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手指》:系与隙

图片为南海出版社2011版封面局部,后来有出另一个更具象封面的版本。

作为杀人凶手的中学生儿子在犯下罪行后将掩盖事实的工作和作案动机都推给了父母。而父母将自首、心灵谴责、孩子的将来、邻里间的闲言碎语等多种因素摆到眼前。权衡再三,父亲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家三口对好证词,全力隐瞒孩子杀人的事实,给警察坦白一个“老年痴呆的母亲情绪失控杀死幼童”的事件经过。但一切最终被刑警拆穿。

第三次看加贺恭一郎系列的作品。相比《新参者》中日本桥地区那些各具特色的店铺连缀而成的舞台,发生在前原家里的故事显得简单纯粹。似乎与这位刑警扯上关系的案件都少不了“情感”这一重要因素因素,不是单纯的恨意或歹念,更多的是五味杂陈。就像加贺在本作中提到说,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最好由他们自己说出来,而不是到审讯室中才解开真相。

身为人子的前原昭夫,看着无辜的母亲政惠在妹妹搀扶下走向玄关,将被戴上手铐,极有可能在监禁中走到生命尽头——

但母亲什么都没做啊!

明明生活在这个家里却又被其他成员冷落,通过建造一个属于自己世界的方式继续“活下去”的母亲要顶替那个被溺爱的孙子去承受杀人者应承担的责任。这样无情无义的做法始终冲击着昭夫的大脑,趋于崩溃时,又被妻子的哀求与所谓的家庭未来紧急修复。在已经察觉真相的加贺打出亲情底牌时,不断警告自己为了三口人的小家一定要挺住。

昭夫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从哪一个角度说起,都是生命中重要的部分,孰轻孰重一时间难以描述。

在儿子已经遭受校园欺凌时漠不关心,当杀人罪行已经犯下之后想通过简单的教训让儿子去自首,没什么说服力,并不现实。

儿子在有求尽量应的溺爱之中变得跋扈,从曾经受害者一步步扭曲成为了加害者。把杀人后怕承担责任的情绪全部推给双亲,丝毫没有自省,直到进了警局审讯室时还是嘟囔说都是父母不好。

小说开头提到昭夫与八重子结婚更多是基于现实原因,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没有“需要结婚对象”这一样来得重要。此后夫妻关系恶化、婆媳不和、溺爱孩子,似乎都与缺少情感上的相互理解有关。八重子发现儿子杀人后的第一反应是伙同丈夫掩盖事实,一直念叨孩子还小不懂事,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

与三口之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老人政惠在儿子一家眼中已经变得痴傻,也可能是他们希望事实就是这样才愈加相信这个事实。以至于模仿逝去老伴用口红涂抹手指这一戳穿真相的证据也被当成是病入膏肓的表现。

人物之间本有亲情维系,但心却在漫长的平凡生活中渐行渐远。

被掐死在前原家餐厅后被抛尸公园的小女孩优菜遭受厄运的原因也与这种距离感有关。父母为她购买了整套的动画DVD和她喜欢的玩偶。他们为她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条件却不那么了解女儿日常的一些小动作。

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裂缝在过度自我中悄悄扩大,直至血缘也无法将其修复,最后走向分崩离析,成为悲剧的背景音。

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裂缝在过度自我中悄悄扩大,直至血缘也无法将其修复,最后走向分崩离析,成为悲剧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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