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脚下出发,生出来漫山杂感。
这地下,本是一道田,记得那时候不敢来,总觉得阴森森的一片,黑色笼罩着,我很怕压抑感。梦里也是,通往这地的小径隐隐约约,具体模样位置终不知晓,就阴沉沉的隐没草丛里。山坡树都砍光了,秃秃的却不是光溜溜,新栽下的花椒树,满身带刺,不挡风雨,山谷的风呼啸得厉害了。
地上栽了许多树,我很欢喜。数不清有多少棵李树,还有一大片葡萄藤。小时候恨不得到处都是果树,那可以吃多少水果啊!后来明白了,不是什么树都适合在这儿生长,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在这儿生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明白了这些,小时候哭哭啼啼,如今泪落无声,不变的是天空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我便抬头望天,哪来的飞机飞到哪去了。谁跟我说过,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泪水不会落下,不是的呀,没有泪水怎么会落下,而有泪怎么会不落呢?
地下还有祖父啊!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边城里面的我已然孤身一人。又是春来,等暑往,等秋收,等冬藏。收得什么,藏得住什么,大抵只有这泥土,静静的看着,雪落也好,风吹也好,一直的静默,就只有静默。
我在枇杷叶上看到了苍黄,自然规律让它落下,生命在自然里渺小,生命悄然无声。而思想啊,就伟大了,道德呢,就高尚了,而我啊,只敬畏真心。但没有一成不变,真心也是啊,我也是。
二月天的风来了,雨也来了,缀满枝头的花也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