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有人经常会问，
是方文山成就了周杰伦，
还是周杰伦成就了方文山？
其实这个问题并没有争论的必要，
没有周杰伦你认识的就不是现在的方文山，
没有方文山你认识的就不是现在的周杰伦。
《娘子》让他首获提名最佳作词人奖。
很多人第一次听的时候都说
“这是什么鬼？！”
但是配上词一起看，
才能领会个中的意味深长。
“一壶好酒再来一碗热粥配上几斤的牛肉
我说店小二三两银够不够
塞北的客栈人多牧草有没有我马儿有些瘦
世事看透江湖上潮起潮落什么恩怨过错
在多年以后还是让人难过心伤透
娘子她人在江南等我泪不休语沉默”
当时《娘子》颠覆了所有人的观念，
R&B和中国风混搭出新的味道，
一曲之下，
断肠人独在天涯与酒相伴的画面，
跃然脑海。
贰
他曾经也失意过，
那时候他是一个防盗系统安装工程师，
每天去未完工的工地大楼装防盗系统。
灵感突如其来的他，
就坐在梯子上把那些诗篇写下。
半年累积了200多首词，
他选出100首装订成册，
寄到各大唱片公司，
然而，全部都石沉大海。
但是他对文字的热爱，
是内心喷薄而出的诗句，
被拒绝并没有让他自暴自弃，
他因为热爱写而写。
1997年7月7日，
他一如往常去安装防盗系统。
坐在平时写词的梯子上，
他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打电话的人叫吴宗宪。
从此他写的词开始被大家看到，
从此他没有在梯子上写词。
其实一开始他接到吴宗宪电话，
当时吴宗宪是台湾综艺大佬，
他完完全全是拒绝相信的，
“你是吴宗宪？我还是李登辉呢！”
（李登辉——前台湾地区领导人）
当然，他最后还是被吴宗宪签下来，
以台湾是当时物价而言，
每个月2万台币连房租都不够付，
他还是固执地睡在公司沙发，
继续写他的词。
同样是被拒绝过无数遍的周杰伦，
和他每天都在录音室一起研究音乐，
两人相似的境遇一开始却互相不屑，
想把音乐做到极致的理念是他们的“红娘”，
就这么磨合着成为最佳损友。
周杰伦作曲，方文山作词，
《你比从前快乐》，
为他们打开了通往未来的音乐之门。
叁
周杰伦第一张专辑《JAY》的出现，
颠覆了当时整个乐坛，
没人会想得到当时两个经常被退稿的小伙，
会产生这样的火花。
自此，
方文山包办了周杰伦大部分的歌曲作词工作。
什么叫一发不可收拾？
从《娘子》之后，
2001年到2008年，
方文山连续八次入围金曲奖最佳作词，
其中2001年的第十三届金曲奖，
《威廉古堡》《上海1943》《爱在西元前》
都入围了金曲奖最佳作词，
占了6首入围名额的一半，
最终以《威廉古堡》获得最佳作词人大奖。
高晓松说：
方文山是写国语歌词最酷的词人，
他既不歌颂也不批判，
只是不动声色地描述。
他作词的标准，
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有韵脚的画面感”。
他的歌词没有一首存在不押韵的句子，
如此严苛在作词圈里怕是也没有第二人，
每一句对画面的白描也出神入化。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 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 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 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 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 刻永世爱你的碑”
为了歌词的音韵和谐，
他大量改变词性，
一瓢“爱”了解、“凄美”了离别
“纷飞”了眼泪、“苍老”了谁
丝毫没有突兀的感觉，
甚至让整曲词的画面展现得更动人。
还借用了“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红楼梦》里宝玉表白黛玉的典故，
这首词也因而被很多人誉为经典。
07年，他将自己写的100多首诗，
整理出版了《关于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
他说写词就是写诗。
肆
中国风从那以后就成为方文山的一个注脚，
却让人忽略了他的其他词，
他永远都是个天马行空的人，
他可以写《威廉古堡》《忍者》，
可以写《双截棍》。
如果换了别人《双截棍》获得这么大成功，
可能会写出个十八般武器来，
但是他没有。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寥寥数字，白描直叙，
一个单恋者的落寞与不甘跃然脑海。
这是林月如和李逍遥的故事，
也是方文山的故事，
当时方文山已有女朋友，
喜欢他的女生，他无法给予任何回应。
即使是如此，
他却能用三言两语，
直指对方的心情。
“终于看开爱回不来 而你总是太晚明白
最后才把话说开 哭着求我留下来
终于看开爱回不来 我们面前太多阻碍
你的手却放不开 宁愿没出息求我别离开”
曾经很陌生，曾经很要好。
也许方文山也在这个曾经里，
见证过他们的爱与离合，
才惹了蔡依林在唱这首歌的时候，
总是忍不住掉泪，
以前是难过的泪，现在已是释怀的回忆。
“转身离开 分手说不出来
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
风中尘埃竟累积成伤害
毁坏的沙雕如何重来
有裂痕的爱怎么重盖”
即使是现在，
珊瑚海依旧是对唱情歌的经典，
海鸟与鱼的类比，
一句简单的意外，
却唱出了多少爱情里的绝望。
伍
仔细留意珊瑚海的mv里，
方文山不仅是作词、演员，
还是导演。
他在成为作词人之前，
原本是想做一个影视人，
只是因为当年台湾电影不景气，
而流行音乐当道，
他选择了用文字表现他脑海的镜头，
或许这就是他的词充满画面感的原因。
当时在讨论《珊瑚海》MV怎么拍摄时，
方文山的想法以及勾勒出剧情的架构，
让周杰伦决定邀请他担任编导，
他曾经上过一年的编导课程，
还拿过新闻局核发的“编导证”，
这些都并不虚，
MV处女作在运镜和编导上，
都具有近乎专业的水平。
也许是这一次，
让他终于接触到自己渴望的领域，
这个词人开始不务正业，
可能不想演电影的导演不是一个好词人？
参演立威廉主演的动作电影《混混天团》，
与阿朵合作出演贺岁音乐剧《爷们儿》，
还有电影《华裔》和情景剧《冲吧宅男》，
都能看到方文山的身影。
不过说真的，
方文山更适合幕后，
用他的专业技术让大家臣服。
在众多客串的小试之下，
他最终找回自己一直追寻的梦，
再回归到导演的路上。
13年他首次执导的电影
《听见下雨声》上映，
大家的评价是——很方文山。
青春青涩恋情又带点追忆，
镜头的细腻和偶尔穿插的诗句，
直击文艺少女的内心，
像是现实版的新海诚风格。
终
他现在依旧在乐此不彼地做导演、
写歌词、写书，
有人说他现在的词更像刻意的华丽，
也有人说他的电影清新却没有感染力，
但是他依然努力在坚持自己的方向。
本来世界就无十全十美，
但是他的词陪伴我们多少年的岁月，
见证了我们多少青春的故事，
现在想想，
仍然是内心珍藏的记忆，
足矣。
-End-
文/听周杰伦长大的沃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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