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三日。这是第四十篇简书。
昨天去维港边坐了一会儿,从没什么人到栏杆上坐满了人。路过的,暂时停驻的,有日本人韩国人内地人,不知道什么地方人,也有香港人。
我还是努力地向外走。想起近些年,一次次离开家时的情景,从很开始的时候坚决不要家里人出门送,到现在火车站或机场检票厅队伍里的三步一回头。我开始有些怕回忆这些场景,因为我似乎感到那双目光又轻轻地坚定地落在我发梢,肩头,指尖,牵在我慢慢向前的脚步上,因为我的眼里开始会泛起不会掉落的泪水,耳中开始会听到那些不曾说出声的话。记得朋友说过,人这一辈子可以去到的地方很多,可以回到的地方却很少。有位导演说过,只有离开故乡,才真正获得了故乡。有位词人写过,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前两句,初读到时便已有六七分体会。这些年,我离开了,变成了故乡的客人,可我在哪里才是主人呢?我不能问,离开是不是自己的选择,因为离开是个已然的结果,本身就不是什么可做选择的行为,我只是选择了走上某条路,它通向很多远方,至于离开,不过是其中之一,不过是一件可预见的绑定品。可如果我不能发问,那我怎样开始寻找一个答案呢?我不是说那答案是什么非要不可而放弃不了的东西,可是这些年,我放弃的东西都已经记不得,它们让我学会说服自己做更果断的决定,学会从未卜的远方中看到更多吸引力从而影响我的取舍,它们让我再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至于那第三句,我至今才略懂个中复杂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