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是否有真情,人世是否有真爱?兄弟,你相信吗?我他妈真的不相信了,到底是为什么,五年来我一直思考,我把青春献给了她,她怎么会不辞而别。兄弟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2016年4月,我们蜷缩在十个平方的出租屋,夜色深沉,屋外大雨磅礴,一直在下,多雨的夜晚总是容易勾起太多的相思。午夜过后,兄弟和我一边吃辣条、花生米,一边拿起啤酒,不断的畅谈掩藏在夜幕中的另一种滋味,想起来依旧让我不能释怀。
2009年兄弟从安徽老家考入哈尔滨警察学院,开启了人生中情感的序幕,谁也不曾料想,缘分是怎样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机缘是如何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警察学员不同于普通的大学生涯,他们过着相对封闭的校园生活,上着我们在电视剧和影视剧里破案的刑事、刑侦、心理课程。那时的我们刚刚从懵懂的世界里摸索出男欢女爱的情感滋味,也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里追求着自己心仪的爱情。爱情开始了,爱情的故事却始料不及。
从2009年的时光中,我依旧听得出那时他是怎样的开心和欢乐。一部诺基亚的按键手机,刚开始安装最低版本的QQ,在庸常无聊的时间里不经意之间遇见了,在如今网恋盛行的的社交,那时大家刚刚兴盛网恋的姑娘。警察学员的学员,部队医院的护士,彼此充满了无限的共同言语。在集体生活的管制中都窥见了自己自由的光芒,那一点一滴的欢愉很快就联络起彼此的寂寥生活。兄弟坦言,那时她们根本无缘见面,都是在网上聊天,一聊就是夜晚的一两点,陪着她上夜班,陪着她打发寒夜冰冷的时光。眼光里泛出来遥远的记忆,仿佛姑娘就在你的眼前。爱人一点一点的近了,就在小小的屏幕,就在无数难以入眠的夜晚,就在那些实践警察训练的课堂。
兄弟与学员和宿舍以及门卫的关系都特别好,大二的时光成了那一年最欢快的时间,他们常常越墙而出,集体的喝酒、唱歌,放纵自己无限能量。借着考驾照的名义,兄弟常常出去约会,外面穿的是正经的警察制服,内里藏着自己最合意的装扮,去医院、公园、肯德基等等,一起游览了中央大街、索菲亚大教堂,沿着河岸看落日余晖。从彼此的网上聊天到打破网上的界限,着实是一个令人开怀的纪念日。他们真的热恋了,彼此觉得早已在等待对方的出现。兄弟为姑娘捂脚,为姑娘做饭,等着姑娘下班,陪着姑娘打发夜晚,在那些令人难以忘怀的时光中,慢慢倾诉彼此惺惺相惜的爱情。
大三的时候,他们确立了要结婚。姑娘的家境优裕,父母都是干部,在哈尔滨房产多套,还兼有生意。姑娘不是他的父母亲生,在家里都是父母安排,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是父母做主。兄弟是一个穷小子,只有满腔的爱意,满腔的付出。那时他们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嘲讽、鄙视甚至威胁都没能打破他们牢不可破的情感。为了躲避,姑娘从哈尔滨到了长春,之后到了唐山。兄弟常常去探望,一路飞奔而下的火车,一路满怀期待的爱人,勾起了太多的向往。
大三结束,兄弟本来报考了黑龙江大学的本科,还是放弃了,爱人追随他,私奔到了安徽老家。照了结婚照,置办了家具。兄弟的母亲为了儿媳倾尽了一生所有的技能,几乎把安徽的菜品都吃过了。在五河县城,他们是令人欣羡的神仙眷侣,畅游在五河的大街小巷寻找家乡和异域的美食和故事。半年过后,在未来的向往中破碎了。姑娘回老家看望父母,去和父母和解,故事不为人知,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到底出现了哪些令人错愕的故事,姑娘回来以后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兄弟置身其中真的不明所以。哥哥嫂子有了明显的察觉,母亲也有了担忧。在某一天的清晨,妻子不辞而别了,留下一行行落泪的字句,一张六十万的银行卡。对不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希望你能够重新开始寻找自己真正合适的爱人,对不起。兄弟终究没有去取这六十万的现金。
不消说,如此的打击实在难以承受,天崩地裂的感受真的是无言的苦楚。兄弟整整半年没有下楼,一直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望向远处的路桥,兄弟在自己的窗台用养活的花草搭建起一个大大的爱心样式,希冀哪一天能够看见爱人回来了。极目远望,尽是悲凉。母亲不知哭了多少回,兄弟不知流了多少泪。那个夜雨的晚上浸透了兄弟前辈子的血。母亲害怕兄弟想不开,半年后执意让他的哥哥把他带去了义乌,哪怕不挣钱都不能把人整废了。后来兄弟在表哥的酒吧,在义乌周大福黄金店铺,慢慢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一转眼把自己的生活全部掩埋了。
偶然的一天,兄弟的一位女同学传来了姑娘的一张QQ照片,之前倾尽全力的打探此刻有了新的希望。从高楼窗口拍摄的照片,棕榈树、玛利亚医院,放大之后才能捕捉到一丝丝信息。兄弟发动了自己的同学,以公安破案的方式确认南方的风景,确认医院的城市——广州、深圳、东莞、惠州。兄弟从义乌南下,买了一张一路南下的车票,漫游目的的来到了广东。在火车站,兄弟买了一张到达深圳的车票。发布了朋友圈,在深圳的哥们看到了,及时的联系使兄弟在深圳有了落脚之处。兄弟说其实凌晨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有了预感,就应该在惠州,那时真的是感应。
在深圳的开始充满了心酸,借助家家顺房地产的机会,除了每个月有3000元的收入,提供住宿,他还可以借此机会寻找照片中的楼房。半年的时间,跑遍了东莞和惠州,终于在惠州发现了,也在惠州的小区等到了姑娘下班归来。没有多余的话语,只希望给出一个为什么的理由,就此就会放手。姑娘没有给出理由,第二天就搬家了。后来的一段时间,他和兄弟住在明治的老旧小区里,整日的宿醉,夏天躺在明治公园的长椅上,以此度过一个个漫长的燥夜。
从此之后,兄弟放弃了。在深圳的工作中遇到了我,遇到了一个能够倾述的人,直到那一晚凌晨,他的手上还带着他们订婚的戒指,带着他曾经所有的故事,我也在想象和照片中见到了那位姑娘。屋外的大雨没有停歇过,我们醉在记忆里,也埋藏在记忆里。今年年初兄弟和邻家姑娘订婚了,买了县城的房子。衷心的祝福他。
多情何知痴情苦,痴情总被无情负。如今,也许兄弟的记忆里成了萍水相逢的过客,或许也是巫山沧海。
今天记起兄弟,写的时候内心无限的感慨,泪水在眼眶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