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三毛《说给自己听》
对女作家三毛的欢喜,我从35岁才真正开始。青葱时代看过也就看过了,记忆里留下的都是猎奇的片段,诸如“荷西送的骆驼头骨”、“沙漠里油腻腻的洗澡和彻彻底的灌肠”、“三毛诡异的自杀死亡”以及际遇的神秘巧合。
十数年过去,偶然间看到这些曾经弃之如敝屣、视之酸麻刻意的文字,感动是这么突然地敲打进我的心,却又显得那么理所应当。每一次都轻描淡写地叫人醍醐灌顶,想细细抚遍每个字、每句话,听它们在唇间缓缓溢出,那些不能述之于人的情感体验汹涌而来。
35岁,生死,情爱,离殇,有,但不算深切,于是还有渴求和欲望;35岁,没有冒险和叛逆的过往,青春期的冲动姗姗来迟;35岁,每个走向人生艰难和生命衰老的暗示,唤醒属于35岁的不甘、惦念和不舍。
人到中年,未婚无子,宅女一枚,从哪里寻得来快乐?午夜也时常惊醒,不为情爱,唯缘担忧,对未来缺乏安全感,现实无从寄托。此时,撒哈拉的风声里有轻柔的呢喃,被沙一卷,粗粝破碎而去。仿佛心上有了寄托,空壳被填进些许魂魄。情愿弃了人间,且随它去罢。
三毛在撒哈拉入眼的是繁花似锦的沙漠,非爱得至真至纯,哪里能见得。与爱人分头喝下孟婆汤,重来一世不知会与谁相遇,谁来抚平此生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