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是名将卫青的外甥,官至大司马骠骑将军,好骑射,善于长途奔袭。霍去病曾多次率军与匈奴交战,在他的带领下,匈奴被汉军杀得节节败退,霍去病也留下了“封狼居胥”的美名。霍去病是古代战争史上少有的天才将领,其赫赫战功在古代战争史上无人能出其右。
史马迁在《史记》中对于重要人物的死亡大多都有明确交代死因,如明确写梁孝王刘武是中暑死的,公孙弘是病死的,李广是自杀死的的,袁盎是被梁孝王派人刺杀的,灌夫被灭族,窦婴被斩于渭城,都十分明确。司马迁连霍去病舅舅卫青的死因也交代了,明确说是病死。
然而,司马迁对于天才将领霍去病的死,却惜墨如金,只草草写了一句:“骠骑将军自四年军后三年,元狩六年而卒”。
司马迁在《史记》中详细记录了霍去病的赫赫战功,对跟随他立战功的将军也都有详细的记录,连对他死时葬礼的隆重程度也使用了大量笔墨,唯独对于霍去病的死因却讳莫如深。
这就令人十分不解,霍去病死时才二十三岁,属于早亡。而司马迁却对于一个二十三岁就英年早逝的天才将领之死因,就是只字不提。
笔者在这里大胆猜测,原因可有二:要么是司马迁迫于压力故意隐瞒真相不敢写,要么是他不知道霍去病的死因不敢瞎写。
先说司马迁有没有可能隐瞒真相?应该不大可能,因为他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司马迁史记中记录了大量汉武帝的黑料,比如各种迷信,求仙,被各种江湖术士所骗,又比如因晚年昏庸冤杀太子刘据。
武帝一向自命千古一帝,如何能容得下史官在史书里说他半点不是?若是武帝知道司马迁写了他的黑历史,他还能活着写完?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当初司马迁为李陵辩护而获罪受宫刑,于是回家发奋著史,他著史是个人行为,不是国家行为。他著的史在当时并没有公开,武帝也没看过,他的私家史是后人公开的。
既然著的是私家历史,未公开,那么自然就没有隐瞒什么的必要。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司马迁不知道霍去病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司马迁一惯的严谨,不知道的他宁愿不写也不瞎写。
那么霍去病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霍去病为什么23岁就死了?为什么司马迁不交代霍去病的死因?如果霍去病是非正常死亡,有没有可能是被杀?两千前这是个谜,两千多年过去了,后人就更无法得知了,霍去病之死已成了千古之谜!
历史上有人提出霍去病是病死的。
霍去病病死说最早出自西汉汉成帝时的博士褚少孙,他对《史记》的遗漏有补记。褚少孙在《史记》建元以来侯者年表中有一段补记,借霍光之口说霍去病是病死,然而具体是什么病,没有记载。
褚少孙的话出自霍光上奏给皇帝的奏折,有案可查。上奏皇帝自然不敢瞎说,瞎说便是欺君,所以褚少孙的话基本上是可信的。这也就是说,当时的官方说法是病死。
然而,要知道霍去病是一员纵横沙场的武将,能骑善射,在战场上经常是一马当先,多次长途奔袭,如果身体素质不过硬是不可能长途奔袭几千里的,因此他不可能体弱多病。
23岁正是风华正茂之时,身体还处于上升期,出征匈奴才三年,也不可能是积劳成疾。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瘟疫?但若是因为瘟疫,为何没有大面积蔓延?为何随同他一起征战漠北的将领没有染上?即使染上瘟疫为何潜伏期会长达两年?所以瘟疫之说也不太可能。
所以,病死之说很难令人信服。何况如果真的是病死,司马迁对于其他病死都有明确记载,为何到了霍去病这里就偏不记?他为什么记了那么多细节却偏偏漏掉死因?
一个合理的解释是,病死之说只是当时官方解释,在当时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司马迁自然也不相信。
司马迁著史一向实事求是,即便是他敬重的人不足的地方他也照实记载,比如从《史记.李将军列传》末尾司马迁对李广的评语里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很喜欢李广的,但却依然照实写了李广杀降的黑料,还有为小怨假公济私杀死灞陵尉的黑料。司马迁是断然不会将虚假的死因写在他的史书上。
那么霍去病有没有可能是非正常死亡?比如死于阴谋?以霍去病的地位及影响力,结合封建王朝权力政治特点,这是极有可能的。
且说卫青的姐姐卫子夫受宠于武帝,最后当上皇后,武帝大封卫氏一族。卫氏家族在武帝时权倾一时,是最显赫的外戚集团,以武帝的雄才大略,他不可能没有防范。因为武帝早期先受其祖母窦太后一族掣肘,后又其母王太后一族掣肘,对于外戚卫氏,自然是既重用又暗中防范。
卫青大破匈奴之后,因功被封为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大司马。但因卫青权势越来越大,武帝又不放心了,于是提拔霍去病,增设了大司马头衔,让霍去病同卫青同为大司马。并且修改律法,让骠骑将军与大将军的官阶和俸禄相等。《史记》有明确记载,从此,大将军卫青地位日益哀落,骠骑将军霍去病日益显贵。这是武帝在有意扬霍抑卫,乃帝王惯用的制衡之术。
卫青如日中天的时侯,汉武帝没少打压他,扬霍抑卫只是手段之一,武帝用卫青同时又处处提防卫青。卫青能得以善终,是因为他一向处事谨慎小心,而且人缘极好,几乎没什么过错,即使武帝想整治他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
那么,武帝想用霍去病制衡他舅舅卫青,有没有奏效呢?从史料分析,这完全没用。
众所周知,霍去病是卫少儿与平阳公主府小吏霍仲孺私通所生的私生子,霍仲孺一直不敢承认这个私生子,可以说霍去病相当于孤儿。
霍去病比舅舅卫青小约十岁,自小无父亲照顾,自然少不了舅舅的养育扶持,因此霍去病不可能对付养育扶持自已的亲舅舅。
举个例子就知道了,李广的儿子李敢曾为卫青帐下校尉,因为怨恨卫青在漠北之战中逼死了自已的父亲李广,因此袭击并打伤了卫青。
属下寻仇打伤大将军是大罪,出于对李广之死的愧疚,卫青便想隐瞒此事,保护李敢。可是霍去病却咽不下这口气,在甘泉宫射猎时借机射杀了李敢为舅舅报仇。
根据《史记.李将军列传》记载,说霍去病射杀李敢后,“居岁余,去病死”。
你看,《李将军列传》里亦没有交待霍去病死因,只简单说“去病死”,至于怎么死的,偏不说,急死你。
注意,这里“去病死”根据上下文,断句应为“去病,死”,而不是“去,病死”,因为整个史记都称霍去病为“去病”,从没有单称霍去病为“去”,而且称“去”也不合常规。
霍去病死于元狩六年,一年多之前射杀李敢的时侯,就是元狩四年末至元狩五年间,这段时间正是霍去病大杀四方狠揍匈奴的关键时刻。武帝要用他灭匈奴,即使他犯了杀人罪也要替他隐瞒,武帝还公开编造死因,说李敢是被鹿撞死的。所以,即便武帝想趁此机会除掉霍去病也不现实,毕竟灭匈奴才是国家头等大事。
且说这卫霍舅甥二人关系是连水都泼不进,武帝本想以霍抑卫,不想霍与卫铁壁一块,李敢被杀后武帝的惶恐可想而知。
大将军卫青,平阳公主,皇后卫子夫,太子刘据,嫖骑将军霍去病,卫氏姻亲丞相公孙贺,卫氏姻亲陈平后人詹事陈掌,整个卫氏集团在当时可谓权势熏天,足可以瞬间颠覆天下。
以武帝猜疑的性格,能不终日惶恐?所以,当有人诬告太子刘据谋反时,他马上信了,带兵围攻太子府,以至刘据愤而自杀。
武帝为何如此不信任自已的亲儿子呢?因为他本就一直猜忌太子背后的卫氏集团。武帝连亲儿子太子刘据,以及刘据的儿子都不放过,更何况卫霍?
所以笔者大胆猜测,武帝扬霍抑卫的计谋失败后,很可能对霍去病又失望又恐惧。于是武帝在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后元狩六年时,因匈奴对汉朝的威胁已基本解除,武帝下令暗地里赐死霍去病也未可知。
之所以选择除掉霍去病而不是卫青,是因为霍去病比卫青年轻十多岁,年轻气盛,二十三岁时已权倾天下,长时间来看对大汉朝后世继承人的威胁更大。
而且卫青是武帝的亲姐姐平阳公主的丈夫,杀卫青也要过亲姐姐平阳公主这一关才行。另外,卫青为人谨慎稳重,谋反的风险系数也较霍去病小许多。少了霍去病这个臂膀,卫青即使想反也没那么容易。但是万一他甥舅二人联手企图夺取天下,即使是武帝也很难控制局面。
所以,以武帝嗜杀的个性,暗地里赐死霍去病也是极有可能的,霍去病葬礼故意搞得很隆重,也许是为了故意掩天下人耳目。
当然这只是笔者的猜测,读者诸君对霍去病死因之谜有何看法呢?请说出你们的看法。
(参考文献:《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史记.李将军列传》)
感谢韩涵微雨老师精心指导,特此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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