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周五,尽管网上贴出了黑压压的暴雪预警雷达图,怪吓人的,但我们还是没法撤销去合肥的计划。回访业主,与合作伙伴交流,即将“图穷匕见”的新标投递安排......哪一件事都事关明年的口粮。下刀子也得去呀。我们就这样惴惴不安上了飞机。
飞机还没钻上云层赏云景晒太阳,窜流就敲了它的头和臀——不是一下而是好几下——轻重并举,恩威俱下。吓得飞机一会仰头上窜,一会失重一般下坠;或者左摇右摆;或者打摆子一样颤抖。机长的声音在喇叭里还算正常,空姐的嗓子仿佛夹杂了颤音。乘客们一声不吭,连我前三排靠右窗那个一直叽叽喳喳的小男孩,也乖成了哑巴雀儿。饶是我们3个经常高来高去的家伙,也不敢看彼此的脸色。毕竟,这样子的惊魂,偶遇的次数罕见啊。虽然我们下了飞机谁也没提这事,但我老实坦白:那个几分钟里,我的脚指头都恨不得窜出指甲,牢牢把自己钉在地板上。心脏跳得快还是慢倒没注意,但手足无措是肯定的。脸色嘛——一定不可描述。
下午谈事。晚上宴客。诸事搞落。留下一个,加上一位,我们还是3人,次日按期打道回府。
早晨8点,项目部驾驶员上房间说,下小冰雹了,得早点去机场。我们很兴奋:冰雹?这在成都可是稀罕玩意。
站在宾馆门外等车时,我们才搞清楚了小冰雹的样子。小冰雹,也就是颗粒粗大一点的冰渣子。小冰雹下起来不似雪花一样纷纷扬扬,而是稀稀疏疏,下坠速度快,很快就落得人满头满脑;掉在道旁的树叶上,沙沙的,下急雨似的。
出发了。市内交通不堵。车们都走得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一会上了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路面湿漉漉的。路肩和护栏上已经盖上不少积雪。郊外东一簇西一片的矮树林,也像白头翁一样呆呆站着。曾经绿绿的田野,清亮蜿蜒的河沟,已经被涂抹得不成模样了。
半小时后,积雪铺满了路面。道路两旁的树林仿若林海雪原,连绵排列。林海后面,则远天一色,白茫茫一片。风很大,把成片的雪甩向车窗玻璃;狠命摇晃着道肩上稀稀拉拉的可怜小树。
道路前方能见度低了,驾驶员放慢了速度。这个时候,安全为本。果不然,一辆黑色奥迪小车头尾调了个个,停在了路中间。车身完好,车门紧闭,看来只是车速快了,车主制动不当所致。当无大碍。但第二起车祸就惨了点。4车连撞。左边2辆一个爆了后盖,一个亲上了护栏;右边2辆一个刮花了脸,一个凹凸了腰身。车主们都无碍,或蹲或站打着电话,只是谁也没想到要避让进护栏外,按规定摆好安全警示牌。
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一个半小时。但人车安全抵达,就是大幸。虽然坐上飞机后花了大半小时除雪,但回程没有再遭遇窜流惊魂,也是幸事一件——脚指头绷紧的感觉,我可再不想体验了。
成都很暖和,最高温度9度呢。安逸。
我们是不是去吃顿火锅,压压惊呢?一人提议,2人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