。
……（电话那头）
（郝雪）：是嘛，每次同学会你都说忙，不来。但每次大家提的最多的都是你。每个人都说跟你熟，我一细问，结果都没我掌握的情报多。
……（电话那头）
（郝雪）：什么啊！俗气，我的目标可不像你，我可是来采集底层数据，然后代表咱们祖国女同胞，率先去拿诺贝尔经济的！
……（电话那头）
（郝雪）：呸！你才做梦呢！你的梦是活在铜臭味里面，你的梦是自己拼命地努力，然后让你两岁四个月零五天的胖儿子长大了去美国，到我读过的学校念我念过的书，是吧？最接近梦想的，其实是我才对吧！
……（电话那头）
（郝雪）：哼！我一定会拿我的诺贝尔的！你放心！
（郝雪挂了电话，自言自语）：每次电话都要气死我，每次都是吵架结尾。气死我啦……混账，念书比我厉害，结婚又结这么早，讨厌讨厌讨厌！
就在这时候，郝雪的手机响了。
（郝雪接通电话）：喂，笑笑，怎么了？啊！保证方公司的董事会决议忘了签？好的，那我马上定机票。恩……确实，你和李一刀去，孤男寡女的，双方又都是单身，真不太好。而且他风流倜傥，名声在外，对你，确实有损清誉。好的，我和你一起去吧。什么！？明天早上到北京！中午飞海南！这大冻天的……好吧！为了工作！你都这么拼！我也拼了！
郝雪挂了电话，打开网站，定起了机票。
（定完机票后，郝雪自言自语）：好啦，上午北京中午海南，这下可要在飞机上换衣服啦。恩，包还要带大一点的，不然可放不下羽绒服。北京风大，还得带护肤品和唇膏，海南天气热，飞机上还要卸妆，然后化防油的淡妆。额……鞋还得带两双，海南有没有下雨呢，有没有时间游泳，带不带比基尼呢……
这时候，楚融洽和王厚敦兴高采烈地回办公室了。
（楚融洽把包一扔，举起双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下终于办妥咯，明天就可以放款啦。
（王厚敦也松了口气）：科长，刚刚收到短信，我那存货质押也说有戏，公司马上就和咱们以及监管方签三方协议，我这笔业务，也要放款了。
（楚融洽很开心）：我就说咱们团队是最厉害的吧，经验不是问题，大家慢慢积累嘛。我关系广、人脉多，什么人都联系得到，你看，今天咱们办抵押，多顺利啊。早上说没号，结果稍微想想办法，不是就办咯？
（王厚敦憨厚地摸摸头）：恩，科长真厉害，连黄牛都这么熟。
（楚融洽看到郝雪还在办公室，马上转移话题）：学霸，调查报告我看看呢。
（郝雪见楚融洽准备看她写的调查报告，很兴奋）：恩，我马上拉到最上面。你看，我这一共分了九个章节，前面不仅对这个公司的现状进行了详细分析，而且对服装行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做了定量预测，合计79页，咯，我自己还做了一个Model。后面是我们需要落实的监管措施，只写了40页，还没写完。你看，风险主要集中在……
（楚融洽听着晕，立即打断郝雪）：恩，没事，做得好，你邮箱先发给我吧。对了，笑笑他们呢？出去了？
（郝雪边打开邮箱边回答）：恩，和李一刀出去……
正说着，艾笑笑和李一刀急急忙忙地回来了。
（楚融洽得意地问）：如何啦？笑笑？我和厚敦这边办的差不多咯。明天，最迟也就后天，可是要放款咯。
（艾笑笑有点沮丧）：科长，福董夫妻的个人保证担保是办好了，可是我忘了签保证方公司的董事会决议。
（楚融洽暗自窃喜，安慰到）：没事，笑笑，第一次放款嘛，你就下周再办吧，你看厚敦，连存货质押的手续也要开始办了，质押监管的三方协议也要签了。第一次嘛，别让厚敦最后一个放款，是不？
（艾笑笑突然由沮丧变成了莫名地兴奋）：科长！你放心，墩子，你就安心地去做最后一名吧。我这公司外地的董事会成员也就三个人，一个在北京起早贪黑地给公司股东们打工，两个在海南晒太阳。飞机票我都让学霸订好了，人也约好啦，明天我们坐第一班飞机去北京，签完就飞海南，下午就回堵城。和你一样，最快明天，最迟后天放款。
（艾笑笑说完，转过身来拍拍王厚敦的肩膀，安慰他）：墩子，你那笔款，可一定得慢慢放啊。这次咱们四个可是打赌说好的哟，最后一名放款的，请吃请喝请唱歌，招待规格由赢了的咱们投票决定！厚敦，我们知道，你是敦厚的，这光荣任务就交给你咯！哈哈哈！
（王厚敦着了刺激，立即挺起了胸膛）：怎么可能！人家要质押给咱们的现货都已经放监管仓库里面了，就等咱们签协议办手续啦！这些工作能耽搁多久？我这笔款明天肯定放得下来，最迟也就后天。
（看到三人争成这样，李一刀眯着眼，轻松地靠在办公椅子上）：恩，凉快。
（楚融洽盯着艾笑笑和王厚敦）：本来今天顺着银行长的意思，让他请吃了就算了，结果挣来了他一个表扬和支行群里面的一堆表情！看来咱们之间的战斗，必须持续下去！
三个人互相瞪着彼此，一颤一颤、杀气腾腾的眼神里，闪现着坚决斗争的火花。具体明天、后天，谁先放款，谁请客，时间一长，对于朝昔相处的这几个人，结果也就不重要了。实在要去追究，想弄明白，那就翻翻郝雪后来的日记吧。她也就淡淡地对那天，简单地打了一个总结：
“第二天和笑笑，打着飞机，天南海北地签完了董事会决议，奇迹般的在下班前赶回了堵城市，打着赛车来到分行楼下，我们俩乱着头发、油着脸颊、混搭着千里之隔的衣着，提着塞满羽绒服和比基尼的拉杆箱，冲到分行准备放款。刚一进电梯，就碰到了楚融洽和王厚敦，手里捧着各自的放款资料，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蓬头灰面的我俩……”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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