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那个具备标志性人生阶段转折点的晚上过去后,脑子一直混沌状态,不让自己去思考,不断跟自己说,“跟着内心走、跟着他走就行”。
今早起来,剩我一人,整个世界安安静静的,这样的环境下,大脑由不得我不思考任何事物。一开始思考,才发现自己很恐慌、很不安,甚至是很畏惧。
10月10号,成了我未来的结婚纪念日。
昨天领证的时候,心里十分平静,完全不紧张,甚至觉得有点儿开心,因为这个相恋1577天的人,成了我的合法丈夫。
然而,今天他不在家,我从这个法律意义上也属于我的“家”起床时,竟十分忐忑。
怎么说呢,就是感觉身份变了,我似乎对这个家应该尽点什么义务责任,可我又不知从何着手。
我从前不担心语言不通问题,可现在我却担心往后与他爷爷或姥姥单独相处时,我们无法沟通。
作为他的对象来这个“家”做客的时候,就像学生时代打暑假工、做兼职,心里清楚所处的是阶段性的、暂时的,因而对环境会尤其地宽容、想尽办法适应。
这会身份变了,清楚往后开始是长期生活在这个环境下了,便有了各种各样的担忧——
担忧自己每天的洗澡问题、担心自己隔三差五地洗衣服问题、担心自己深夜上厕所问题、忧愁自己往后找的全职工作能否匹配我的兼职时间、忧愁自己失去能自由安排的个人空间后一片狼藉、惆怅自己何时可以在这片语言不通的土地从容生活?
对未来纵然担忧,可始终需要时间来慢慢破解这些难题,我也好、周遭的人也好,必定是会在心理层面上就给我这个“新人”角色时间适应。因而,我也能劝慰自己“莫慌”。
可对当前面临的困境,我却无法当鸵鸟,也拖延不得。
就像是工作问题,就算不考虑工资多少问题,我也必须找到能让我维持兼职工作时间的全职类型。毕竟,我的一份兼职就已经能勉强够得上这个城镇的平均工资水平了。
就像是彩礼问题,我不清楚他或者是他父母,会不会因为我不管不顾地“众叛亲离”选择领证而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不在意这个东西,进而也就忽略这个结婚流程之一。
可这个东西,由不得我不在意,我也不能不在意。它就像办酒席习俗的一样,是一种认证、一种宣告。这个数字于我而言,是一年的收入,我若只是贪图钱财本身,大可以再赖在广州为自己赚下这笔钱。
我只是想要一种与习俗一般不可摈弃的、公众真正认可的“尊重”。我不希望这个东西成为我耿耿于怀的疙瘩,更不希望为我们俩的感情埋一个随时会炸的雷。
我有勇气去走入这段婚姻,但是我没有信心在无娘家作为底气的婚姻里我可以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里过得底气十足。因而我需要这份“尊重”作为我的底气,无论是金钱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我都会觉得它能安抚我跳动不安的心。