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一直是我喜欢的城市,有人说,爱上一座城,也许是因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因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为的是这座城。我曾经喜欢杭州,是喜欢杭州的“禅意”,万事看开,放下;喜欢她的“偏安”,不附和主流,也不随波而行;喜欢杭州倔强又自由的“痴情”,繁华的杭州市井和温婉柔情的西湖里,爱情,自由生长。而今,我会想念杭州,更多是因为杭州城里住着我喜欢的人。 成年人的世界好像你越长大,做什么决定都容易犹豫不决,每个人都裹挟在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细碎里,无法抽身。忙了工作忙孩子,忙了父母忙房子。年岁渐长,那些想见的人,就一直存在想念里。这次借着开会的机会,我也才能在这声声秋凉里去再看杭州,再见杭州城里的人。
人的一生,就像是日复一日堆砌而成的青石板,任往昔岁月斑驳,经历的事越多,堆积的青苔就越深。他(她)陪着我们走过了一段旅程,然后淹没在岁月里。岁月深重,多年后回忆才发现,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难忘的光阴,从何时起,已不知所踪。其中有擦肩而过的遗憾,也有年少时的欢喜。我是一个有念旧情节的人,所以回忆里时常装着故乡的明月,斑驳的老屋,还有曾经的年少轻狂。这次趁着开会的间隙,见到了时隔七年未见的婷儿和毕业后不再见到的帅。婷儿曾说我跟她脾性相投,是容易感时伤怀的人,多年来,我们也就这样投缘的处着,虽然没有见面,但有空打起电话来也能聊好久好久。学生时代,专业男生只有两个,热情友好的帅,自然而然让女生们更喜欢。聊天里,我们虽然都感慨人不如故,时光汹涌,甚至惊讶有些人的名字已经渐渐在我们记忆中模糊。但朋友还是老的好,当重新坐到一起,我们依然可以欢歌笑语共叙当年,感同身受岁月有痕,然后惺惺相惜地会心一笑。
匆匆见完婷和帅后,马不停蹄赶去了兰和王师兄的家里,第一次见到了兰4岁的儿子,瘦瘦的但很可爱。我把兰当做挚友至亲,学生时代起,我只要来福州,就是跟她一起挤在鼓楼老所的宿舍里,晚上一起聊到好晚。后来,我们逐渐成了彼此孤立无援,无助迷茫时候的依靠。兰21年从日本回来后,老公王师兄直接到了杭州工作,儿子放在河北老家,她一个人在福州承受着博士毕业和找工作的强大压力,也常常感到窘迫不已。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形成默契,一到周末,兰就到我们住的单位公寓里做饭。兰做饭好吃,我们就让她做,也不用特意买一桌子菜,就是像家人一样,日常做饭,围着桌子边吃边漫无边际地闲聊。我们就这样一起搭伙,直到22年兰离开福州到杭州工作。我也常常感动于兰的推心置腹。在我生小二宝的时候,一个电话,她就立马从鼓楼老所赶到医院,忙前忙后,甚至产房出来后不忌讳地给我清洗下身。我们就这样在异乡像家人一样温暖着彼此。在兰和王师兄的新家里,大家吐槽着生活好难,工作不易。但就算如此,我们依然在各自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努力着。
我喜欢那种在路上的感觉,在流动中体会别处的精致,走陌生的路,看不同的景,见想见的人,发现不一样的自己。杭州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却是好久不来。时间紧凑,没有太多多余的时间,索性就去西湖走走。每一座伟大的城市,都有漫山遍野的爱情。一个人行走在西湖,听着摇船的船夫放着的江南小调,感受着苏小小,白娘子,祝英台倔强自由的爱情,似乎灰白色调里的雷峰塔才是最合时宜,最能和西湖爱情故事交相呼应的。
无论过去的日子有多遥远,聚散苦匆匆,离去和归来的路依然如此。故地重游,风景虽独好,但却终究拗不过生活。我依旧循着来时的路,坐上回程的火车。
我好像真的很喜欢坐火车,趴在车窗,看树木枯黄凋零,看植物在旷野里拔节生长。坐着火车,可以在窗边看匆匆略过的景物,很像一帧一帧的旧电影,从星海旷野到城市村庄,从树木葱郁到灌木丛生,排着队赶路的鸟儿,静默深沉的山川河流,从小路上经过的羊群,各种各样的人生都会变成没有尽头的画卷,和一棵树匆匆告别,和另一朵云匆匆相遇。
曾经坐了两天两夜硬卧去新疆,没有劳累只有惊喜和欢喜,直到现在还用当做炫耀的资本。
火车里承载了很多很多的期待,不论是去遇见美好的景色,还是去见想念的人,从我这里的阴天一路走过去,慢慢变成晴天,靠近的心和遇见的期待就会变得雀跃欣喜就像刚刚,火车停靠在了一个叫婺城的城,也让我不由得诸多回想,些许想念。
就算山高水远,岁月又经年,无论何时相逢,你仍是我记忆里的少年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