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像往常一样，定了三次闹钟，翻了三次身。以我起床时间估算，我将在离上班还有5分钟的间隙到达办公室。小区的侧门人流很多，装上电子锁的门开了又关。这扇门很小，小到只允许一个人通过。来来往往，保安亭里面的值班换了好几轮。

上班的路上会经过一个超市，一个售票点和一条斑马线。超市还没有开门，依然安静。售票点清晨有人来排队，不知道他们又将启程去何方。经过这条斑马线要20秒，我就站在这头和对面那头面面相觑。如果走路时保持匀速，我将在2分钟之后坐上最近的一班车。

6路车。珠海的6路车都是女司机，这是我10年前了不起的发现。我习惯右手扶着把手，左手握着手机在车上伫立。公交时速的差别，让手机总像一个指挥家，摇曳一首协奏曲。可我不是一个好的演唱家，还冷不丁地跑调。今天站我隔壁的是一个西装年轻人，倒是后车厢女孩鲜艳的大红唇抢了光亮。

下车，沿着熟悉的路径一直走。清晨的气息扑面而来。

上班打卡，就像是点燃你的爆竹。你亢奋，激动，还容易炸伤。打卡机就如同黑洞一般，悄无声息地提醒你，生活就是早晚滴一下就被吞噬。而你，又处在漩涡的哪一环。单位的打卡机很有意思，它总不忘记和你说一声“谢谢”。每当我准备拂袖而去，隔壁同事却从容不迫地对着它说一声“不客气”，有礼貌又懂事。

打开微信，被圈里朋友艾特了。原来我在公交路上给他们录了一段音频。什么对话都没有，只有背景声音，播放的正是我在公交车上的20秒。美丽的时刻，这很难说不是一种小确幸。张伟在新世相发起了「建一座永远下雨的城市」，我要不要也发起个「录下那首叫清晨的歌」的活动号召。

今天的公交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意外地发现我记录下了清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