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一地。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把剑刺进她的胸口。而眼前的男人，面若冰霜，未从他眼里找到半分犹豫。
她想，原来我对他的情意，竟然换不回一点儿解释的时间。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着一身戾气的他，“你会后悔的。”
随后倒在血泊中，像一朵娇艳的花。
壹
断桥边，一白发老婆婆从虚缘镜里，看着一个女人的一生。
自从那年夏天，紫纨遇到了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那些姐姐们说，他是相国之子祁连，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十六岁那年，她流落烟花巷，卖艺求生。紫纨弹得一手好琵琶，很快就在清音馆有了一席之地。
座上宾不是风流雅士，就是达官子弟，可总会遇到龌龊之人。
“紫纨姑娘，琴艺精湛，不如与我回去再弹一曲，如何？”李焦在一旁起哄。
众人不作声，李家的势力在城中盘根错节，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
“紫纨与其他贵客有约，先走一步。”
见丢了颜面，李焦走过来，挡在她前面。
门突然被闯开，祁连走过来，将李焦的手甩开，拉着紫纨离开了。
“李焦是因我故意找你麻烦，以后，你的琵琶只为我一人弹奏。”他拿出紫纨的卖身契，交到她手中。
贰
她住在相国府，名不正言不顺。她不吵不闹，默默接受。她想，和他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又何必在乎名分？
祁连最近暗中调查的一桩贪污案不太顺利，他虽有些眉目，也不敢妄动。
“达官权贵们最爱去的地方，或许能够找到线索。我回清音馆，暗中协助……”
“不行，一旦被奸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月光下，他紧锁着眉头抱住她，“我怕，怕我来不及去救你......”
祁连再三思索，终究还是让她去了。
以紫纨的琴艺，再回清音馆并不难。为避免引人怀疑，便将琴艺传给一个与她交好的妹妹若清，让她将所闻告知自己。
很快，她就这里寻到一些士族往来的踪迹。巧的是，这个案子还和那个李焦有关。
把收集到的线索全传给祁连后，紫纨继续留在清音馆，静静等待他破案的消息。
可是她却听说林家被满门抄斩。祁连说过，林老是朝堂上为数不多的清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林家?
“紫纨姑娘，近来可好啊。”李焦脸上堆着不可一世的笑容走过来。她正想跑，却被李焦的手下打晕了。
醒来时，她好像听到了祁连的声音。
“怎么样祁公子，紫纨姑娘您可还满意?”李焦大笑。
祁连攥紧手指，脸色铁青，他不相信。直到她出来时，一块玉佩从她袖中滑落出来。他再也无法抑制他的愤怒，将剑刺入她的胸口。
她倒在血泊之中，眼里还噙着泪。
叁
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池子里，雾气让人看不真切眼前的景色。
她想起来了，祁连，是祁连亲手杀了她。她冷笑，眼里神色不明。
我死了吗，可是死了，为什么还是感觉到心痛。
她这样想着，一边挪了挪身子，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