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同工种的人始终保有一份好奇。这几天家里装修,让我有机会接触各色的手艺人。
电工漆师傅干这行有近二十年,他不用我交代插座位置,全部自行安排。偶尔会问及家电摆放,合理安置插孔。我们只需告诉他一些特别位置的处理,比如妈妈的佛堂,其他的类似走线、穿孔、埋线、位置等问题,他都能解决,并无需我们过多询问。没两天功夫,他和另一个电工让家里的电路翻了新。
木工骆师傅第一天就立起了一套衣柜。几天下来,损耗的木材并不多,充分地将一块块巨大的板材合理利用,极少见边角料。在购置木材时,他对所需材料便了然于胸。他做工时很“悠然”,有时高歌一曲,就已划好板材准备拼接。我们只是在墙上画好草图,几小时后板材便切割完毕。他常会根据我的设想给出非常直接的评价:“这不好看”、“可以”、“不丑”,想必是个有自己独立审美的人。我们看了几张照片,一同设计了一款生态板沙发,成型过程中他的徒弟差点儿就把板材安反了,我在一旁太期待看见成品,端起小板凳仔细打量,不知道会不会给他造成心理压力。沙发做成后,我很满意,完美地实现了从创意到成品的质的飞跃。
泥匠师傅贴板砖时,严丝合缝。尤其在堵窟窿眼儿上,将碎砖拼接,用水泥糊上,墙面平整不突兀。贴瓷砖时,随时用电子水平线找平,贴完一块便擦好一块,一个房间贴完后,整个地面干净整洁。
漆师傅算是包工头,这些手艺人都是他的关系。一个对自我有要求的手艺人,也会更愿意跟秉性合得来的手艺人打交道。他们虽然各自负责不同的项目,但是从他们身上我也看到了“匠人精神”。每一件作品,都代表着一位手艺人的灵魂。
每天收工时,漆师傅会说一句:“今天的节目结束了,明天再来。”真是快活的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