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一起床,就收到了安宰贤和具惠善欲离婚的消息。
我又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一咕噜起床,冲至阳台,发出一声闷吼。
昨日,夏日炎炎,在是否要早点出门间纠结了快一个下午。
最终在父亲的催促下三点出了门。
踏上地铁才发现自己还是早了点,毕竟相约的姐姐要五点才能到。
既然顺路,我索性就坐到了终点站,龙柏新村。
很早就想去了,再想逛一次超市,自由游走在街头,那里有我喜欢的氛围。
那里是最接近首尔的地方。
没想到是现在一个人来逛虹泉路,走着走着,脚步越来越轻快,越来越愉悦。耳机中播放着应景的音乐,我越来越飘,脑中有些错乱。
然而留给我的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我需要抓紧时间购买商品,再赴约会地点。
我加快步伐,一边自我沉浸。
那里的一切都刚刚好,不骄不躁。
阳光也没有那么骄烈,恰好照出属于我的光芒。街上的每一家店,都想冲进去享受慵懒的午后。
很快,我从梦中醒来,赶往地铁站,面对早已一身汗的我,在地铁镜前调整自己。
就这样,我发现了在身边的小哥哥。
小哥哥一身白净装扮,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偶尔和一旁的友人交流两句,忽然一侧头,他与我眼神相撞了。
漫长的两秒,一个世纪太夸张。
但足够脸红心跳,眼出西施。
还是我先不自信的避开对视,列车也在这时进站了。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愿没有离他太远。
他和他的同伴坐在了距离我相隔一条走道的对面座椅上,我还能看清他的侧脸。
他的侧脸无可挑剔,有眉有眼。
几乎完美,似乎再也没有那么美妙的轮廓可以比拟。
他时而看手机,时而侧语同伴,又时而看向前方。我在旁人的掩护下对他时时偷眼。
他那张脸啊,美妙却又记不住。
需要对他时时见到,没有望见时就会止不住念想,失而复得,就会情不自禁的笑。
走了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景,年岁渐长,诱惑那么多,心动却没多少。
这少年是头一个,真的是那么多年的第一个。
突然他同伴转头看向我,一样的对视两秒,这两秒是应付,是神情自若,是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我转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地铁上镜板中的自己。
竟发现自己的外表却已赶不上自己的莫名自信。
我掏出化妆镜,仔细地看着自己。发现自己早就不是从前皮肤光泽,神情自若的自己了。
踏入社会那么久,似乎时间,生活,早已把自己摧毁成一个毫无特点,或者说,已经变成一个没有特点的人了。
我没有勇气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生活早已把我磨平。
即使波澜有惊,也会很快平静,冷静地想想,该做与不该做。
我又个自己立了个誓,如果他与自己同站下车,我就要做一件自己从没做过的事。
造化弄人,他真的与我同站下车了。
我们不自觉的站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我不能抑制住自己的紧张;我导致自己方寸大乱;我感到自己的心跳超乎极限,需要一个躲避处。
我们一起下了车,本就对目的地不熟悉的我没有方向开始乱走,满脑子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避开。
我直径走去,走到通道尽头。
我们分了两部电梯上到地面,我看到他们缓缓地走到地铁交通指示标前识路。
我呆呆地站在后面,望了他们两秒,转身,走向了和姐姐约好的五号口。
两根平行线会有交错的时间,交叉后亦是相错,相交只是一瞬。
无论那一瞬多么美好,多么无与伦比,多么深刻。
人生若只如初见,印象就刻在初见。
不用发展,也不要延续;只留空想,只要经历。
我对你的印象,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没有多好,论不上独一无二;没有特点,相遇不出奇,但足以吸引我,脑中留下的唯一,美好,难忘,是留给自己的独家记忆。
如果他也是这么想就好了,多如痴如醉的邂逅。
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他,有我,没有然后。
如果再一次,在那个被称作首尔的地方,我一定会站起来,走上前,轻声问:“你有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