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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电脑,期待着打开邮箱,果然有上官秋雪的回信。
“庄子,一个女孩如果想和你在一起,那是不分秋冬,不顾冷暖的,一个男孩如果想给女孩最好的爱情,不是早点睡,不是多喝水。
很庆幸你们相遇,你们喜欢在一起的状态,圈子决定人生,接近什么样的人,就会走什么样的路,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牌友只会催你打牌,酒友只会催你干杯。
而你的小雪,定会鼓励你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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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靖今晚出奇的安静,居然没有打鼾声,时间还早,我就给上官秋雪继续讲小雪的故事吧,这是第三封信。
上官秋雪:
你好,上次说到骑着自行车和小雪一起取汽油,就在取汽油后的第二周,有天晚上晚自习放学后,小雪过来说:“咱俩去操场上跑步去吧!”
这个令我颇感意外,意外的不是小雪过来找我,而是她的提议-----跑步。前面我提过,小雪是个对运动毫无兴趣的女孩,运动天赋也一般,连学校里雷打不动的出早操,都不愿意参加,能推就推,今天怎么突然对跑步有了兴趣?。
说到我们学校的出早操,那绝对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项目,学校副校长是个干瘦的老头,身材修长,精神矍铄,常年穿一身中山装,更显得挺拔,姑且叫他李校长吧,李校长为人正派,性格坚硬,深受师生爱戴,他对全校学生的早操跑步尤其重视。
所谓早操就是,每天早上全校师生以班级为单位,学生四人一排,男生在前,女生在后,组成方阵,各班级首尾衔接,连成一条长龙,绕着操场圆形跑道,在各个班级体育委员的口号节奏下慢跑半个小时。体育委员在队列之外,边跑边喊1、2、3、4的口号,随时纠正队伍整齐。体育老师在圆形跑道固定位置监督,对路过的班级队伍打分。只要不是大雨或者大雪天气,这项早读开始前的半小时早操跑步,那是雷打不动,哪怕是繁忙的高三学生那也都是得必须参加的。
按照李校长的话说,越是学习繁忙,越应该锻炼身体。
不得不说,在紧张的高中学习压力下,多亏这坚持不懈,日日积累的跑步,才让大家的身体得到锻炼,精神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我们那时候学校穷,学校操场和跑道都是土路,为了避免运动时候尘土飞扬,每天下午晚饭后,还是以班级为单位,轮流安排值日生洒水,跑道保持湿润,再经过大家长年累月踩压,很是平整。
土路的圆形跑道到了晚上依然热闹非凡,晚上路灯灰暗,再加上树木遮挡,影影绰绰,跑道上有三三两两组团散步的,有单独练习长跑的,有倒走健身的,当然也有以运动为幌子谈恋爱的。
我和小雪肩并肩,保持着她与她接近的速度,适应着她的节奏,边慢跑边聊天。
我作为体育委员在早操时,边跑步边喊口号早已经习惯,小雪没有边跑步边说话经历,虽然跑得已经很慢,但是没够两圈,小雪就累得气喘吁吁,说话费力。
“边跑边聊天,太累了”小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把脚步放了下来,成了走:“咱俩走走吧”
我也收住脚步,慢慢走着说“这样确实累,你适应不了,先休息休息”
“那你早上出操时,给我们喊口号,累不?”小雪用手当作扇子给脸扇着风问我。
“刚开始几天也有点累,后面就适应了”
“那你的体力真好,怪不得做体育委员呢!啥时候我也能这样,多好”
“慢慢来,一口吃不了胖子”我转头看看小雪脸上,微微都有了些汗,我打趣地问小雪:“不爱运动的人,怎么突然想起来晚上跑步呢?”
“以前不住校,放学就骑车回家了,现在住校,晚上刚好有点时间”小雪说话间,把脚边的一块石头踢出了跑道,接着说“再加上一天光趴着学习,身体僵硬”
“那早操时候不要请假,你可是早操请假大户!”我嘿嘿笑着说。
“这体育委员在这就开始做起工作了”小雪反应灵敏地说。
“你看,是你说要锻炼的,不过你坚持跑一阵子,适应了,可以慢慢再加大强度”我建议。
“怎么加大强度?”
“像我的经验啊,早上出操,对我来说那跑的速度实在太慢,强度不够,我一般就会刻意把脚尖踮起来,就是脚跟不落地跑,像快速短跑那样。”
“那第二天,小腿肚要疼死了。”
“嗯,是的,循序渐进嘛,锻炼身体急不得。”
我说着转过身去,面对着小雪倒着走,这样我能看清小雪的脸,小雪的脸映着路灯的微弱光线,由于运动显得更加红润,本来就很白的脸蛋,这时候变得白里透红。
“下次我找个女生一起跑吧,你的运动我跟不上,运动多好,还能减肥”小雪说着自己都笑了。
“喂,幺幺零吗,这有个女生明明很瘦却说自己胖,快把她抓走吧”我也笑着说。
“那些说我不用减肥的人都是坏人,孔子曾经说过:女生的体重与心情成反比。”
“孔子还说过:健康比胖重要。”我也学着小雪的样子说话。
“啊,你看,你也觉得我胖了吧”
“哈哈哈哈,被你带沟里去了,对了,问你个事情啊”
“你说”
“这一学期都快结束了,咱俩都还不认识,那天你咋突然找我说话了?”
其实我对这个问题一直充满困惑,我猜测过无数个原因,都无法确认哪个是正确的,甚至我好几次想当面问问小雪,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总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她,我俩自从认识后,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聊天,算是很熟了,可我还是没这个勇气问,今天看氛围很轻松,决定试试。
没想到小雪对这个问题毫不遮掩,坦诚得出乎我的意料。
“嘻嘻,你可是名人,是女生宿舍里的卧谈对象呢!”小雪直言不讳地说。
“啥时候出名的?我咋都还不知道”。我诧异地说。
“分班之后,咱班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以前也没住校,住校以后才发现,哇,在女生宿舍她们谈的话题都是你。”
“有这么夸张?平时没人给我走漏半点风声啊,都说我啥?”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情况,也充满好奇地问小雪。
“说你多优秀呗,体育好,运动会上跳高和短跑很是拉风,出尽风头。还说什么文采也好,诗词歌赋没你不会的,前阵子带领班里同学参加学校运动会,对班里同学,特别是对女生呦,关怀无微不至,简直有口皆碑啊”小雪说得眉飞色舞。
“你这里面添油加醋了吧?我可没那么好,运动会上对同班同学关心一点,有时候帮参加项目的女生拿个外套,递下水,那也是我体育委员应该做的嘛!”
“不信拉倒,说不定很多女生还暗恋你呢!运动会期间我有不在,这都是听别的女生说的”
“这我信,校运动会期间我就没见过你人影”
“听她们说多了,我就在想,班里居然有这么个人,真有说的这么好嘛!所以我就找你了呀”
“哦,原来这是调查验证来了,考察结果如何?”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嗯,还算名副其实,不过还得继续深入调查”小雪肯定地说。
“十分接受小雪同学的严格审查”我打趣说道。
听小雪说这个缘由,确实出乎意料,我学习不是最差的,但也绝对不是学习好的那一拨,自我感觉普普通通我都有自夸之嫌,由于是农村的孩子,在当时甚至还有些自卑,要说值得骄傲的,也就是人缘好一点罢了,与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同学都能玩到一起而已,平时在班级里也没有感觉到一点受人特别关注的蛛丝马迹。
难道背后就那么引人关注吗?虽然小雪说了,我依然是半信半疑。
“咱俩往宿舍走吧”小雪提议。
“好的,我送你回宿舍”
我俩边聊边走,回宿舍的路两边分不清是柏树还是松树----准确说是记不清了----黑黝黝地窜了老高,加上路灯昏暗,我也看不清小雪的脸,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突然发现在这个时候居然开始关心起小雪的心情了,真实奇妙的事情。
很快我俩就走到了女生宿舍的院子门口,快分别的时候,我听到小雪平静地说:“你帮我个忙吧”
“你说吧,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帮”我信心十足地说。
“我后面那个男生老找我说话,刚开始也觉得没啥,可是后来他说喜欢我,太恐怖了,你能不能和我侧面桌子的小培换个座位,搬过来坐?”
“这个呀,你意思是让我去做个挡箭牌?”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已经被骚扰得头都大了。”
“那我去了,也阻挡不了人家要和你说话”
“你来了,我就可以找接口和你说话,把他凉过去,不想帮,就算了”
“帮,帮,帮,咋能不帮呢,我明天就搬过去”
“这还差不多”
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这世上最美的相遇,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心里,小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想为她做点什么,我期望被小雪需要,我希望我能变好一点,再好一点,我想要成为发光的存在,想要小雪有一天会因为我而骄傲,简而言之,我很想和她待在一起,能多一刻是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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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封信给上官秋雪发出去后,我还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从现在看,当时我是喜欢开始隐约小雪了,俗话说,喜欢,没有的时候装不来,有了,也藏不住。
就像怀孕,时间就久了,总会显现出来。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郑亚就带来了怀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