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0岁的时候,有次因为耳石症发作,凌晨两点半赶到医院做检查、吊水。
医生诊断说我有神经衰弱,问我平时压力是不是很大,总是想很多。我简单回顾了一下自己前20年的生活,发现好像配不上“压力大”这个时髦的说法。
思来想去,我英年得病,可能是因为我太爱做梦。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很多还是第二天还能回忆起来的那种。这不代表我睡眠有问题,我读书时有个雅称——睡神。我真的很能睡,小时候家里开麻将馆,我就睡在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里。外面的人起冲突打到门都掉下来了,我也没醒。我爸还来探了一下我的鼻息。
大学四年每天坚持11点前睡觉,一到11点跟舍友打个招呼“我要睡觉咯”,3秒钟舍友就能听到我规律的呼吸声。
但是我太爱做梦,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梦。
然而我很少做噩梦。
我6岁的时候,拥有神秘力量的爷爷告诉我,我这辈子不会见到鬼,就连梦里都不会见到。因此小时候老人家都觉得,去世的亲人喜欢找孩子托梦,我却从来是梦不到的。
虽然少,我还是会做噩梦,少量的,温和的,可以分类的那种。
——生病做噩梦——
我发烧的时候会做一种统一的噩梦,就是梦见我整个人平躺着,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我不断飘到各种地方,头晕乎乎的。偶尔还会有人往我身上浇水,水有热的有凉的,让我时热时冷。
这个梦很好理解,因为发烧就是头晕,然后时冷时热,出一身汗。这种感受传递到了梦里,就变成了我随着温度不一的水四处飘荡了。
这种梦,我只要退烧了,立马就不会做。
——道德绑架型噩梦——
这种噩梦也让人很烦恼,我记忆中第一次做这种梦,是读初一的时候,第一次住校。睡觉之前,宿舍的同学们分享了自己小学发生的事。
我说了最让我不喜欢的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因为她收了同学家长的礼物,却逼我给因为生病请假了一周的同学辅导作业,我有些独来独往的,不肯干这个事,上课她就逮着我罚站。
于是我睡前,添油加醋地说了她一番,还加了句“怪不得我奶奶说,手毛多的人很凶,她就是那个手毛很多的人”。当时其实我是觉得这句话很恶毒的,因为我奶奶还说了,手毛多的人说明多财多福。但我没把这个部分告诉我同学,只说了“凶”的部分。
因此那天晚上,我一直梦到这个老师追着我骂,说我污蔑她,还说我不仅不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反而误解她的好意,说我不服管教性格孤僻,她最不喜欢我。
总之那个晚上我被她追着骂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课都神志不清。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只要我睡觉前说了谁的坏话,晚上就会梦见TA追着我或打或骂,让我疲惫不堪。我称这种噩梦为“道德绑架型噩梦”,毕竟不吐槽的人生是痛苦的人生!
——简直不要太离谱型噩梦——
这类型的噩梦花样百出,其实不应该归在一类;但是它们绝大部分都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所以我灵机一动,将它们归类为“离谱型”。
比如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去兼职,一次性遇到了很多黑人,他们长得又高又大,我当时比较少见到外国友人,所以对他们印象深刻。
晚上我梦到天上下薯条雨,薯条就跟利剑一样,能让人当场殒命。我四处逃窜,途中被一个黑人拎住手臂一甩,甩到了另一个黑人的手上。他们就这样,把我当小鸡仔一样甩来甩去,我在空中旋转三周半的同时,还要躲避威力无穷的薯条雨。
第二天起来,我眼珠子全是蚊香圈。
类似这样的噩梦,基本都会让我第二天早上好累。但是这类型的噩梦,我还没有总结出原因,不过终究离不开白天里的见闻。
万幸的是,我的梦十有八九都是美梦,有时候美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嘴角带着猥琐的笑,或者中间醒了又意犹未尽强迫自己继续睡,只为了延续梦境中的美妙。
其实对我来说,做梦是一种解压方式,尤其是我经常会被自己的美梦治愈,第二天早上起来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世界上的一切(小日本排核污水除外)。
可惜我没什么文采,惰性又很强,不然要是能把每天的梦记下来,编成小册子,应该感觉会很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