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关坎贝尔与神话的背景介绍
说到坎贝尔,我们可能都不会陌生,因为他大概可以称得上我们这个时代最成功的神话学家。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有两点,第一是它的神话学是一个最能够和普通人接近的神话学,也就是说,在你读它的着作的时候,不论你是什么专业背景的,都不会感觉到特别大的隔膜和隔阂。那第二点其实是他的神话学对当今的文化生产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这其中的影响包括出现了很多非常重量级的文化产品,比如说我们都熟悉的指环王阿凡达,还有他经常会被提起的星球大战系列,那么这些创作者都表示从他这里获益良多。
1.对神话的研究背景
其实今天我想先多说几句背景,就是坎贝尔究竟在一个神话学的知识谱系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他和其他的研究者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那实际上我们知道对好莱坞有一本专门的书被称作编剧圣经。这本书他的创作者说他就完全是按照坎贝尔的思路来创作的,那他的最大的特点是非常的实用,而且被译成了各种文字,在国内也卖得很好。
那其实,对神话的研究或者说神话学,他会有很多种不同学科的进路。比方说人类学比方说历史学,比方说哲学,各方面都会对神话有一个自己的研究,那其实他们共同想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我觉得就侨点,第一神话究竟是什么,他是不是我们先祖的一些在幼稚的时候的一些像梦话一样的东西;那么第二,神话究竟能干什么?除了神话究竟能干什么之外,可能还有历史学家会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那么神话后来去哪里了,它分化到哪里去了,它是不是真的已经消失了。
2.弗洛伊德和荣格对坎贝尔的影响
其实坎贝尔所研究的问题主要还是集中在我刚才讲的第二和第三个层次,也就是说神话究竟对于现代的人,对于我们活在当下的人来说,它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以及那么我们究竟还是不是需要神话,神话是不是会消亡。那么他采取的研究的路径主要还是一个心理学方面的路径,那所以说到坎贝尔一般我们不得不提的两个心理学家就是弗洛伊德和荣格。
其实我们对心理学现在心理学收入了解的人大概都会知道它们两个的名字,而且我们知道它们之间实际上是有一个思想上的师承和发展的关系,而且这两个人你要讲八卦的话也很好玩,荣格被弗洛伊德的观点所吸引,然后两个人亦师亦友相见恨晚,据说第一次见面就聊得不可开交,那么后来两个人在学术观点上产生了分歧,然后分道扬镳,那这个分歧其实和坎贝尔的研究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坎贝尔的研究是取了他们两个人的擅长,然后进行了一次新的创造。
我们简单回顾一下这两个人都给了坎贝尔什么样的思想资源。相对来说,我们可能对弗洛伊德的观点会比较熟悉,因为他基本上打破了我们在他出现之前整个对于人类心理的一个理解。第一,他认为我们在意识之外还有一个潜意识,而且意识和潜意识的比例,他用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比喻说就像冰浮在大海上的冰山一样,露出海面的部分大概就相当于用的意识,而在水下的部分我们看不到的部分才是潜意识,那么根据物理学的原则,他们两个之间的比例是1:9这样这样的一个比例。因此,弗洛伊德用这样的一个比例想要说明的是我们对于潜意识的力量和他对我们的决定性的作用以往可能都大大低估了,那么在此基础上,他又提出实际上更重要的是我们每个人都是被情欲驱动的。
弗洛伊德给这个情欲起了一个名字叫力比多,那么所以我们通常会用音译的这个词来克制在佛洛伊德的领域里面,所指的这个情欲,其实它指的是一种生命的本质的驱动力,那么由于文明的社会或者说人的社会性必然会造成对于它的原始生物性的力比多的压抑。所以,按照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派的观点,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一个病人,那只不过是病情的轻重有别。弗洛伊德更厉害的是其实把文学文艺等很多批评都纳入到了他的体系里面,它认为创作就是一种白日梦,而白日梦就是艺术家所进行的一次自我治疗的活动,弗洛伊德的观点显然对当时的思想界来说是极具震撼力的,那么就更不要说对于这个精神病医生这个领域那么荣格就深深地被他的观点所吸引,所以就来跟他交流。
但是在两个人就是共同工作了很长时间之后,荣格对弗洛伊德的观点提出了一些质疑和补充,那么根据一些传记表示,弗洛伊德是一个非常偏执的人,他不能够允许他的像学生一样的人对他的观点提出挑战和质疑,所以两个人后来闹得非常不愉快,分道扬镳,那么融合荣格创立了一个另外一个学派,我们后来一般叫他心理分析学派。心理分析学派跟佛洛伊德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其实认为性欲或者说情欲,或者说力比多不是所有的全部的驱动力,那我们可以看到荣格其实用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一个意象来表示,那他认为,其实一个人他的意识不是经就像一个冰山一样是孤立的,它大概像一棵植物一样,那我们看到的可能是它地上的部分,但是它地下会有非常发达的根系来,获得很多相关的文化的哺育,那么除了他本身自我生命的驱动之外,他还会有一个整体的文化对他的一个滋养,那么荣格用了一些词来描绘他所指的这样一种思想资源,把他叫做客体心灵,或者叫做集体无意识,而这个集体无意识成为了荣格的后来在艺术批评在心理分析,甚至于在对于神话研究方面的一个核心概念。荣格还用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比喻,哈他说这个集体无意识,就好像你们家祖传的祖宅有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里面堆满了瓶瓶罐罐,很有可能会有古董,会有很多宝贝,是你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就藏在这里的,他说这些宝贝落满了灰尘,你可能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下室。他说,但是你不能否认你家的房子里面就是有这样一个地下室,而且他会以某种方式传递到你自己的观念思想或者精神里面,那在这个地方,其实荣格稍微有点没有解释清楚的就是那么它到底是怎么样去传递的,这是荣格稍微没有说清楚的,也是后来的很多学者对它所诟病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在最简单的程度上,我们也可以说坎贝尔继承了这两个人的思想,那如果我们去读这个追随直觉之路这本书的话,你会发现在这本书里面他有一种急于要为荣格去辩解的这样一种思路,所以在精神上我们会觉得坎贝尔是更加认同荣格的观点,而事实上融合的这个集体无意识的观点也更加深刻地影响到坎贝尔所形成的这个单一神话观。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他认为真理只有一个,圣人用不同的名字来命名这个真理,或者说全世界有形形色色的神话,可是透过这些神的面具,他们背后所讲的故事只有一个,那么就是英雄的历险。这个故事在前面英雄中他已经讲得非常清楚了。
二.神话与人类普遍精神危机的关系
那当然,坎贝尔的作品我们实际上是可以从很多角度入手去做解读的,比方说对于文学的角度,因为坎贝尔,事实上他本来是一个文学研究者,后来采取转行去专门做神话研究的,但是我们今天的一个主要的进度实际上还是继续沿着他的心理学的记录,那么我们想处理的一个主要问题就是他究竟指出了神话和人类的或者说普遍的精神危机之间的什么样的关系。
让我们从坎贝尔在书中所举的一个非常有趣的例子来,开始进入他的探索。坎贝尔说在他的人生历程中,有一个非常奇妙非常荒谬的一个时刻,就是他去看电视里面去转播这个阿波罗号去登月,我想作为一个美国人,坎贝尔在看这个的时候一定也是心情澎湃的,因为在那个时代来说,这是一个跨时代的一个大事,可是坎贝尔说当他听到宇航员们在太空飞船里面去朗诵创世纪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分裂感,他描述得比我描述的更有趣,但是我对于它的这种分裂感感同身受,为什么从这一点切入,我觉得坎贝尔在这个地方其实指出了所有的现代人和神话之间的一个非常普遍的一个断裂,而这样的一种断裂,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会酿成我们一种精神危机这个精神危机,就是我们和自己的祖先一直以来所奉行的所相信的生活在其中的这个神话的传统之间产生了一个不可避免的一个裂隙,因为科学和理性很显然已经成为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主旋律,所以,我们究竟是要去像神圣维度追溯我们的神话传统,还是我们彻底相信现代科学,放下一切对于信仰,对于超自然或者说对于那些神秘事物的感悟或者说追索,这是每一个现代人都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共同的问题。
所以我自己的一个非常深的感受就是平时我们都生活在一个非常现代性的非常世俗的时间中,我们不觉得,可是一到了传统节日的时候,比如说春节,我们会越来越觉得这个节日变得热闹而空洞,我们不知道该干嘛。我们除了吃吃喝喝聚会,然后打打麻将陪陪家人之外,这个节日本来对于这个民族所具有的一些信仰上的东西就变得少了很多,所以当我们和自己的文化感觉到隔膜的时候,我们都会体会到坎贝尔所描述的这种危机,那么这样的一个表面现象背后真正的问题是那么现代人究竟要选择一种什么样的价值观或者说宇宙观的框架,那坎贝尔给出了他自己的一个神话的解释,站在一些前辈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当然综合了符号学心理学哲学等等很多观点,那么坎贝尔最终提出他说在当代神话就是一套有意向组成的系统,而这套意向组成的系统不是随便讲讲的,它可以为现代人提供一种存在的意义感,也就是说,我们要去跟自己的传统对接的时候,这个传统给我们提供的不止是一个吃喝玩乐的一个借口,而是我们把个体的生命定位在一个更加宏大的框架内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参照系,那么神话提供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意义感。
而坎贝尔认为,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如果人失去了这个更加宏大的神话的参照系的话,实际上会导致一些必然的心理危机,而神就是人格化的精神力量,这本书里面坎贝尔出了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但是我们今天想重点讲的是四个阶段的危机,也就是说在每个人自然的生命流程中,他一定会遇到的四个阶段,当然可能我不太了解大家,我们可能分别处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所以可能对不同的危机会感同身受,那我觉得我自己现在就是备受中年危机的困扰,然后再在今年去读这本书的有声书的时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去读这本书的时候感觉到对自己确实有治疗的作用。
1.人生第一个阶段的危机——青春期
虽然坎贝尔的书其实我以前已经读过很多,但是在不同的人生节点,它还是能产生和你的心灵不一样的一种共振。按照一个自然的生命流程,我们其实遇到就是从出生开始就是一路在在升级打怪,但是我们遇到的真正的第一个精神危机大概会出现在所谓的青春期左右这个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大概我们会自我意识开始健全,然后希望有自主的能力,但事实上我们又跟各种各样的关系不能够脱离,所以坎贝尔首先处理就是一个人在社会中如何确立自己已经成人这件事情,那么其实今天不管是作为个体来说,还是作为一个父母那我们其实对这个问题实际上是有困惑的,比方说什么样才叫做成人了,怎么样才能够独立,我们都要培养孩子的独立精神,那么到底什么时候放手,怎么让他独立,那么传统社会又是怎么做的神话,能够给我们一些什么样的启迪。
坎贝尔有一个非常形象的说法,他说人类天生从生物性上来讲它就是一种早产儿,如果我们就看动物世界的话,会发现他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好像自然界也很少有这种动物,就是说出生之后要自己的父母照顾这么长时间,他是完全没有抵御任何外在的危险的能力的,那么他不仅是生生理上的一个早产儿,他在精神上也是一个早产儿,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发育完全,所以说坎贝尔说说神话就是一个育儿袋,这个育儿袋大概就像袋鼠的那个育儿袋一样,就是他第一次出生之后并没有完全发育,然后把他放在里面,再给他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让它成长的更成熟,之后在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再次出生。
那在这本书里面,坎贝尔实际上集中讲了很多传统的社会是怎么样去帮助一个青春期的孩子从一个孩子的心态转化成一个成人的心态,那么他给出了一个答案,就是一是而我们知道仪式,实际上它都会有一个自己的神话解释,所以神话和仪式一直以来就是分不开的,所以他认为这种传统社会的成人礼以及这种以及他背后的神话,那么他就在一个特定的节点以一种集体治疗的方式使得个体意识到我已经成人了,那么坎贝尔觉得其实他主要当然讲的是美国社会西方社会,他说其实现代人有很多心理问题,他真正的根源就在于它始终没有真正的在精神上独立起来,在精神上意识到我是个成年人。对精神病医生来说,找到患者的这样一种心理根源是他们进行治疗的第一步,所以说坎贝尔的这种认为不独立或者说精神上的依附关系是很多现代人共同面临的一个问题,可能也是我们在当代的教养的活动中所有面临的一个共同的困惑,就是我究竟怎么样才可以让孩子变得更加独立。如果我我保护他,那么我保护到什么程度,保护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完成了作为父母的使命。那么坎贝尔还给出了一些参考,比如说他说其实神话中有一类他就是在处理这个主题,就是要告诉一个自然发展的生命,那么到了什么时候,你和你的父母之间,你们是独立的,就像我们看到的小动物,大概把孩子养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把他赶走,那他会告诉你怎么把他赶走。
比方说我们经常会在各种故事中各种神话故事中看到会有一个共同的母题,就是一个洞穴,我们也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坎贝尔所说的一个符号。那大家熟悉金庸的话,会发现那个经里面很多高人,他最终修炼成功都是要再要回到某个洞穴里面去,回到某个山洞里面去。那其实全世界的神话里面大概都有这样的一个意向,那么坎贝尔认为他说洞穴这个意向,他就意味着你要向自己的内心深处要向自己的意识之下潜意识的层次去追寻那个真正对你有价值的东西,那我们会发现其实后来很多的这种电影,那他其实都会借用这样的一个结构或者意向。那如果我们把目光放近一点,我们会发现其实还有很多这种社会组织,他依然延续着这种古老的神话智慧,比如说上面那两张图片就是我们国家的少数民族史诗诗人他在吟唱史诗,那么这个史诗我们知道就是神话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载体,那么他的这种吟唱活动在今天的社会生活中依然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比方说,他会在各种的婚礼上唱葬礼上唱,或者在特殊的这个需要进行心灵治疗的场合甚至治病的时候唱,那么他背后的这种神话的资源其实就起到了坎贝尔所说的这样一种去帮助每个人去追寻他的潜意识深处或者那个集体无意识里面所埋藏的宝藏这样一个作用。
2.人的第二个阶段的危机——择偶
在经过了青春期之后,大概第二个危机会出现在就是择偶或者说要结婚谈恋爱大概这个阶段,因为我在大学教书,可能接触大概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多,你会发现这个问题对他们的困扰非常大,大家每个人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只不过当你身在其中的时候,可能对这个事情想的就没有那么清楚。那么坎贝尔在这里的分析借借用了很多我们刚才说的之前的这个心理学的发展的一个结果,比方说他用的这两个词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实际上就是已有的术语,那么他说这个我们求偶或者说我们去追求一个异性的过程,实际上是在投射我们心中那个理想的模型那个尼玛或者阿迪姆斯。而且他举了很多神话的例子告诉我们,它说为什么我们要把自己的这个心中的这个完美原型尼玛或者阿尼姆斯根据性别不同投射到对象的身上,他说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同时拥有两种性别,心理上生理上都是如此,那只不过你认同的或者说被强化的是一个性别,当然我觉得它主要讲的还是一个心理层次的一个认同,所以我们实际上去寻找那个理想的男性或者女性的时候,我们是在实现自己内心深处住着的那个完美的男人或者女人。但是坎贝尔非常聪明的一点,又在于他告诉我们其实虽然你要去实现这个原型,但是你不你认识到这一点就是为了接受不完美,我们必须接触到我们的生生命本身实际上是不完美的。他说了一句话,我特别喜欢他,说人类并不完美,能够唤起我们的爱的,就是人类的不完美。所以这句话非常值得玩味他有点像说我们要在寻找这个世界上自己的另一半,或者说,其实真正能够让你产生或者说那种骨肉相连的感觉的恰恰是那个有缺陷的那个人。那他说这是因为我们的那个神话的原型本身就是双性合一的,所以我们最终的这种运行,我们最终的这种这种恋爱的活动或者爱情的关系,他必然是这样的一个寻找自我和寻找伴侣同时进行的一个过程。
3.人生的第三个阶段的危机——中年危机
那接下来它讲的这一段就是对我现在这个阶段来说,我就觉得特别喜欢,特别感同身受,然后特别被它说服的这样一个东西,他说中年危机是什么?他说中年危机就是一种廉价的力比多的报复性的释放,为什么叫报复性的释放,他就说,其实可能我们在20多岁的时候,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梦想,我对事业,我对学术,然后我对很多事情都有追求,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就不得不把我们所说的那个弗洛伊德意义上的力比多就是你生命的原始冲动压抑下来,因为在那个时候20多岁的时候,我们会觉得什么都还有机会,所以我现在可以去奋斗,然后等到以后我什么都会有的,他说中年危机恰恰就爆发在你认为一切可能都太迟了的时候,他重点告诉我们,它说我们所知道的这种怪叔叔或者恶婆婆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所谓的怪叔叔他说当一个男性在它事业有成或者基本上他的事业达到了它自己的预期或者一个天花板的时候,他说这个时候他忽然会发现身边的原来被自己忽视的女孩子的眼睛格外的亮,也就是说它这个时候会有一种以前被压抑下来的人性中的本能的东西会会浮上来,那么在这个时候他说他看起来好像是要去钓鱼,但其实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于的身上,他的心思在美人鱼的身上。所以这大概能够解释一种现象,就是说为什么在中年的时候大家会会出现另一次就是爱情和婚姻危机的一个高峰,因为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要在要,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那他 也分析了女性,他说这个恶婆婆这种行这种现象是怎么出现的。一个女性在她年轻的时候她要结婚生子,把她的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时间所有的青春都花在了家庭身上,然后到这个时候,忽然她的孩子长大了,她的孩子独立了,她的孩子可以离开,他有自己的世界了,她会感到一种空虚,或者说她会忽然觉得有点失落,那么这种失落就将会变形的方式出现。她说如果这个时候她当了婆婆,她就会去支持她的媳妇说这个孩子这样带不可以,那样带不可以,窗子要打开,窗子也关上,所以她讲的这个非常的就是你看电视剧就觉得很形象,他说那这个东西实际上就是因为她的力比多没有地方去释放,所以她一定会以这样一种变态的方式来来呈现出来。
那坎贝尔说这个事情到底有解无解,他是给出了他自己的解释的,他说这件事情是有解的,他说解药就在于你要找出你自己和外在世界之间的关系,并且重新过着一种富足的生活。这句话说起来很容易,但是真正做起来没有那么容易,对吗?因为你原来的生活重心可能一下子要转移到一个别的事情上的时候,这是需要一个非常非常重大的心态的调整的。
坎贝尔认为,在这个时候你就需要神话里面的智慧来给你指引,比如说你作为一个个体,你和这个世界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这种关系能不能够一直延续下去。随着你的生命的历程发生变化,你应该怎么样去调整自己的心态,怎么样去调整自己的角色,怎么样去分配自己的力比多,我觉得这个确实对于中年人来说很有启发。说一句闲话,我就在想,比如说风靡这个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的广场舞,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承担了一种去转移有可能会爆发的家庭矛盾的这样一个功能。也就是说,当我的比如说我退休了,或者说我原来的目标已经实现了,或者说我的我这个时候我想我想要找一些乐趣的时候,那其实在我们比较缺乏宗教传统的时候,那这种集体性的然后带有一定仪式感的然后又有节奏感的这样一种有归属感的活动,我觉得其实在不打扰别人的情况下,不失为一种转移他所说的这种多余的力比多的一个非常好的一个途径。
大家经常开玩笑说说现在争什么争,退休了以后不是还要都要一起去跳广场舞,这个话听起来是一句玩笑话,但它其实也揭示出来一个现实就是人的生命历程,最终它的大体的走向就像河流一样,它总是有一个大的一个趋势的,其实很少有人能真正逃得出来,当然你说我找到了比广场舞更喜欢的东西我觉得那恭喜你,你很幸运。但如果说我就是喜欢广场我喜欢跟很多人一起跳舞,那大家想想藏族的锅庄,然后很多少数民族大家都有载歌载舞的这个习惯,这样的一个仪式性的活等,我觉得对人来说也是也是非常有益的,对身心有益的一个活动。起码比比在家里当恶婆婆要好,所以我是退休后打算要去跳广场舞的。
4.人生的第四个阶段的危机——告别的危机
然后接下来坎贝尔处理到的是另一个危机,这个危机其实我在湛庐之前的很多书里面感同身受,就是人生必然要面临的一个一场危机,就是告别的危机。就是你当你意识到人的生命总是有一个终点的时候,大概我们都要在处理自己的这种心理上的恐惧和不安。当我们去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可能我们会觉得传统的宗教或者说信仰,他会提供一些非常方便的解答。那现代人其实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格外的孤单和痛苦,因为我们的理性可能让我们没有办法特别容易的去接受某一种解释,所以在这个时候坎贝尔说那其实神话是可以给我们一些一些启发的。
他举了一个例子,他说在印度的传统里面,一般一个男人当他的儿子长大了娶妻之后,那么这个父亲它就不再参与主要的社会生活了,那它就要自动的去进入一种隐退的状态,这个隐退的状态就意味着它要回到森林之中去沉思。那这种沉思是东方哲学一个非常好的一个传统,就是每个人都要有一个时间就回到内心去跟自己对话,让自己的智慧有一个提升,那这也是现代人其实比较缺乏的一个一个阶段,他说但是你真的就会心甘情愿的去就回到森林里吗?当你回到森林里的时候,你真的就可以给自己提供一个安慰吗?我就想起来在我自己的人生经历中我的外公,然后他当它知道自己的病很重,那可能会会很糟糕的时候,那他他就跟我说你读得书多,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来世,那我觉得一个70多岁的老人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特别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那种孤独。然后我就非常坚定的跟他说一定有的,可是我自己其实内心是并不坚定的,那他其实需要一个说服,我就给他讲了很多神话故事,那这些神话故事在今天时隔十多年之后,我想应该是安慰到了他当时的那种交焦急和恐惧。
那当然坎贝尔他更有意思,他举了很多好玩的例子,他说就好像我们看演出一样,那一个精彩的演出我们总是不愿意马上就离场的,他说如果在大幕的,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当我们走入黑暗的时候,我们到底要遇到的是什么,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指示牌,告诉你可能下一层更精彩,或者说他它是一个圆形的结构,你还会回来。那当然了,从科学和理性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情需要好好的去论证,但是从个体心理的角度来说,它确实能够给人提供更大的抚慰,而这样对一个终极问题的解决,其实是人类始终都要面对的一个问题,因为就算科技再发达,我们永远还要面对生老病死的无常,这是我们作为一个自然的生命个体永远都不可回避的一个问题。
在这个地方,坎贝尔就非常欣赏东方哲学,他觉得东方哲学提供的东西很好,他说东方的哲学提供了一个流转的过程,但是他看了很多东方的材料了,他说那么这个过程实际上可以给一个必然要走向黑暗的下一层的人,一个非常有效的一个安慰。那在这个时候,实际上卡尔处理的是一个东西方的神话的一个不同,他说神话系统不需要是理性的,也不必然是理性的,也不用是真实的。他说它就应该是一个让人舒适自在的,就像一个育儿袋一样。那其实即便是到了这个年龄或者说到到到去处理人生的最后一层的危机的时候,其实我们依然需要这样一个一个育儿带来提供,给我们一种一种安慰和舒适的感觉。
5.关于本书的书名
其实如果大家稍微留意一下的话,你会发现这个书的书名,它的翻译并不是完全的直译,实际上它是所谓的狂喜。这样的一个狂喜一般来说会是一个有一点宗教感的这样的一种狂喜。其实坎贝尔他举了一个非常好的例子来告诉我们直觉和狂喜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那坎贝尔实际上给我们建构了一个神圣维度,他说真正这个世界上伟大的艺术大教堂,伟大的庙堂,或者说让艺术家去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投入的东西。他说根本动力都不是源自于马斯洛这样的心理层次论,这些层次不能提供这样根本性的动力,这样的动力都是来自于神话的,所以实际上他潜在的事告诉我们,你要想通向那个所谓的直觉,那么其实必经的一个维度就是你要有一个相当于一个神圣性或者说神话式的这样的一个维度。那他还讲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他说你在教室里面,然后忽然走进来一个你从来不认识的学生,它说,但是其实你的大脑会对这个学生有一个判断,那甚至会是一种好恶。这样的一个判断是非理性的,但是有可能是对的,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女性可能比较有直觉。直觉是从哪里来的,而我自己的理解我觉得直觉实际上是一种后台运算能力,也就是说他没有进入到你的意识里面,但是有一些数据在后台是在运行的,那坎贝尔说实际上真正厉害的直觉,他可能还会去调动了你的无意识,集体无意识,也就是说用今天的话来说可能进行了一种神话似的云计算,对那你自己可能都是没有意识到的,所以他说那个真正能够通向那个list,那实际上要要经过一个对于神话的体味,或者说回到神话之中。
那最终坎贝尔回答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为什么要追寻直觉,他说追寻直觉就是为了实现每个人内在潜能的圆满实现,而这种直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坎贝尔给出了我们一个答案,他说就是对敬畏之物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