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间推入盛夏,我班又有几个学生辍学,于是我便得以离开三人座。不过班任把我安排在李敏身边。
李敏,是我初中的一个噩梦。
我们在青春中总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她处处与你作对,但这却不是因为爱情。只是满足其个人私欲罢了,她很会强词夺理,打小报告让你防不胜防。李敏就是这种人,不过李敏的名字在初二以后就很少有人叫了,因为我给李敏起了个外号,叫“阿满”三国有奸臣曹操小名换作阿满,今有李敏也获此殊荣。
于是,在一个睡意盎然的午后,我说出了“阿满,名丘,字仲尼,解放时期胜利人”的豪言壮语,五分钟后,李敏带着班任把我一顿狠揍。不过,阿满这个外号缺却流传起来。
这也算是我的功德圆满。大功一件。
我和李敏身后坐的是赵春久,春久长得很清秀,很会说话,很会玩,是一个你心中的理想朋友。
我们后来都想用一句关于青春的美文来描绘一下那些只属于我们的青春,但却突然变得徒然无趣。即使你再做任何感伤,青春的末班车也早已把你遗忘。
我在外晒够了太阳,漫不经心的回到班级。春久和妇女主任还有李敏等人在玩一个他们发明的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
就是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谁如果笑了,就出局,最后一个是赢家。
比赛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的,旁边的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春久看着李敏,目光平淡,死气沉沉。李敏呢?你乐意明显的看出来她是在绷着脸。
我决定帮春久一次,我把脑袋慢慢的凑到李敏眼前,班长于玲打了我一下“别闹!”
我嘟嘟着嘴,无视任何人,我已经离李敏,很近了,我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春久哈哈大笑了起来。
另一方面,李敏都要蹦起来了,和她一起蹦起来的还有十多个女生,我终于明白,这是一场男生于女生的决斗。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人家不笑,你乐什么啊?我对着春久说。
春久已经换不过气来了;我,,我,一想你要亲李敏,哈哈哈,,,
我冲着女生喊,我不服,再来。
快上课了不玩了不玩了,于玲喊着。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听着上课铃声的准时到来。
班任准时的进入班级,不过他今天像是有话要说。他威严的注视着所有人。我心里想,他该不会要考古诗吧,我可没背啊。
“同学们,今年学校要开运动会,四年一度的。每个班级都要表演个节目,承招有才人仕,会唱歌的,会跳舞的,跑的快的,嗓门亮的,通通报上名”
于玲问;那咱们班表演个什么节目啊?
班任;每个班都出个集体舞。
集体舞?什么是集体舞?有人问了。
等等,我还是不懂,什么是集体?这分明是在挑衅
还是告诉我什么是舞吧?这小子是欠揍。
什么是集体舞我也不知道,不过一会儿你们三个会感受一下霹雳舞的。班任说。
他说话的语气让你感受到浓浓善意,但他的眼神确是包含愤怒。你会怀疑他根本就不会真正的笑,真正快乐的,高兴的,幸福的发自肺腹的开心过。
“老师,苑禧龙跑的快,”
苑禧龙;你才跑的快呢?
“你不外号苑兔子子吗?”
苑禧龙;什么玩应儿?
赵伟传话;她说你是苑兔子!
苑禧龙;你才是苑兔子呢?你全家都是兔子!
赵伟一副特别无辜的表情看着苑禧龙;哎!不是我说你是苑兔子,是她管你叫苑兔子。
苑禧龙;我没听到她说,我就听到你说了。
班任用力敲着桌子“肃静!这是课堂,不是你家菜市场!苑禧龙,于挺正,康村雷,还有王富强,你们四个,男生四百米接力。女生谁跑的快?”
很快,人员在一片吵吵闹闹的声音中敲定了。苑禧龙不满足于接力,还跑三千米长跑,赵伟也叫嚣着跑三千米。因为那太拉风了。
李敏报名参加女子一千五百米的长跑,这令我震惊。李敏追着打我时不过只追几步,就气喘徐徐了。
班任;还有表演节目,谁都可以上去。具体形式就是唱歌。
于玲一脸坏笑;让姜鸿儒上去唱两只老虎。
林水晶补充;用英语唱。
我小声哼哼;John brother John brother are you sleepping. are you sleepping.
班任又敲了敲桌子,他可不想我上去丢人去。
“要是有文采的,可以写点什么,关于歌颂运动员的。就这样吧,这个问题到此为止。”
我们期待着。盼望着,运动会似乎成了仅次于中考的大事。
阳光透过树叶粘在我的外套上,蜻蜓偶尔会从你身边飞过。
“运动会,得可热闹了!”说话的是杨家林。
我白了白眼“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上次咱们还上小学呢”
小学四年级“”杨家林就是这样,总是想纠正着别人,却不停的被别人纠正。总是想用自己并不存在的人格魅力把我们征服,但总是不如人意。
说实话,他和我很相似,因为如此,我小时候经常揍他,原因很简单,一个你和另一个你在一起而你又发现你具有某种优势,我相信你也会纵容自己。
几个男生在篮球场打篮球。本来打篮球没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他们有几个人球衣背后印着一个狼头。我问杨家林“那几个人谁啊?”杨家林用一种很意外的口吻告诉我他们是二年级的七匹狼,总共有七个人,领头的叫刘洋。然后他还补充一句“你不会不认识他们吧”
我掩盖着我的无知“他们?他们参加过十一届三中全会吗?”
杨家林没头脑的瑶瑶头。
“那我认识他们干什么!”我一声暴喝。
杨家林扔下一句有病走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喊;有病得治啊!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
快上课了,又要上课了,下节什么课?
英语课,我们班一定会有人传纸条,这是必然的,因为年轻的英语老师热衷于抄板书,一抄一黑板,一抄一黑板,底下跟着抄笔记的同学都哭了。
从倒数第一排传过一张纸条,纸条最上面是一个问题,来自后排大哥何力成。
“请列举出三个你经常丢的东西?”回复千奇百怪,有牙刷纸巾口香糖。这一定是个吃货。有笔,橡皮,笔袋。感情这位什么都没有啊?
我把纸条
给了李敏,你经常丢什么?我问他。
李敏瞪了我一眼。
我正式的写下“李敏丢的我都有。”
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姜鸿儒”
我立刻把纸条塞进桌堂,英语老师领先一步,紧紧按住我的手,以防我毁尸灭迹。
“手伸出来我看看!”英语老师的语气里不带半点妥协。
我笑着说;庄稼人的手有啥好看的,,
英语老师狠狠的拧了我耳朵。我疼的哎呦一声。
把两只手从桌堂里伸出来,把纸条塞进嘴里。如今也只好出此下策了,这纸条一旦落去老师之手肯定会扯出一群人来。
英语老师一把掐住我脖子“你是不是傻?”
我吐了出来。
英语老师思考者,她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秘密。也不顾我的口水,甩了几下纸条,慢慢打开了。
后排何力成的表情由开心已经化悲愤为力量了,失望的说了声;妈呀,都死了。
英语老师得意的挥舞那个肮脏的沾满我的涂抹的纸条;都谁写了?
没人承认。
英语老师得意的笑了笑;那我就给大家从头开始读啦?你们肯定能猜到的。
几个人互相看看,站了起来。我看到站起来的人够多到老师不会挨个骂的地步时我也就站了起来。
老师开始从头读;列举你经常丢的三样东西?
牙刷?手套?英语作业?这咋不把自己丢了呢?何力成你是不是经常丢英语作业啊?
这是你写的?她看着我,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是的。
李敏你丢啥了?
李敏被问的莫名其妙;我?我啥也没丢啊!
我已经抑制不住笑了;老师她撒谎。她经常丢三样东西。
英语老师问我;那她经常丢什么?
我;脸,父母的脸,老师的脸。
我说的时候已经笑的抬不起头了。
一本三十二开的英语书砸在我脑袋上,英语老师气急败坏一副狠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李敏丢的你都有,你有脸吗?你就丢人吧,丢父母的人,丢你大叔的人!你这节课站着吧!
“OK”只要不是让我出去就行。
“好,那你去走廊站着吧!她觉得不解气,想了想又骂我一句;你这个搅屎棍!”只有我听到了。我很高兴。
走廊,我挺喜欢走廊的,非常凉快。还有墙靠着。不想在班级,直挺挺的站着,还得抄笔记,关键是丢人啊。
我看着三班班级门口也站着几个。
“那小子,你因为啥出来的?”他们问我。尽管他们扯着嗓子用最低的音量喊我也听到了,因为走廊太静了,只有二班朗朗读书声影响我们。
我往他们那边站了站;骂李敏。
“啥?你还敢骂李敏?行啊!”
我;你认识李敏?
他们也往过挪挪,现在我们都快站在二班门口了。
“当然,我和李敏是同学。”一个穿黄上衣的小子说。
我和李敏是同桌!我说。
谁跟你比这个啊!他们不屑的说
我;刚才我们英语老师管我叫搅屎棍。我要是搅屎棍,那谁是屎啊?
他们偷笑,尽量让自己别笑出声。
“你叫啥名?”我问那个穿黄色外套的。
“范业成。”
他们几个站累了,靠着墙坐了下来。我笑了笑。这一天天真是太无聊。我心里想着,可是当时的我绝对猜不到,那种无聊的日子会成为未来的我心中的无比向往。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我们班级的集体舞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中午时,我们就到操场西侧排练,这是溥仪交给大家的,几个男生几个女生在一起跳的街舞。舞曲很好听,可是当时谁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知道几年后的某个傍晚,我在出租车的广播里听到了这首歌。司机说;这里面放的什么玩应?
我说;那是青春。没错,那些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